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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他有些不敢確定自己在夢里還是在現實。“嗯,昨天你發高燒?!?/br>“你怎么會知道?”何日和想坐起身,頭暈暈乎乎,枕頭太舒服,他又陷進去了…“你的電話一直沒人接?!?/br>“今天周五…”“嗯?!?/br>“金姐…”“扶搖知道了,我們不去?!?/br>“貓…”“它沒事?!?/br>何日和又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再次醒來,外面天已黑,江生昇坐在一旁處理文件。“餓嗎?”“嗯?!?/br>江生昇放下文件出去,不一會兒端上煮的糯糯的牛奶粥。何日和喝了一口,不自覺皺眉。“不喜歡?”“沒…”“撒謊?!彼俣瘸鋈?,換了白粥。何日和不好意思的笑笑,“真的麻煩江先生了?!?/br>“不喜歡牛奶?”“嗯,我有乳糖不耐癥?!?/br>他小口喝著粥,江生昇依舊在一旁陪著,“不喜歡要說?!?/br>“好,江先生吃過了嗎?”“等你吃完?!?/br>“不用的,你去吃吧,我一個人沒事?!?/br>“這幾天留我這?!?/br>“我回家就…”行。江生昇沒等他說完,已經開門離開。何日和喝完粥,吃過藥。房間空調開得不高,鉆進被子剛剛好,他將自己埋進去,藥勁上來,意識模糊,放在床頭的手機振動。“哥?”“日和,猜猜我在哪?”“H市?”“聲音怎么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剛睡醒,你在哪?”“Y國,我可是特意為了看你才答應出席時裝展的?!?/br>“哥…我恐怕去不了?!?/br>“臨時有事?”“嗯?!彼幌胱尲依锶藫?。門又開了,江生昇擦著頭發進來,穿著睡衣,特別居家,讓何日和生出與他同住很久的錯覺。他跟便宜哥哥告別,將手機擱回床頭。“這是你的房間嗎?”何日和聲音綿軟,帶著點撒嬌。“嗯?!苯鷷N正在回消息,盯著手機打字,“困了?睡吧,我去隔壁睡?!?/br>“你去隔壁睡?我睡你的房間…”他感覺邏輯不對,腦子卻并不配合他轉過彎來,“不合適?!?/br>“我也睡這?”江生昇挑眉,玩味的勾起唇。“…不合適?!?/br>“哪里不合適?”哪里不合適呢?都是男人,睡同一張床哪里會不合適呢?“沒…”藥勁徹底發揮作用,何日和閉上眼。江生昇湊上前揉了把他柔軟的發,睡夢中的人下意識蹭了蹭他的掌心,像只貓。如果貓咪是這樣的,養一只也不錯。(十六)暴雨過后,總是大晴天。江生昇房間對面,能看見小區里有人在繞圈跑步,運動背心短褲,戴著耳機,非常有青春活力,何日和坐在靠窗的懶人椅上。中央空調的溫度開的很低,他懶得調高,撈過椅上搭著的薄毯蓋在身上。平時他不在家,總是店長幫忙喂貓里的貓,店長去Y國,便交給了小劉。“何醫生,王玉長的也太快了吧?!备缴贤跤竦恼掌?。“嗯,它是大貓血統?!?/br>“能長大像緬因那么大嗎?”“能…”“那不就是頭小豹子?”震驚.jpg他被那張表情包逗笑,裹了裹身上的薄毯。“怎么不把空調溫度調高?”江生昇從隔壁房間拐進來,手里還端著咖啡,“要嗎?”何日和不喜歡苦澀的東西,江先生說不喜歡可以直接說。他搖搖頭,“不要?!?/br>江生昇將咖啡擱下,“還難受?”問著,探過身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好多了?!彪x得很近,雪山松針的味道清冽的吸進肺腑。“嗯,退了,再吃一天藥?!?/br>“好…”房間里只有一把椅子,江生昇也不在意,坐到茶幾上,和他一起看向窗外。“您用的是什么香水?”他鼻子微紅。江生昇說了句法文,腔調十足,“這牌子比較小眾,聽過?”何日和搖頭,心里想的是江先生說法文真好聽,“你能再說一遍嗎?”江生昇湊近他耳朵又說了一遍。“喜歡?”仿佛情人間的低語。“嗯,很好聞,很襯你?!彼缓靡馑嫉霓D過頭,窗外,跑步的人正在做拉伸動作,身子壓到大腿,柔韌性真好。便聽見江先生的低笑,“要看電影嗎?”“好?!?/br>站起身,卻想起自己沒穿褲子,“江先生,您能借我褲子穿嗎?”他身上的衣服應該也是江先生的,今早放在床頭,卻沒放褲子。江生昇的目光落在他筆直白皙的長腿上,“待會兒會有人送來,我的,你不合身?!?/br>何日和身高180左右,比他矮了差不多半個頭。“好?!毕奶旃馔纫矝]什么不合適,卻還是在他的目光下移開視線,拿手背抵住了嘴唇。出門遇到拿衣服上來的家政阿姨,“何先生,您醒了?好些了嗎?”“嗯,謝謝您關心,好多了?!?/br>“呀,您怎么穿著江先生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快脫下來,我幫您洗了?!?/br>“柳姨,你先下去吧?!苯鷷N留了份心思,故意沒提醒何日和。“唉,好,我待會兒再打掃上面?!?/br>何日和忽然蹲下身,將自己埋進了膝蓋,難怪雪山松針的味道那么濃,還以為江先生的衣柜也會放同類型的香水。“日和?”他抬起頭,卻不看江生昇,手支著膝蓋捂住下半張臉,露出的鼻尖和臉頰都紅紅的。上方傳來江先生的低笑,“去換衣服吧?!?/br>他沒回,接過衣服轉身就走,砰的甩上門。何日和靠在門上,胸口心臟砰砰跳動,耳邊回響江先生的低笑,他提起衣領再度嗅了一下衣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原本微紅的臉瞬間炸開。他才認識江先生多久?又見過江先生幾次?他是gay嗎?如果不是,現在這反應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害羞?耳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雪山松針的味道仿佛要通過鼻息流入四肢百骸,身體,給出了最誠實的反應。他弄不明白自己了,怎么會這樣?就怎么,這樣了呢?何日和換好衣服出來,江生昇正靠在欄桿抽煙,聽見響動,也沒問他怎么在里面呆了那么久。“走吧?!?/br>電影房拉著暗色窗簾,鋪著榻榻米,只有兩張單人沙發,軟軟的,人坐下便陷進去不想出來。江生昇示意他坐下,去邊上打開投影和電腦,嘴上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