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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犯相思病的模樣,嘴角抽了抽,握拳抵在唇邊:“咳……”王述之回頭,迅速打量他一眼,從他一貫波瀾不驚的神色中硬是探查出幾分曙光來,頓時眼前一亮,忙問道:“景王府如何了?可有動靜?”“回丞相?!迸崃磷哌^去,壓低嗓音道,“屬下見到晏清公子了?!?/br>王述之精神一振,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當真在景王府?”“是?!迸崃烈菜闪丝跉?,“景王府密如鐵桶,景王的護衛不簡單,屬下只是看到了晏清公子便立刻撤離,并未多作停留?!?/br>“他可還好?”“應是一切安好,屬下并未發現什么不妥?!?/br>“嗯?!蓖跏鲋⑽㈩h首,轉身看著墻上司馬嶸的畫像,知道他安然無恙,眉目便舒展了許多,輕笑道,“明晚再探景王府,我親自去?!?/br>裴亮大吃一驚:“萬萬不可!萬一被發現了,深更半夜又看不清楚,被那里的護衛誤傷了可如何是好?”“小心一點便是,二皇子暫時住在宮內,景王這兩日也不會回去太早,府中無主,守備應當不會太嚴,過了這兩日,就沒那么好的機會了?!蓖跏鲋D了頓,唇角一絲笑紋透著幾許溫柔,“他不回來,我去找他便是?!?/br>雖然不告而別一事有些費解,可他篤信晏清的情意作不得假,晏清一向走五步想十步,至今才對自己敞開心懷,更說明這決定的慎重。王述之神色間透著一抹志在必得的堅定,欣喜之余捏了捏眉心,敞袖一揮:“困了,睡覺去!”說著便一身輕松地走出書房,往司馬嶸的院子走去,木屐在回廊間咄咄作響,風流灑脫的姿態又恢復了十成十。被驚醒的王樓、王閣目瞪口呆。王述之半夜好眠,司馬嶸卻輾轉反側許久。皇帝答應他出宮,可旨意未下,王府也未準備妥當,近段時日還是要住在宮內。停云殿早已煥然一新,記憶中滿地的荒草也被除得干干凈凈,殿內侍奉的多了不少生面孔,明里奴顏卑膝,暗中卻窺伺刺探,也不知是幾路人馬。司馬嶸不甚在意,只怔怔地看著那根曾經掛過繩子的房梁,腦中想起的,卻是王述之流光溢彩的雙眸,想得久了,心口空空蕩蕩恍若無物。好不容易睡著,卻又做起噩夢,夢中的自己又回到上輩子,孤立無援之際想到一死了之,拿著繩子往梁上扔,卻始終扔不上去,腦中劃過王述之的身影,忽然又不想死了,托皇兄去丞相府帶個口信,王述之卻一臉莫名,顯然不認識自己。司馬嶸只覺鉆心刺骨,在絕望中驚醒,大汗淋漓,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活在哪一世,等回過神來,天色已經微亮。宮人低眉順目地進來服侍,司馬嶸神色冷淡,梳洗后直接去了太后那里用膳,想到明日宮宴便要見到朝臣,忍不住轉頭朝烏衣巷遠遠望了一眼。當夜,景王府中多了一道身影,外面陰暗處是隨行而來,在府外接應以防萬一的裴亮等人。王述之一身夜行衣,按照裴亮繪出的地圖小心潛行,最后摸到一個院子中,聽到開門聲,立刻閃身藏在樹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屋內走出,王述之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刻過去將人拽走,連忙深吸口氣迫使自己鎮定。一股濃郁的藥味鉆入鼻尖,王述之猛然變了神色。晏清出來倒藥渣?!門再次合上,王述之小心迅速移過去,確定里面并無他人,立刻開門閃身進屋,低聲喚道:“晏清!”“砰!”元生驚得磕翻身側的案幾,一臉警惕地站起。王述之沖過去抓住他手臂,焦急地上下打量,眉峰糾結:“晏清,你生病了?”元生差點喊人,聽到他的話又及時收聲。他上回隨司馬善出城時,始終坐在馬車內,又一心撲在陸子修身上,對王述之毫無印象自然不認得他,雖然不知晏清便是司馬嶸的字,可看他喊的并未自己的名字,頓時明白這是認錯人了。王述之見他不說話,更是焦急,忙抬手覆在他額頭:“究竟怎么了?哪里不適?晏清你怎么不說話?”元生下意識想要避開他的手,卻沒來得及,嚇得繃直身子瞪大眼,惶惶不知所措。景王與二殿下從未刻意提過京中的人,我該如何應對???!王述之見他不答話,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再一打量,倒將自己也嚇了一跳。眼前的人著一身素色中衣,神色茫然,雙眸清明如淺灣,情緒外露毫無掩飾,竟似一眼就能望到底。這……不是……王述之吞了吞唾沫,雙手似被燙了一下,連忙松開,探究地看著元生,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又迅速舒展開,笑道:“晏清,何時隨我回去?”回去?元生想到司馬嶸一直在丞相府,頓時眼前一亮,猜到了他的身份,可是猜到后卻更為緊張。王述之看著他變來變去的臉色,對自己的猜測篤定了幾分,又輕輕笑了笑:“晏清,你怎么不說話?”“啊……???”元生眨眨眼,把心一橫,清了清嗓子,“丞相怎么過來了?我暫時有事,過些時日再回去?!?/br>王述之眉梢動了動,輕輕頷首:“也好?!?/br>元生暗暗松了口氣:“這么晚了,丞相還是先回去吧?!?/br>“不急,我先看看你的傷口?!蓖跏鲋捯粑绰?,迅速移到他身后將他雙手反剪。元生大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讓他扒了衣衫,露出后背。王述之盯著他的后背,一時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緊張。晏清為自己受過傷,后背至今都有留著傷疤,此人不是晏清……方才有一瞬間,他也懷疑過晏清是不是刻意裝成那元生來迷惑自己。可如果眼前的是元生,那晏清去了何處?王述之面色凝重,陷入沉思,一手仍抓著他的衣衫而不自覺。“元生?”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元生正急著掙脫束縛,下意識應了一聲,頓時將王述之驚醒。王述之神色微變,忙左右看了看,同時將手松開。門打開,該躲的尚未來得及躲,該拉好衣衫的尚未來得及拉,站在門外的景王殿下看到里面匪夷所思又引人遐想的一幕,目瞪口呆,甚至忽略了王述之一身可疑的夜行衣。“這……這位……”王述之來不及疑惑為何外面的裴亮沒給自己提示,此時已經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