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玨小聲說：“你又不可能……死我?！?/br>
——cao。

聞驍罕見地在心里罵了句臟話，同時也巧合地補齊了夏玨話里被吞掉的字。

他面無表情道：“我能，你信不信？”

“不信?！毕墨k丟出兩個字，背過身去，側躺。

上下兩股火在燒，聞驍開口就想訓他。沒來得及訓出聲，夏玨又道：“都這樣了，你也不肯做？耍我好玩嗎？”

夏玨的聲音悶悶的，帶啞，憤懣，喉頭梗塞。

聞驍意識到了不對。反省過后，他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很像在戲弄夏玨。

他嘆了口氣，坐到夏玨背后：“……不是耍你?！?/br>
“那是什么？”夏玨委屈壞了，“又親又摸，把我弄成這樣，又不做，你就是耍我?！?/br>
明明是在指控，卻也這么可愛。聞驍竭力控制住，沒讓自己笑，否則夏玨恐怕要跳起來掐死他。

“真沒有，”聞驍側身，湊近他耳邊，“摸你、親你，都是因為喜歡你?！?/br>
……

夏玨呆住。

撲通、撲通、撲通。胸腔內的動靜空前激烈，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捂住胸口，以防心臟直接蹦出來。

——喜歡你。

這是第一次，聞驍直接對他說出這三個字。

說完，還在他耳后吻了一下。

夏玨像一只紅燒大蝦，蜷起身體，兩頰guntang，癡癡睜著眼睛。

什么原則都沒有的，他一點也不氣了，不僅不氣，還想起來摟著聞驍再親八小時。

“好了，”聞驍在他耳邊繼續說道，“去洗澡，早點休息。明天想做什么？”

夏玨不滿道：“這種時候，你別掃興啊?！敝筚M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理智，問：“那你到底為什么不肯……做？”

聞驍說：“兩個原因?！?/br>
……原因居然有兩個？夏玨一愣，有點惶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哪兩點沒做好。

“第一，”聞驍開始解釋，“你之前說的，‘想給我’，你自己沒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夏玨困惑：“有嗎？”

聞驍道：“你把這種事當作什么？你‘給我’什么？身體？我不要，我只要愛和喜歡?！?/br>
“可是——”

“你永遠是你自己的，”聞驍捏了捏他的臉，“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寶貴？”

夏玨隱隱約約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微震。

聞驍繼續：“第二，要做，我必須確保自己能對你負責?，F在的我沒那個本事，也沒有資格?！?/br>
“我不用你負責啊，”夏玨急道，“我又不是女孩?！?/br>
聞驍皺眉：“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想對我負責？”

夏玨語塞。

“其實男女有什么不一樣？”聞驍問他，“不只是我對你，或者你對我。關系進展到那一步，我希望我們都能同時為對方和自己負責?！?/br>
夏玨靜了好一會兒。

就在聞驍擔心他會不同意自己的觀念時，他轉過來，抱住聞驍。

“你怎么這么好啊?！毕墨k輕聲說。

聞驍松了口氣，低聲道：“那就不要縱容我，不要讓我變壞?！?/br>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見聞·思想品德課代表·驍。

候鳥12

假期第二天，受倪嘉的盛情邀請，他們又臨時去了趟上海。

夏玨在火車站還是會感到不安、情緒不穩，但可以正?；顒?，不至于出冷汗或是脫力。聞驍刻意和他分開，讓他自己排隊安檢、找候車室、過檢票口，他也都順利。

中午，下了高鐵，直奔東流畫廊。

只過去兩天半，上次的畫已經有一幅完成了，雷雨夜，四肢虛無的白狐與胸膛殘破的黑鷹，細節非常飽滿，隔空而來的一股震撼感。

倪嘉掃描了電子版，直接用工作室里的機器印出兩張明信片，送給他們一人一張。夏玨看著畫面中那只小狐貍，若有所思。

“你這個——朋友，領悟力很好，表達天賦也強，”夏玨進更衣室時，倪嘉問聞驍，“他考不考慮向演藝方向發展？我手頭有資源?！?/br>
聞驍說：“不考慮?！?/br>
“這么果斷？”倪嘉笑了，“這只是你的意思吧?！?/br>
聞驍卻道：“以他的條件，要是想做這一行，會等到今天？”

倪嘉一想，也是。話題就過了。

這一天，他們一直在畫廊待到了晚上八點，累得夠嗆。

整整六個小時，大部分時間是夏玨單人，偶爾要聞驍配合；中途倪嘉帶他們到日月光吃了晚飯，遇上一個影視行業的朋友，聊了幾句，回去又繼續。

結束后，倪嘉給夏玨打了6666，給聞驍打了2333。聞驍轉手就把那2333連同上次的兩千一起都給了夏玨。

夏玨不肯收：“這算什么？”

“彩禮?！甭勻數?。

夏玨紅了耳朵，倒是很自覺，就說：“那我得準備嫁妝?！闭f著要把今天的薪酬都給聞驍。

“別鬧，”聞驍蒙住他的手機屏，“今天都是你在場上，我統共配合了不到一個小時。嘉姐也說了，你是主角?！?/br>
夏玨道：“反正不能都給我?！?/br>
“那讓你管著，行不行？”聞驍無奈，換了種說辭。

管錢。這個說法讓夏玨勉強接受了：“那說好，我只替你保管?！?/br>
兩人步行回家，夜上海，到處是五光十色的廣告屏，放映出光鮮亮麗的明星藝人。

走過一個路口，聞驍忽然問：“不喜歡演藝圈？”

“是——你怎么知道的？”夏玨驚奇。

聞驍說：“猜的?！?/br>
很好猜。畢竟網絡時代，夏玨但凡有一點心思，在網絡平臺上放哪怕一張露臉的照片，都有極大可能撞上走紅的機遇；而且今天晚飯時被倪嘉那位影視行業的朋友青睞，也沒有特別反應。

這種態度，就不止是不感興趣，而像是在刻意排斥了。

紅燈，車流穿過。呼嘯聲中，夏玨說：“我媽在這方面走過彎路?！?/br>
聞驍一怔。

“其實她不是完全沒有消息，斷斷續續總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