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賞,管他什么地上星光、還是萬家燈火,全沒有這一刻與高鎮東肌膚相親來得更有吸引力。我舔去他嘴角的口水,高鎮東的笑聲異常性感,重重在我的下巴親了口,眼里全是笑意。他坐直身體,在綠燈亮的瞬間踩下油門,很有節奏感地「oh!」了一聲,跟著音響大聲唱起來:「可不可不叫著要歸家,可不可不說話似哭啞巴,憂郁給我好嗎,灰色給我好嗎,今夜抱擁是我嗎?」……......車窗上映著我跟他模糊的臉,我被這一幕徹底感染,于是手越過擋,放在他的大腿上,也忍不住跟著哼起來。「開始感覺好嗎,拋開一切好嗎,可否不想昨夜你跟他?呼吸給你輕駕,冬天給你火化,只想今晚擦著愛火花….」……我們在麥當勞得來速買了兩盒炸雞和可樂。高鎮東倒是不介意在新車里吃快餐,他開著車,我在旁邊喂他吃炸雞,他連rou帶骨將我的手指含在嘴里,色/情地模仿起口/交的動作,前后動了兩下……「干!」我立刻把手抽出來,被他弄得有點反胃又有些興奮。他大笑,忽然說:「不如我們去香港聽一次他的演唱會?」我說:「干嘛跑到香港?等他來臺灣不就好了?」他無奈說:「順便去玩啊,在泰國不是說好了?」我怔住,說是去年,其實也就半年前的事。我們在冬天去曼谷玩了五日,那晚喝完酒,他抱著我說以后去香港、去美國、去日本...我以為他醉了,根本沒當真,也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你不是醉了嗎?」他只問,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你就說你去不去吧?」我反虧他是不是發財了,他不答,只堅持追問我去不去,到底去不去。我搖頭,坦蕩蕩地說:「沒錢?!?/br>高鎮東有時就看不慣我這副樣子。省得近乎小氣。在他的觀念里男人就該大方,尤其是花錢。我們沒少為這個問題掃興過,他不清楚我家以前的狀況,我不會去提;他會嘗試跟我講道理,試圖說服我,若我繼續堅持,他的語氣就會越來越冷。那晚氣氛雖好,但我仍等著看他會不會翻臉。嚴格來說,高鎮東不是好脾氣的人,跟我這種遇事先忍的個性完全相反。他只要不高興,面上很明顯能看出來??赡峭淼乃麉s出乎我預料。他失笑:「只問你去不去。我是不是你男人???不讓你花錢好不好?」…..我將手肘撐在窗沿,很快,這個問題也不需要我再回答了。后面一臺機車超了高鎮東的車,他立刻被引開注意,罵了聲干,接下來開始想發設法地要超那臺機車;而我看著窗外不斷劃拉過的路燈與夜景,雖然高鎮東就坐在身邊,可這時我會覺得其實我們彼此離得很遠。不只是他。四年前,我也覺得自己尚離老字很遠。這些年,當我慢慢察覺高鎮東給予我的逐漸不再只有身體上的快感時,我就知道,現在我跟他在一起多久,有一天我勢必得用更多時間去把這一切放下。很多片段到現在我都忘不了。才驚覺原來自己的青春尚未死透。它還在我身上,大概只是睡死了,是高鎮東將它驚醒,從此它有了動態,伸手縮腳,筋骨咯嘣咯嘣地響,懶散、舒爽、酸麻....這些年,我們反復洶涌又冷卻過。關系從彈性變得脆薄,硬梆梆的兩個大男人經常犯下掂不出輕重的錯,才明白有些事,一過勁就得四分五裂,后會過后再裝得若無其事,他以為我已經好了;我以為他不在乎。拖得下去,最后簡直就是耗日子,跟等死差不多。我和他都心知肚明────或者說,從未真的抱持過什么希望,就算有了點真感情,但兩個男人要談一輩子,純粹是扯爛。高鎮東比我明白。這個人不輕易動真心,一旦動心,也不能代表什么。今天他說喜歡你,不一定是騙你,可明天他也能喜歡別人。這個世界就是一個講求速度的大歡場,趕著相遇,又著急分開。我相信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也許高鎮東會有一點難過,但這種難過只是一時的。我知道愛上的是個很現實的男人,他很了解自己,一向懂得如何讓自己過得更好、更快活。第5章照片都說劇變容易使一個人迅速長大。我想是吧。我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么一夕之間會對程耀青會變得這么有責任心,就像一個包袱,頭昏腦脹的背上去就沒想過解下來,從一個三不管的大哥,變得像個啰嗦的爹,對程耀青的學業開始重視起來────要換作是以前,我肯定沒那個積極性。他九月要下去臺南報到入學,我向車行請了假送他下去,陪了他兩天,盯著他把該辦的入學住宿手續都跑過一遍,在旅館睡了不踏實的一覺,早上再跟他一起去成大校園晃兩圈,一個人坐火車回臺北。其實這小子是不需要人擔心的。那兩天我跟在他身邊,除了有時幫他搬行李,其他根本沒有需要我出面幫忙的地方,就算沒我看著,程耀青也能獨自將這些繁瑣的事一一處理妥當,若碰到不明白的地方,他會彬彬有禮地找人詢問,一次問不通,就問兩次,問到明白為止。……多數時候,我都在一旁沉默著,一度地上涌復雜的情緒。我不禁想,這小子今年幾歲了?程耀青小我三歲,算一算,年底十二月就要滿十八。這小子屬豬的,記得小時候,我媽在他脖子上掛過一塊刻著豬頭的小金片,因為這塊黃金豬頭,他沒少被我嘲笑過。程耀青屬豬,卻一點都不懶散,相反還很勤奮,尤其是在課業這方面─────有時我覺得,在某些本質上,程耀青比我更加獨立,不會的他就去學,從不逃避,比起我這個長子更叫人放心。老爸以前常說,早期他們那個年代,大學生可是稀有物種,不知道多珍貴。家里出了一個讀大學的孩子,經常是要請親戚朋友吃飯的,要是孩子再爭點氣,考上臺大,差不多就是狀元郎的意思,得在家門口掛兩串紅鞭炮,炸得劈哩趴啦響,弄得街頭巷尾都知道,以后串街走訪都能抬頭挺胸,面上有光?!?/br>九月早晨的陽光下,我瞇著眼走在程耀青即將生活四年的大學校園里,大學,果然跟高國中完全不同。很多與程耀青一樣的新生,那種面對新環境、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神情,是那么鮮活,綠意、高樓、野花,最重要的還是人。大學生沒有制服,長群襯衫牛仔褲,青春洋溢的男男女女,隨處可見,有的拖著腳步、一邊狼吞虎咽塞著飯團,一邊朝著某棟教學樓前進;有的套著牛仔褲白上衣,騎著腳踏車在陽光下叮叮的經過。九月仍有蟬鳴。麻雀吱喳的上下跳耀,這群年輕人真是年輕,太年輕了────年輕到有那么瞬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