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透過擋風玻璃看了一眼S大內精美的布置，嘆了一口氣，撕下一張20萬的支票，扔給老校長道，“抱歉啊，這點小小意思就當是我給你們這次布置會場的辛苦費?！?/br>
一瞬之間，整個學校門口空曠下來，從剛才開始一直不停閃動的閃光燈也都停止了跳躍，徒剩下一個佝僂的身影臨風站在校門口，顯得格外冷清。

坐在停在校門口對面出租車里的肖楠十指緊緊摳著掌心的嫩rou，幾點血絲從指甲和掌心的空隙中慢慢出現。

注意到出租車司機還在等著自己，肖楠用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聲音說道，“師傅，能借下你的手機嗎？”

六（虐的前夕）

出租車師傅從一開始便察覺到這次載的客人有點特殊，肖楠幾乎是虛浮著腳步上的車，起初他以為肖楠是生病，本能想載他去醫院，卻沒想到肖楠說出的地址卻是S大。

而當車子到達S大的時候，肖楠卻又讓他把車子停在了S大的對門，而後肖楠便一直沈默地看著校門口那名普通不過的老人，沒有絲毫要下車的意思。

在出租車師傅還沒想出有什麼理由幫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是緊張的陌生少年的時候，手中的銀白手機已經遞了出去。

攥緊了手機，肖楠道了一聲謝謝，顫抖著手將手機按到撥號頁面。這個時候，肖楠才發現，即使時間過了兩年，即使他拼命從那個人手里逃了出來，即使他自認為已經磨滅了那些黑暗的記憶，但是在現在，那串瞬間就能把他重新推入地獄的手機號碼還是無比清晰地閃過了他的腦海。

“你還好吧？”

聽到前座出租車師傅明顯帶有濃重擔心意味的話，肖楠這才發現他握著手機外殼的手顫抖得過於厲害了。

“啊...我沒事?！眹肃橹齑秸f出口不對心的話，肖楠終於按出了腦海中一個數字一個數字閃過的號碼。

手機里等待接通的滴答聲很是漫長，肖楠胸口處快要跳出心口的心臟隨著滴答聲的突然停止也驟然一滯。

“......”

“......”

線路終於接通，但電話兩邊的人誰也沒有說話，肖楠是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緊張，而韓誠自不用說，從來沒有先開口的習慣。

話筒那邊沒有一點聲音，韓誠不用想都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了。

“到彌橋私人機場，二十分鍾，若是二十分鍾不到，你就給我步行回A市吧！”

冷冷說完這句話，電話便不留余地地被掛斷了。

十幾分鍾後，肖楠所乘的出租車被市區的車流堵在了離彌橋機場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焦急地看著出租車上一分一秒過去的時間，肖楠快要絕望了。

韓誠在過去的幾年里已經用無數血rou沈痛的代價讓肖楠明白了他的說一不二，而肖楠也毫不懷疑，若是他不能在韓誠規定的時間內到達彌橋機場，韓誠也一定有辦法讓他步行回A市，A市與C市間的距離，肖楠不敢挑戰，也正是因為兩者之間遙遠的距離，才讓肖楠能夠在韓誠的手里銷聲匿跡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不到三年。

正當肖楠焦灼不堪的時候，前方馬路上一輛有著寶馬標志的賽摩從車流的夾縫中急速駛來，加上那轟鳴的摩托聲，讓摩托車上那名身穿緊身皮衣，卻已經不再年輕的身影顯得異常奪目。

“陳叔？”

肖楠透過擋風玻璃一眼便認出了賽摩上的身影，那個以賽車，暗殺而馳名黑道效忠韓氏黑道，在退出黑道後又堅持留在韓誠身邊照顧其起居的面冷心熱的老人。

賽摩以一個漂亮的姿勢穩穩停在肖楠面前，“上車！”

簡短有力的兩個字反而平復了肖楠的緊張，畢竟陳叔是韓家大院里唯一一個給予過肖楠溫暖的人。

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肖楠，陳叔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只有五分鍾不到了，就算賽摩的速度被自己提升到極限，從這里趕到韓誠所在的彌橋機場，至少要花上個六、七分鍾。

注意到肖楠望著出租車司機的目光，陳叔突然想起什麼，從皮夾里拿出了一沓人民幣，透過車窗放到了出租車後座上。

彌橋機場這邊，韓誠坐在韓氏專屬的直升機上，犀利的眼神一直有意無意地望向機場入口。

陳叔半個小時前突然消失，韓誠想也不用想他是去干什麼了，不過想想自己規定的二十分鍾趕到的條件對肖楠來說是有些苛刻了，所以也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便是了。

過了大概五分鍾，緊閉著的艙門從外面被打開，首先出現在艙門處的是陳叔的身影，知道自己犯了錯，即便是韓氏的功臣，也不得不先認罪而後做出那麼幾分悔意的模樣。

招了招手示意陳叔將人帶上來，至此，闊別了將近三年的少年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貌似毫不在乎地打量了肖楠一眼，韓誠吐出的話幾乎讓肖楠恐懼到咬了舌頭。

“還不錯，除了瘦了一點?！?/br>
既然主角到了，韓誠快速地打了個響指，爆栗般的聲音乍時響起，韓誠滿意地看到肖楠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直到艙門被遙控關上，肖楠才明白過來響指只不過是韓誠想告訴下面的人可以飛了。

因為直升機突然上升，機身顛簸了一下，原本穩穩站在艙門處因為沒聽到韓誠命令的肖楠因為這微小的顛簸一個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

幾分鍾過去，見肖楠還是維持著摔倒時的姿勢不敢動彈，韓誠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弧度，至少他還知道害怕不是？

迎著肖楠如受驚般小動物的目光，韓誠用腳尖點了點身邊的位置，他相信眼前這可愛的小家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而肖楠，在看到韓誠這個微小的動作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韓誠竟是要在第一時間就要用這麼直接的方式讓警告自己這兩年多來的行為是有多麼的可笑和荒誕麼？

抗拒歸抗拒，但是識時務者為俊杰，努力忽略心被人活生生扯離身體的鈍痛，肖楠就著摔倒在地上的姿勢，緩慢卻沒有一絲停留地朝韓誠指定的位置爬了過去。

注意到躺坐在皮椅上的男人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一眼，肖楠用手撐著身子將趴跪的姿勢調節成了標準的跪姿。

忽略心理上的壓力，時隔這麼久，要一雙已經習慣了直立的腿彎折下去也是個不小的考驗，但就算如此，此刻肖楠也必須照做，因為他絲毫不敢賭韓誠那薄薄眼瞼下覆蓋的瞳孔包含著何種情緒。

終於，在韓誠沒有下一步的指示下，肖楠羞紅著臉顫抖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