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搖了搖頭。

“不會是他在你們自己班上也有喜歡的女生吧，”夏玨開始發揮想象力，掰著指頭數，“你們班一個，我們班一個，所以我們班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汪璨，你們班卻一點也不知情?！?/br>
“我只是沒留意。你怎么這么能想？”聞驍好笑地瞥他一眼。

夏玨道：“學習已經夠累了，八卦怡情嘛?！?/br>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眼睛變得濕潤，內眼角有點癢，想揉。

“少揉眼睛?！甭勻斉牡羲氖?。

夏玨只好不停眨眼，睫毛顫顫，可憐巴巴的樣子。聞驍從書包夾層里拿出一支眼藥水，給他滴。

“你們都是一中的高三學生吧，”前座，司機插嘴道，“那是夠累的。不過早戀真的不靠譜，還是專心學習得好?！?/br>
夏玨享受了由聞驍幫忙滴眼藥水的周到服務，正倒在靠墊上閉目養神，聞言忍不住說道：“其實也不影響。比如他，他學習可好了?！?/br>
“他”指聞驍。

“喲，這么有自信，”司機樂了，“怎么，清華北大穩了？”

“對，穩了?！甭勻斪约簺]說話，夏玨代他答道。

司機頓時來了興趣，掃了一眼后視鏡，隨后笑道：“長得也俊。在學校很多人追吧，談了個什么樣的？”

夏玨卡殼了，不知怎么說。

“漂不漂亮？”司機繼續問。

……確實是八卦怡情，這話一點不錯。學生學習辛苦，司機開車也無聊，大家都愛八卦。

夏玨糾結了一會兒，偷偷打量聞驍的反應，猶猶豫豫地含糊道：“還、還成吧?！?/br>
同時聞驍說了兩個字：“?；??！?/br>
夏玨一呆。

司機吹了聲口哨，反手快速豎了個大拇指，道：“小伙子，厲害??！”

繼而開始滔滔不絕，感慨自己上學時的青春往事。

夏玨腦子有點糊，用口型質問聞驍：什么?；?？誰？

聞驍一臉似笑非笑，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音量回道：“還有誰？”

夏玨漸漸反應過來了，止不住地臉熱。

二十多分鐘后，他們在市里的一家商場門口下車。

“你嚇我一跳，”電梯角落里，夏玨一邊把身后坐皺的布料拉平，一邊小聲埋怨，“我還以為……”

“你又以為什么了？一個班一個？”聞驍挑眉問。

夏玨抬頭怒道：“你敢？”

“不敢?！甭勻斝α诵?，說道，伸手過去，看似是為他幫忙整理衣服，實則隱蔽地在他屁股上擰了一把。

夏玨又驚又羞，差點沒跳起來，憋紅了一張俊臉。

“野花沒有?；ㄏ??！甭勻斶€火上澆油，曖昧地附到他耳邊，繼續逗他。

溫熱的氣息吹進耳朵里，帶著低沉的笑。夏玨腿都軟了，腦袋冒著熱氣，無意識地捏著聞驍的衣角。

“到了?！彪娞菰诹鶚峭Ｏ?，聞驍拉他出去。

夏玨一路把臉埋在聞驍后背上。

偶爾有路人好奇地看向他們，不過都沒深究。

“你準備當鴕鳥到什么時候？”聞驍在一家餐廳門口停下，問。

夏玨小聲道：“誰讓你撩我，我……”

“‘起立’了？”聞驍問。

夏玨愣了數秒，才想明白“起立”兩個字的深意，氣呼呼地用膝蓋頂了一下聞驍的大腿。

聞驍底盤極穩，紋絲不動，神態自若道：“被我說中了？”

“你……算了，”夏玨憤憤道，“我好0不和直1癌斗?！?/br>
說著，他郁悶地直起身，感覺今天的聞驍玩笑話格外多，似乎在為什么事緊張。

可給他過生日有什么好緊張的？

……或許只是心情好吧。

夏玨胡亂想道，冷不丁被聞驍捏起后頸rou，像小動物似的縮了縮脖子。

餐廳的接待員走上前來，將他們領入預約好的座位，忍不住說：“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br>
社會主.義兄弟倆彼此對視一眼，一個意味深長，一個還在臉紅，一切盡在不言中。

吃過飯，聞驍帶夏玨下到四樓。

他們都有點撐了，畢竟除了正餐，還有生日蛋糕。

“你剛剛許了什么愿？”聞驍隨口問。

夏玨道：“這種事，說出來就不靈了——等等，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這層是女裝啊?！?/br>
聞驍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要，”夏玨馬上反應過來，連忙拒絕，“這你已經給我買過了，我也有了?！?/br>
他生怕聞驍又給他買一條四位數的裙子。

“你有了？”聞驍聽了，倏爾揚起眉毛，視線下移，轉移到夏玨的肚子，“什么時候的事？幾個月了？”

下一秒，夏玨一拳擊中聞驍的胸口：“別胡說八道！”

嘴上氣惱，下手卻是輕輕的，撓癢癢一樣。

——這只，總是對他心軟的小狐貍。

聞驍微笑了笑。

“好了，不跟你鬧了，”他把夏玨的拳頭包住，攥進掌心里，“今天來不只是給你買。你好幾個月沒機會穿了吧？今天我陪你一起穿，怎么樣？”

……

夏玨腦內一陣嗡嗡的轟鳴，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他眼神發懵，“你陪我穿？”

聞驍咳嗽一聲，反問：“你不想？”

夏玨還沒從震驚里回過神來，下意識道：“想?！?/br>
他是好久沒穿裙子了，上次還是在倪嘉那兒做模特的時候，把一條襯衫裙當袍子披過。

可聞驍說要陪他穿……陪他一起穿著裙子逛街？這、這也太……

夏玨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平復下來，把聞驍拉到一邊，猶豫半晌，小聲問了一句：“那你最近刮腿毛了嗎？”

聞驍莫名其妙道：“什么？”

“……男生穿裙子要刮腿毛啊，”夏玨睜大眼睛道，“我們不像女孩子，人家天生麗質，體毛又淡又疏。我們要是不清理，還、還挺辣人眼睛的?！?/br>
聞驍沉默片刻。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語氣微妙道，“嫌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