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玨立刻否認：“我沒有！”

聞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真沒有，”夏玨無奈道，“我自己也好久沒清理了，這樣穿裙子不太好看——不信你自己設想一下?！?/br>
聞驍當然無法設想自己穿裙子的樣子。他之所以剛才會那樣說，只是看夏玨的連衣裙一直疊在衣柜深處，沒有動，以為夏玨還在受先前?？h商大馮坤那幫人的影響，不敢穿了。

他也是糾結了許久，才想出在夏玨生日這天實行一個這樣的計劃，卻換來了夏玨意料之外的答復。

“……隨你吧?！甭勻斦f道。

而夏玨聽出了聞驍語氣中隱約的懊惱，心念急轉，聯想到之前他似有若無的緊張，突然一怔，意識到了他的用心。

夏玨于是抿起嘴，眼睛彎出笑意，手指悄悄穿過聞驍的指縫，與之相扣。

一絲絲甜味，源源不斷地從兩人接觸的一小塊皮膚泛起，一直涌入他心底。

候鳥50

之后，計劃臨時改變。聞驍帶夏玨到一家烘培工坊做蛋糕，度過了大半個下午，剩余的時間剛剛好夠看一場電影。

傍晚回到家，和聞如是一起吃了飯，夏玨終于收到了來自聞驍的真正的生日禮物，居然是一部“題?！?。

——確切來說，是一本B5尺寸的手工書，有一枚一元硬幣的直徑那么厚，從封面到內頁，處處是手工痕跡，里面特別針對夏玨的情況，收錄了語、數、外、理綜，共計六門高考科目的所有全國卷經典題型。

內容也都是手寫的，字跡工整清爽，正文從第一頁到最后一頁，沒有任何潦草的痕跡，可見聞驍下筆時的沉靜與耐心。

不僅如此，后環襯頁還做了簡單的立體設計，平攤后，兩個硬卡紙剪的紙片小人手牽手站在一起，腳下踏著廣闊的山川大地。

夏玨又翻回到扉頁，看見兩片幾筆勾勒出的羽毛，彼此交錯，旁邊寫著兩個小字：吹夢。

……

夏玨抬起頭，望向聞驍。

聞驍唇線繃緊，有些不自在。這是他第一次給人過生日，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手工禮物，心里其實本來就很沒底。

“不喜歡？”聞驍問。

夏玨愣了一下，很快搖了搖頭，說：“怎么可能?！?/br>
話是這么說，反應卻實在稱不上熱烈。聞驍心中隱約感到遺憾，覺得自己這次可能是沒把握到夏玨的胃口。

“那就收起來吧，”不過他也沒過分糾結，就道，“去洗個澡，今天權當放假了，早點休息?！?/br>
夏玨不動，咬了咬嘴唇，神□□言又止。

聞驍索性先轉頭去拿睡衣，剛一邁步，夏玨就撲過來，從背后用力環住他的腰身。

夏玨手里還拿著書，書角硌著rou，其實不太舒服，但聞驍沒有反抗，任由夏玨將他緊緊抱住。這時候，夏玨心底那種被驚喜淹沒而來不及反應的情感，才剎那間猛烈地爆發出來，同時沖擊兩個人的心臟。

他們之間似乎總是有很多事，不用開口，也能讓彼此明了。聞驍心底的遺憾一下子被抹平了，他笑了笑，說：“就這么喜歡？”

夏玨把臉埋在他后肩上，回道：“嗯?！?/br>
只有一個音節，好像除此之外再說不出別的了，只能更大力度地把聞驍圈進懷里。

這實在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在聞驍看來，一向是他對夏玨的占有欲更大，但這一刻，夏玨的擁抱所展示出的執拗，竟一點也不輸給他。

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夏玨抱在自己腰上的手。

“再喜歡也要先放手。去收好，以后慢慢再看，”聞驍道，“不然你打算跟一本本子過一輩子？”

夏玨說：“我不會放手的?！?/br>
聞驍怔神。

“不可以嗎？”夏玨沒有得到回應，輕聲問。

聞驍想了想，說：“看你指什么了。如果你是指那本題，現在它有一頁快要折角了；如果是指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勒死在這里？”

他說完，室內安靜片刻，夏玨緩緩松開手。

聞驍總算得以轉身，只見夏玨低著頭，愛惜地撫平了書頁，垂落的眼睫微微顫動，看起來格外乖巧。

他伸出手，想去彈夏玨的鼻尖。

這種小動作，夏玨平時都是不躲的，今天卻退后半步，抬起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鬧什么脾氣？”聞驍收回手，問。

夏玨有點難以置信道：“到底是誰鬧？我剛剛可是在表白，你就是那樣回應的？”

聞驍聽了，頓了頓，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揣進褲兜里，倏爾走近一步。

他們本來距離就不遠，如此一來，他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到了夏玨身上。

“那你想要怎樣？”聞驍低聲問。

夏玨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說不出話，氣勢飛快地弱了下去，右腳預備向后退。聞驍搶先撥開他的劉海，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登時，夏玨一陣頭暈目眩，像被按了某個按鈕，立刻老實不動了。

聞驍微微低頭，凝望他。

視線相觸，相通的情感在空氣中流動。毫無預兆地，夏玨身體一輕，被打橫抱了起來，進入浴室。

此后的整個過程中，夏玨耳邊都是自己壓抑的喘.息。起初底下是火，繼而手中也是火，近似半夢半醒的狀態下，他體會到了此前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滴滴答答，時針走過兩格。

流水聲停下，又響起。聞驍拉開淋浴間的門，到洗手臺前漱了漱口。

外面，夏玨已經被抱到床上，神色恍惚，意識高高地漂浮著，還沒有落到實地——之前聞驍喉結滑動，做出幾次吞咽的動作時，他甚至以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走了。

更別說過后，他自己出來了，又作死去撩聞驍，手腕酸得都沒了知覺，而且被帶得又到了一次。

連續的兩回，生平頭一遭，他完完全全知道了“虛脫”兩個字的含義。

一墻之隔，水聲徹底停止。

聞驍關掉水龍頭，圍著浴巾出了浴室，頭發用干毛巾擦過，但沒吹，依舊有水汽。他走到床邊，背對夏玨打開衣柜，找出一條深灰色的內褲穿上。

因為俯身的動作，他背部的肌rou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