分卷閱讀83
人影縮在角落里,他站住朝著人影望去,對方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還背著書包,穿著校服。少年沒有注意到林子獄,他壓抑著自己的存在感,瑟瑟發抖,甚至都不敢朝外看上一眼。林子獄只瞥了一眼就繼續向前。腳印漸漸變得平穩,步距也小了下去,最后腳印消失的方向指向的是一個老舊普通的小區。小區掛著牌子,但上面的字跡已經被侵蝕了許多,連猜帶蒙可以認出上面寫的是“白鷺小區”四個字。林子獄沒有走進小區之內,他將手中的銀手鏈放在小區門口,就在他放下手鏈的瞬間,周圍的環境驟變!所有的房屋都在一瞬間瓦解消失,腳下的水泥地也動蕩起來,最后路燈的燈光把一切吸入一個點內,將這一塊精良寫實的幕布徹底拉開。林子獄被冷風一吹清醒過來,定睛一看發現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只差幾步就會掉下去……不過實際看下來林子獄似乎不需要太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花齋就在旁邊拉著他。林子獄對花齋沒什么信心,猜不透花齋的意圖,更不敢斷言花齋真的是在救他而不是暗搓搓等著推上一把。他不動聲色抽回手后退到安全區域。花齋目光落在林子獄的腳上,他站起來走近林子獄:“疼么?”在幻境中林子獄對時間流逝的估計可能有誤,不過從身體反應判斷,他至少走了五個小時。撲哧撲哧走了五個小時,腳倒是不至于走廢,但又酸又累是真的,還很渴。花齋證實了林子獄的判斷,“你都從山腳一口氣爬南峰來了?!?/br>林子獄看看周圍陌生的景色,確定花齋沒誆他,趁著此時視野開闊找了找中峰的位置……南峰到中峰很遠,林子獄剛才那五個多小時白走不說,眼下還得繼續撲哧撲哧地折返中峰。林子獄找了地方坐下休息。走了那么久,突然停下之后腳底板異常難受,連一點地都不想挨。在場的只有一個花齋,林子獄也用不著顧及形象,脫了鞋給自己緩解緩解。花齋在旁邊看著,笑嘻嘻地問:“要我幫忙么?”林子獄瞥了他一眼,“不用?!?/br>花齋沒吱聲,自發坐到林子獄旁邊,問他:“你覺得開啟人搞這么一出想做什么?”林子獄沉默片刻,沒有隨口搪塞,老實道:“還不清楚?!?/br>每個關卡都會因為開啟人不同而獨具特色,從規則和關卡設置中可以反向描繪開啟人的信息。目前可以看得出來的只有幾個點——愛折騰人,有點蔫壞蔫壞的陰險,會涉及鬼怪……林子獄頓了一下,從“鬼”衍生出去,連接的要素是“恐懼”。關卡開啟人想用恐懼來壓迫闖關者?林子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經歷,實際上除了累之外他并不覺得害怕,這點程度似乎還不太夠……關卡的設計也許還有別的深意。林子獄正專心地想著,一個不留神自己的小腿被人捏了一下,再一看,發現花齋已經理所當然地握著林子獄的小腿給他按摩。花齋手上力道放得極為妥帖,林子獄便也就任他去了,花齋捏了幾下,意有所指地道:“我技術很好的,你最清楚了?!?/br>林子獄:“……”這次的關卡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但林子獄也無法心安理得地休息耗時間,看著天色漸晚便站了起來。花齋也隨之起身。兩人剛走出去幾步,空氣里突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噼啪聲,像是有一道電流從他們周圍經過。林子獄直覺不妙,下意識就做足了防備,可除了這道莫名響起又消失的聲音之外,周圍毫無端倪,這讓林子獄找不到頭緒。他正挨個在腦海中篩查,一點冰冷的觸感突然攀上了林子獄的手腕。林子獄心中一跳,立刻就用自己的刺刀去擋,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這股冰涼的東西已經繞著林子獄的手腕轉了一圈,將他死死纏住。緊接著,提示音帶著點笑意響起——“編號6號林子獄、編號7號花齋,兩位闖關者觸發隱藏懲罰,二十四小時不得摘除,請不要試圖破壞關卡工具,否則視為淘汰?!?/br>林子獄手上多了個異物難受的很,而且從觸感判斷,這東西應該是……手銬。只限制了一只手,不算很嚴重的懲罰,但林子獄心中一點僥幸都沒有,不安反而愈演愈烈。他難受得掙扎了一下,結果猝不及防就碰到了另一只透著冰涼的手。林子獄心中一沉……花齋的語氣就顯得輕松多了,絲毫不慌:“林總,怎么辦,我們好像被綁在一起了?!?/br>·是真的綁,各種意義上的。林子獄走花齋也得跟著走,花齋停林子獄也不能繼續向前。一想到這種狀態要持續二十四個小時,林子獄就頭疼。兩人沉默著摸黑前行,因為懲罰限制,兩人不得不保持非常近的距離,走著走著就難免有碰碰撞撞的情況。周圍太黑又太靜,身上一點細小的碰觸都會被無限地放大,以及引人浮想。尤其是,林子獄身邊站的是花齋。存在感太強了,外加之兩人那些一團亂麻般至今沒有理清楚的關系。就算花齋沒有說什么話加重這份尷尬,林子獄也深感自己段數不夠,沒法心平氣和地走下去。他干脆停了下來。花齋透著黑暗注視著林子獄,他頓了會才恢復一慣輕佻的語氣:“腳疼?要我背背么?”“謝了,不過不用?!绷肿营z拒絕,“我們先坐一會?!?/br>花齋沒有異議,兩人就原地盤膝坐下。他們的手被束縛在一起無法拆開,這會只能搭在各自的膝頭,讓兩只手并攏靠著。夜晚的山風很涼爽,吹了一會林子獄漸漸平復下來。“走吧?!绷肿营z開口道。兩人摸著黑在山中前行,這一段山不算很陡,途中也沒有坑坑洼洼的地方,林子獄還在路上撿了根樹枝探路,兩人走得倒也算平穩。花齋似乎不受周圍光線的影響,黑暗中他也能走得順暢,偶爾腳下有什么障礙物的時候,還會先一步扯扯林子獄以做提示。重新啟程之后,兩人又陷入莫名的沉默之中,不過仔細想想他們之間也確實無話可說。走著走著,這山就變得陡峭起來,實在不適合繼續趕路。山風急吼吼地刮過山底的深淵,散出類似鬼哭的嘶鳴聲,更顯得下方的黑淵之中種種不可知的詭異可怕。林子獄垂眸朝下看著,只能看到堆積疊加的黑暗。“在想什么?”花齋問道。山風將花齋的長發吹拂起來,有幾縷恰好掃過林子獄的指尖。林子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