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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明白為什么他和李銳的關系會越來越僵了。果然,李銳臉又黑了八度,指著徐成凱冷冷道:“你閉嘴?!?/br>徐成凱臉色一僵,沉默。李銳帶著傷與血環視一周,說:“今天我是帶智威來給小玉賠罪的,叫大家來是一起做個見證。至于其他人有其他什么事,就自己去開席解決,別賴著一張好桌到處拉屎?!?/br>“可是——”錢飛亮不甘心。李銳冷笑:“可是什么?你算什么狗屁東西,輪得到你來跟我說話?怎么,今天你請客付賬?搞成這個屎場面,你給解決?”錢飛亮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這時,倒在地上的桌子動了一下,他才想起自家大哥還被壓在底下,連忙去拖。錢飛杰又是一陣慘叫。“行了!別動!”李銳罵他,“看不出來底下玻璃扎著,你想殺了你哥?”錢飛亮嚇得趕緊撒手。“聞驍,你來,”李銳說,“別鬧出大事?!?/br>其實要不是他摔了個酒瓶,錢飛杰也不至于這樣,但剛剛劍拔弩張的局面歸根到底還是他終結的。聞驍走過去,使了個巧勁,拎起一條桌腿,往后一帶,“轟”一聲,輕松把沉重的餐桌放平。旁邊人看得有點呆,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很快被下面扎了半身玻璃、血糊糊的錢飛杰吸引了。“哥!”錢飛亮叫了一聲,站在原地不動。那傻樣,董巖都看不下去了:“叫屁??!還不趕緊送你哥去醫院?”李銳從皮夾里抽出一疊紅票子,遞給董巖,說:“董子,你去吧,我對這小子不放心?!?/br>“那銳哥你呢?”董巖指指他身上的傷口。李銳伸手抹了一下,傷口不深。畢竟他是放射中心,傷害力是最小的。董巖和錢飛亮架起錢飛杰,準備離開。錢飛杰疼得麻木了,臨走前對著李銳搖頭,說:“銳哥,你這回不夠意思?!彼X得李銳護著聞驍。李銳沒理他,又抽出一疊錢分給圍觀的幾個服務員。飯店老板也聞聲趕來,李銳和他打了個招呼,遞煙,聊了兩句。老板給他們換了個包廂。沒人報警,什么事都沒有。“智威,”上菜了,李銳把李智威推出來,“你說兩句?!?/br>李智威明顯不情愿,但看著和夏玨一起的聞驍,又有些忌憚,而且是李銳的意思。他拿了瓶雪花,熟練地咬掉蓋子,含糊道:“其實我就是……開個玩笑。這瓶我吹了,你隨意?!?/br>連夏玨的名字都沒提到。他咕嘟嘟灌下一瓶,夏玨喝了一杯,這就算完了。——這就算完了?聞驍覺得這種“賠罪”方式毫無道理,只是讓李智威白喝一瓶酒而已。但夏玨明顯已經習慣了。徐成凱也習慣了。他說:“哎,這就好了。小玉也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大家以后還是朋友,你們一個學校的,互相多照顧?!?/br>李智威“哈”了一聲,嘲諷兮兮的,也不知道徐成凱有沒有看見。一餐飯吃得假惺惺。因為前面那段風波,大家今天都沒什么興致,吃完就準備散了,李銳唯獨叫住聞驍,說:“小聞,你留一下?!?/br>聞驍不怎么客氣地看了他一眼,沒打算給他面子。李銳說:“有點事跟你商量?!闭Z氣開始緩和,挺真誠的。其他人還沒怎么見過他這樣跟人講話,都有點奇怪,看看聞驍,走了。留下聞驍和李銳兩個人在包廂里。徐成凱說家里做了點吃的,讓夏玨過去拿一趟。聞驍站在門邊,隨時準備走的樣子。“坐啊,”李銳叫他,改了改口氣,“是真有事?!?/br>聞驍坐下。李銳倒了兩杯酒,推了一杯給他,然后說:“其實我早知道智威惹麻煩了,我想等你來找我,結果你一直沒來,倒是老凱來了好多次?!?/br>“我為什么要找你?”聞驍語氣不善。就今天這樣的解決方式,他有什么必要?李銳皺了一下眉??吹贸鰜硭獠惶?,但忍住了。“我知道你來頭不小,”李銳拿起杯子,“但在這一片,無論什么事,我比你能說上話——喝嗎?”聞驍搖搖頭。李銳自己喝掉,笑了一下:“我聽小星說了,你從……來的吧。家里做什么的?”他說了個地方,確實是聞驍家鄉。聞驍隨口道:“要飯的?!?/br>李銳笑得更厲害:“要飯的,就你手上那副萬寶龍,再瞧你這樣——要飯的?”聞驍看了一眼自己的表,沒說話。那是聞如是送他的十六周歲禮物。“你不用這么防著我,”李銳擺擺手,“我大概能猜到你什么情況。我也給你透個底:我家就附近開廠的,小玉應該和你說過,開的算不錯吧。我老爹一直以來的打算就是等他退了,讓我接著開,不愁什么?!?/br>這些話聞驍都聽夏玨講過了。他覺得莫名其妙,李銳突然跟他交什么底?“你是不是挺奇怪我跟你說這些的,”李銳看著他,“但有些話我還真就只能和你說。我老爹他當年一個猛子扎下海,是賺了不少,可現在不同了,不是那個大字不識幾個就能隨手撈金子的時候了,現在生意越來越不好做,里面的道理他想不明白,但我明白,你也肯定明白?!?/br>聞驍說:“你找錯人了?!?/br>李銳見他一直在回避,話頭一偏:“你和小玉是不是挺要好的?看得出來你對他不一樣。我承認,我早年是混過,跟他過不去,后來就覺得他這人蠻有意思的,其實我和他的想法也差不多?!?/br>聞驍有點意外他會這么說,但還是皺了皺眉,不喜歡他拿他自己和夏玨比。李銳說:“他一直在讀書,當初拼死拼活考上本地這所大學,不就是為了有天能離開這里?我和他是一樣的,我沒打算干我爹的活,我也要走?!?/br>“你要走很容易?!?/br>“不是那么回事,”李銳仰頭干了杯酒,“我不是想拿著我爹的錢跑出去浪蕩幾年,又回來,我是想在外面落地生根。這事我想了也有一年多了,沒處說?!?/br>聞驍看他又給自己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