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又快速過去。

月底，國慶假期前夕，聞驍和夏玨分別從北京和南昌出發，回句州。夏玨先到，都顧不上回家放下行李，就直奔機場去接聞驍。

沒想到聞驍是和付寧宇一起來的，夏玨為自己的迫不及待鬧了個大紅臉，當著第三個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和聞驍多說什么，只管在聞驍身邊悶頭走路。

“來接我，又不想看我？”聞驍卻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刻意逗他，“是晚點了二十多分鐘，這就等煩了？”

夏玨躲開聞驍的手，視線一直向付寧宇那邊瞟。

聞驍見狀直接環住他的肩，低頭湊近，以外人看來只是在說悄悄話的姿勢，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四周人來人往。

聞驍卻顧不上那些，只覺得這一親，反而讓自己更加不滿足。他像著了魔一樣，一瞬不瞬地近距離盯著夏玨看。

“聞驍！”夏玨臉上幾乎能煎雞蛋了，小聲抗議，“你別、別玩我?！?/br>
“噢，玩你?！甭勻敾剡^神來，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重復道。

夏玨被他的咬字激得愈發面紅耳赤，一時沖動，豁出去了，報復性地把他脖子往下壓，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旁的付寧宇默默加快腳步，遠遠走到兩人前面，一臉麻木。

化蝶15【二更】

三人在機場門口分作兩路。

付寧宇如釋重負，逃也似地率先鉆進出租車。聞驍看得好笑，帶夏玨坐上另一輛，回到錦月園。

客廳空無一人，但樓上書房的門緊緊關著。聞驍和夏玨把行李箱拎進臥室，沒一會兒，聞如是走出書房，來到他們房間門口，神色意外。

“你們怎么回來了，”聞如是奇怪道，“不是說去旅游？”

聞驍說：“外面太擠?！?/br>
聞如是打量他的神色，笑了笑：“到底是外面太擠，還是有些事你一定要回來問清楚？搞得人家小夏放假也不能出去玩?！?/br>
“我沒關系的?！毕墨k連忙道。

說話間，樓上又傳來動靜。書房的門再次被推開，樓山關也走了出來，趴在走廊的護欄上往下看，看見聞驍和夏玨，愣了一下。

聞驍抬頭瞥他一眼，問聞如是：“他不上學？”

聞如是還沒回答，樓山關聽見了，自己解釋道：“學校放假，我過來加班?！?/br>
說著他從樓上快步走下來，笑著對聞驍和夏玨打了聲招呼。

聞驍內心充斥著揮之不去的別扭感，勉強做出回應，還是沒法坦然面對聞如是可能會和樓山關交往這件事。

更何況直到晚飯后，樓山關都還沒離開。

“他……”聞驍不禁看向聞如是，低聲問，“你讓他住下了？”

聞如是道：“就節假日，方便工作，反正客房還多一間?！?/br>
聞驍止不住地皺眉。

“好了，”聞如是轉移開話題，“你過來吧，想問什么就問。你也真是的，非要回來一趟，還帶著小夏?！?/br>
聞驍于是跟她進入書房，合上門，隔絕了底下電視機里的動靜，以及樓山關與夏玨的說話聲。

“公司真的沒問題？”安靜的室內，聞驍問道。

聞如是說：“沒有你所謂的‘問題’，只是我在做計劃，明年把公司注銷?！?/br>
聞驍一怔，沒想到她會突然這么直白地把一件事說出來。

“嚇到了？”聞如是見狀一笑，“怕什么，沒和你商量是不想讓你在學習上分心，無論如何jiejie不會讓你睡大街的?！?/br>
聞驍下意識道：“我沒有怕?！?/br>
聞如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繼續道：“不是經營不善，也沒有虧損，我只是……你應該明白?？傊詮慕邮忠詠?，我一直在做的事，就是慢慢把mama留下的畫廊和爸的公司剝離開?！?/br>
這些都是聞驍長期不知情的，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問：“所以那個‘邵叔叔’，是不想讓你注銷爸的公司？有沒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

“這就不用了，”聞如是打開一本文件夾給他看，“具體事項我早都安排好了，我不方便做的，可以讓小關幫我走動?！?/br>
聞驍接過來掃了幾眼，還回去，用一種古怪的語氣說道：“小關？”

聞如是同樣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對他敵意這么大。這次邵海的事，還是多虧了他幫忙?！?/br>
聞驍說：“當時我不在?！?/br>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在，無論樓山關幫了什么忙、怎么幫的，他都也一樣可以辦到。

“你和他比較什么？你是我弟弟，”聞如是卻道，“而且這件事確實是他能辦，你不能辦：邵海和爸交情不深，但好歹也有一點，所以有些事我和你都不方便直接出面，就讓他去挑頭——只要他能頂住壓力?！?/br>
聞驍問：“他頂住了？”

“是，”聞如是點點頭，答道，“他能幫到我不少?！?/br>
聞驍陷入沉默。

“所以我讓你不要心急，”聞如是又說，“沒有必要。是，你是和小關同年，但你和夏玨的年紀也一樣，你和他能夠相互扶持就好，為什么總要想我和公司的事？”

聞驍脫口道：“你是我jiejie?！?/br>
聞如是微笑了一下，柔聲道：“我又沒說不是。只是你看，你這次就因為懷疑公司出了事，為了擔心我、當面問我問題，本來要和小夏出去玩的，現在硬是把人帶回家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我以前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還在國外留學，哪有你這樣為我cao心?！?/br>
“我——”聞驍有點沒明白她的意思。

聞如是嘆了口氣，說：“你們兩個都太懂事了。十八九歲，二十出頭，這個年齡段就是最要自我發展的時候，想追什么就去追，做什么夢都有可能實現。我有時候真的想說，你們能不能任性一點？”

聞驍越聽越詫異，愕然地看著她。

“還有小關，”聞如是說，“我知道他的年齡，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年齡差。我讓他實習、讓他給公司幫忙，是因為我一早就和他說過，我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學生，他既然想和我交往，至少要和我站在同一階段，如果達不到，就放棄。結果他都努力去做了，而且有在慢慢做到?！?/br>
聞驍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