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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趙維宗的腰側。他說:“有套嗎?”“有,我特意買了……”趙維宗顫顫巍巍地伸手夠到方才亂扔的褲子,掏半天終于舉起個閃亮的小方片,然而當孟春水伸手要拿的時候,那人卻腕子一甩,又把這套子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別戴了,這回,”趙維宗臉紅得像個番茄,側著腦袋睨他,“我突然不想用?!?/br>“聽你的?!?/br>雖說三年沒干這事,兩人業務都有些不熟練,但畢竟以前做的那么多回擺在那里,孟春水連揉帶舔地弄了一陣,趙維宗就軟得跟灘水似的了,混著枇杷膏,聞起來又像蜜。進入的時候小趙又本能地渾身繃緊,那片三年未有利用的禁地,緊得幾乎要把孟春水絞出眼淚。不過倆人的默契終究沒有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衰減多少,趙維宗很快就穩住了氣息,配合著孟春水抽插的動作,有意識地放松后面的肌rou。孟春水也熟知身下這人的敏感點在哪,于是插兩下便往那里研磨一下,直叫趙維宗嘶嘶地抽氣。欲望這種東西,就好比什么絕兇的猛獸,你越關著它,它就越狂野難測。于是當兩頭關了千來個日夜的猛獸相遇,其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那一刻孟春水覺得燈光亮得晃眼,可眼前這具身體卻是最閃亮——他細細撫摸過每一處肌rou的線條,每一處皮膚的紋路,這些都曾經完完全全地屬于他,而如今好像再度回到了他的手中。但掌心的廝磨很快在一處淤青上停住,這疤于趙維宗瘦削的左肩處橫亙,在細綢般光滑的麥色肌膚上,像個巨大且陌生的侵略者。“怎么弄的?”孟春水問。趙維宗沙啞回道:“當時跟一宋廟里拓壁畫,不小心撞燈臺上了?!?/br>孟春水彎腰在那青黑的傷痕上落吻,又問道:“你又去下地了?”“大哥那叫考古……”趙維宗被插得聲音也酥麻了,卻還是微惱道:“還有這事兒干嘛非得現在說?”孟春水則用胸口貼住他guntang的脊背,在他耳邊道:“因為我心疼你?!?/br>趙維宗僵了一下,壓著呻吟小聲道:“你……再說一遍?”孟春水加快底下的沖刺,用氣聲道:“你過得苦,我懂,我都懂……但我——”“別說了!”趙維宗又把臉埋回扶手上,孟春水只當他這是被撞得說不出話,結果發現這人半天都不帶再吭聲的,他這心里才著了急?;呕艔垙埌咽窒蚰侨四樕厦?,想讓他轉過腦袋看看自己,卻兀地摸了一手的水。孟春水旋即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眼淚。事情不對了——這么大量顯然不是生理性眼淚,在一塊這么多年,趙維宗也從沒出現過被干哭的狀況。孟春水心亂如麻地停下動作,幾乎想要退出去,卻被趙維宗無聲地拉住。那人倔強道:“至于嗎這就停了?”可還是不肯扭頭看他。“先換個姿勢,聽話?!泵洗核f著扶住小趙的腰,緩緩躺下,然后把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轉了個圈,面向自己。其實在狹窄的小皮沙發上,這一系列動作并不容易,好在趙維宗好像迷迷糊糊的,也沒怎么太反抗。孟春水恍恍惚惚地想,你變乖了,又想,枇杷膏有點太稀,不好用。但這些跳脫的想法最終在他看清趙維宗的臉龐時,一瞬間消失殆盡——他確實是在哭的。緊閉著眸子,眼角紅得要燒起來,眼淚也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可偏偏又同時掛著一副癡醉表情,做著騎乘的動作,眉梢更是隨著身下的摩擦輕顫。這水澹澹的模樣卻像把小刀,在孟春水心上割出不深不淺的一道小口子,翻卷著撓心的痛癢——是我把他弄哭了?是哪個動作?還是哪句話?趙維宗說的倒像是醉話了:“我說春水,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了?這燈……這燈好亮,跟月亮似的,一照你,你就嘩地一下……”“我在這兒,不消失的?!?/br>趙維宗卻好像沒聽見,又軟軟地垂下腦袋,眼淚泉涌似的滴落在孟春水的小腹上,斷斷續續道:“嘩地一下消失了,跟神仙似的……宙斯他下凡睡姑娘,睡一半就被赫拉揪回天上去了……我就想看看你有沒有……嘶,有沒有這個神力?!?/br>這些話被他胡亂說著,混雜著呻吟和抽泣,把孟春水心里攪得極亂。他已很久沒看到趙維宗哭,結果僅這一次就幾乎要把他身上幾年積累的一切的隱忍和堅硬盡數敲碎。他怕自己做出什么后悔一輩子的決定來,便把趙維宗壓回沙發上啃吻——腦子不好使了,那他就用舌頭,他要把趙維宗口中那些動搖自己心思的話堵回去。可那人蹭在他臉頰上的淚,又化作無數只螞蟻爬進他心里啃噬;勾著他脖子的手,又是那樣熟練且深情地撫摸著他的后頸,正如以前的任何一次……孟春水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場哭泣而經歷一次這么層次豐富又情緒充沛的情感體驗,像熟透的水果,肥美多汁,并且豐盈。內心戲千千萬萬場,他一邊沉浸在當下的情緒之中,一邊跳出來感嘆我靠啊這也可以。后來那夜里,孟春水在自己狹小的浴室里給趙維宗清洗,從那人的后面洗出白濁的、混著甜絲絲枇杷味兒的液體,可他心里是百種滋味最后混成一個苦。他從欲望中跳出,越發堅定了“自己是王八蛋”這一認知,可同時又無可奈何。趙維宗則已經是昏昏欲睡,靠在瓷磚上打哈欠,好像醉意仍未消,下一秒就要睡倒在地。然而,當孟春水把他在沙發上安頓好,坐地上仔細觀察這人亂動的睫毛時,沒忍住在他臉上又摸了摸,卻發現他這么累并不全是因為喝多了酒——額頭是guntang的,趙維宗在發高燒。于是稍稍平息的負罪感再度纏上孟春水。他一邊翻箱倒柜找著退燒藥,一邊愧恨地想,自己今天到底在做什么?沒潤滑油也沒套,就用個枇杷膏,還他媽的內射了,趙維宗這是剛燒起來吧?是因為自己燒的吧?他頭一回對自己產生了鄙夷。從前種種,他尚且可歸為不得已的傷害,歸于大局前的無奈,于是能在滿心疚然中暫且得以逃避。而今日,他仿佛一個毫無底線和理智的賊,在趙維宗不清醒的時候,恣意從他身上攫取,并再次留下傷痕。趙維宗喝多了,他難道也喝多了嗎?于是孟春水顫抖著把小趙搖到半夢半醒,又盡量沉穩地給他喂了熱水和藥。從柜子里拿出毯子,正往沙發走的時候,趙維宗好像突然清醒過來,猛地坐起來,看著他道:“把燈關上,我不喜歡這么亮的?!?/br>孟春水照做了,又俯身把毯子給趙維宗蓋好。他說:“對不起?!?/br>“你在說對不起?”趙維宗笑了,“你確實是個壞人?!?/br>孟春水在黑暗中頹然地看著他。趙維宗繼續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