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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他能回家住嗎?”單橋又問。不等護士回答,葉小船就猛地吸了口氣。護士說:“可以,十二人間環境確實不好,方便的話回家住最好,每天上午按時來檢查、輸液就行?!?/br>當單橋再次看過來時,葉小船臉頰已經有些發熱,“那個,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車壞了,離得也遠,不方便……”單橋說:“去收拾?!?/br>這話含著命令的意思,聲不大,語氣也不嚴厲,卻沒有反駁的余地。五分鐘后,葉小船拎著一個包出來了。和其他病人相比,他的個人物品實在是太少了,沒水果鮮花等慰問品,也沒溫水瓶保溫壺飯盒。出車禍這件事他只給周昊說過,周昊每次來看他帶的都是醫院外面的炒飯,吃完扔掉盒子了事。單橋徑直往樓下走,沒有幫他這病號拿包的意思。他匆匆追上去,胸口那兒發著癢,也不知是求而不得的心情又涌了出來,還是單純因為傷處長新rou。摩托停在醫院門口,和旁邊的轎車、面包車、三輪車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遠城沒多少人騎摩托,上了年紀的人總說只有地痞流氓才騎摩托。單橋不在意這些,對葉小船道:“上來?!?/br>摩托在夜色里疾馳,空氣中彌漫著烤羊rou的味道——從醫院到“有?!钡媒涍^一個夜市,那夜市是專門面向游客開放的,旺季特別熱鬧,炭火像是要將夜幕燒穿。“哥,你要帶我去旅舍嗎?”葉小船熟悉路線,這條路斷然不是回他那破租房的路,但他仍是想問一問,聽他哥親口告訴他——是。單橋卻沒說話。葉小船悄悄努了下嘴,倒也沒覺得失落。他哥就這樣,他最清楚。而且早就習慣了。“哥,謝了?!笨斓健坝泻!睍r,葉小船以一種盡量爽快的語氣說,說完還笑了下。還沒到12點,“有?!痹鹤永锖軣狒[,小豬坐在葡萄架下請客人們吃冰凍葡萄,一眼看到葉小船,開心地喊:“哎呀!小船來了!”葉小船在單橋跟前一個樣,在別人跟前另一個樣,眼神很兇,配上那貼頭皮的短發,實在有些唬人。“嗯?!比~小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一邊眉梢挑得老高,桀驁不馴又生人勿近,跟著單橋進了廚房。客人們第一次見到葉小船,大多數人都愣了下。葉小船兇歸兇,拽歸拽,身上還有傷,一看就不是善茬,但若是細看,他的五官其實很精致。他臉小,面部線條是清秀那一掛的,唇角帶著很淺的自然上翹幅度,若是皮膚白一些,頭發長一些,眼神柔和一些,不要老壓著唇角擰著眉,完全就是現在流行的乖巧小奶狗。可乖巧和他毫不沾邊,或者說,至少他不會在單橋之外的人面前露出乖巧的一面。“那人誰???”一名女生小聲說:“好兇?!?/br>“常在我們這兒拉客的司機?!毙∝i想了想,“也是單哥的小弟?!?/br>女生聳了聳肩,“我不敢坐他的車?!?/br>“嘿,小船開車很穩的,而且從來不坑客?!毙∝i往廚房方向瞅,又說:“不過估計你想坐也坐不成了,小船好像受傷了,單哥不會讓他開車上路的?!?/br>廚房沒裝空調,火一開就熱,傍晚買回來的食材還剩著一些,單橋將它們扔水池里,一回頭就見葉小船正坐在小馬扎上,認真地望著自己。“出去待著?!眴螛蛘f。“我不?!眻剔謩艃荷蟻砹?,葉小船硬是不挪窩,“哥,你是給我做晚飯吧?我想看著你做?!?/br>單橋一腳踹在小馬扎上,葉小船沒坐穩,摔了個屁股墩兒,還沒站起,懷里就被扔了個竹籃。單橋說:“去摘兩個西紅柿,一根絲瓜?!?/br>葉小船爬起來,屁股不痛,但傷處扯著了,不大舒服,可單橋愿意給他做飯,食材還有他最喜歡的西紅柿,他心里高興。菜園和花園挨在一起,單橋什么都種,還什么都能種活。葉小船抱著竹籃在菜園里走來走去,絲瓜摘好了,摘西紅柿時猶豫了一下,單橋讓他摘兩個,他最后摘了四個。路過花園時,他又摘了朵玫瑰,用牙齒叼著。單橋正在剁rou做丸子,眼都沒抬,只掃了眼竹籃,“四個?”“哥,我想給你做白糖西紅柿?!比~小船將玫瑰拿在手里,“你明早起來吃?!?/br>單橋看到了玫瑰。葉小船連忙伸出手,“哥,送你?!?/br>單橋不接,將香菜撒進rou里。葉小船盯著他凌厲的側臉,盯了幾十秒,這才轉身將玫瑰插丨進啤酒瓶里。單橋做了兩菜一湯——番茄香菜丸子湯、番茄炒蛋、清炒絲瓜。葉小船將用白糖碼好的番茄放進冰箱。菜是一人份,雖然看著有點多,但憑葉小船的食量,完全能吃完。單橋沒有陪吃的意思,洗完手就往外走。“哥——”葉小船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你不吃點兒嗎?”“你自己吃?!眴螛蛘f。葉小船目光微不可察地一黯,笑道:“那行,謝了啊哥?!?/br>客人漸漸回屋,院子里安靜下來,單橋站在樓頂往下看,見葉小船把菜都端了出來,坐在花園邊的小桌上吃。大概是嫌廚房熱。可廚房最熱時是開火時,葉小船熱得滿臉汗,仍賴著不肯走。葉小船是什么心思,他當然明白。抽了支煙,覺得沒勁,單橋向屋頂多出來的一間房走去。那兒是他在“有?!钡淖√?,若是放在大城市,這就叫違建。在“有?!敝?,單橋還有別的住處,但大多數時候,他愛待在這間自個兒搭的房子里。葉小船吃完飯,將桌子收拾干凈,碗也洗了,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換洗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出來裸著上身在水池邊洗衣服。院子里有晾衣繩,樓頂也有,葉小船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去了樓頂。“哥?”房間里沒開燈,一張搖頭扇發出呼呼風聲,葉小船站在門口,看得見單橋側臥的輪廓。單橋沒搭理他,他站了一會兒,就自己進去了。房間比普通臥室大一些,亂糟糟的,夏夜蚊蟲多,地上擺了一盤蚊香。“樓下有空房間?!眴螛蜻@才道。葉小船不肯走,走到床邊蹲下。床睡不了兩個人,他也沒奢望和單橋睡在一起,但生病或是受傷的人多少都有些脆弱——即便他看上去總是很兇悍。他想,今晚他不去樓下,一定要和單橋待在一塊兒。單橋沒趕他,他熟門熟路地找來一卷席子,將蚊香挪遠,把席子鋪在床邊,又輕手輕腳拿走單橋床尾的靠枕,當做枕頭。這間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