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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誰上誰下啊,我好奇好幾年了,他還是只能說,我也想知道,到時候看他想哪樣吧。楊剪當時就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說不會吧,怎么回事啊,您二老居然還沒上三壘,畢業典禮那天在KTV你們不都醉了嗎,后來還一塊跟廁所隔間里搗鼓了半天,動靜老大,散了之后我和我姐還特意幫你們開了個房往你兜里塞了套,就這都沒成?您這窗戶紙也太結實了吧。就是沒成,窗戶紙一捅就破還能叫窗戶紙嗎,我倆后來睡了個飽,第二天去爬百望山了,這叫修身養性,倒是你,一天天皇上不急太監急。他記得當時自己大概是這么跟楊剪說的。其實也沒什么好驚奇,畢竟很多人臉皮薄,總喜歡做個正人君子,唐僧rou放到嘴邊他還會說不要不要沒到時候,但人同時還有個特點——總是過很久才發覺自己腦子進水。就好比現在,趙維宗還撐著水池沒有動地兒,楊絮在外面飄啊飄啊又粘上衛生間冒著水汽的紗窗,讓人看了心癢。不得不承認,方才孟春水那一舔確實威力巨大,導致他現在還覺得自己嘴角全是那種奇異的奶香味,忍不住去摸那塊皮膚,摸著摸著就又回想起自己錯過的種種良機,只得對著鏡子暗罵:修你媽的身養你大爺的性!有情人不睡,自己偷摸擼管,不是別的,就是慫就是傻。想到這兒,他感覺自己腦子進的水,總算是排干凈了,之后就突然跟著了魔似的,刷地打開花灑沖干凈頭發,好像也沒怎么顧得上是燙是涼。套上衣的時候他想干脆褲子就別穿了吧,直接出去把人辦了。于是趙維宗拎著褲子氣宇軒昂地擰開玻璃門,幾乎是沖了出去。他只覺得自己渾身冒著熱氣,連大戰三百回合的地方都想好了,就那沙發挺不錯,沙發完了還有電視柜,之后再到床上滾也可以,別說三百回合了,五百回合他好像都沒問題。怎么說呢,那一刻他腦海中有很多縹緲幻想,想自己是豺狼是虎豹是歡喜佛,而坐在客廳里的孟春水就是從天上落到人間的仙葩,只等他一伸手,就能擷入懷中。然后他就看見,自己那朵仙葩正在把玩自己帶回來的那顆石頭,整個人陷在沙發里。電視上播的是唐伯虎點秋香,把他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衣服還合身吧?我估摸著咱倆身材差不了多少,”仙葩抬頭,看了看遛鳥的趙同學,又悠悠道,“哦你還沒穿?!?/br>“我——”“你怎么?”孟春水挑眉看他,眼中頗有些玩味。按理說氣氛很好,可那一刻趙維宗想——他什么也沒想。只是身上冒的火好像嗤啦一聲滅了,留下一縷煙,形狀是四個大字:我又慫了。連忙道:“我給忘了,馬上穿,今兒挺熱的哈,”套上運動褲,他還特意整了整套頭衫的褶子,“非常合適?!?/br>電視里祝枝山大叫:“唐兄,救命??!”趙維宗在心里大叫:“唐兄,順便救一下我唄!”孟春水卻如常道:“你干嘛不坐?”“???做?”趙維宗愣了愣,“哦,我現在坐?!?/br>孟春水見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便把人往自己懷里摟了摟,懶洋洋地說:“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來著?!?/br>“誰啊?!闭f實話趙維宗現在對這個并不是很關心,卻還是挪了挪身子,換了個兩人都舒服的姿勢,認命般看起唐伯虎來。“沒看,你自己瞅瞅吧?!泵洗核旄觳矎牟鑾咨蠅虻绞謾C,遞了過來。趙維宗拿來一看,一見那來電顯示的名字就有點頭疼,硬著頭皮回撥過去,結果全程都在打哈哈。說什么自己好像受了點涼,現在貓被窩里不想出門,又說沒什么大事不用給我送藥,有人照顧著呢,最后說了句學長拜拜他就頗有些不耐地掛了電話,隨手扔進沙發的夾縫里。“又是那姓魏的,下了火車就說要約我們幾個晚上去前門那兒看他說書,你說現在居然還有人在茶館說三國,他這愛好也夠奇特的?!?/br>“你真不舒服?我前幾天學了煲雞湯,還特意買了只小母雞,一會兒給你露一手?”“噗,怎么還把你給騙過去了,我就是不想跟他去。我跟你說,老師都說這學長靠譜,我一點也沒看出來,他真的可煩人了,整個一話癆,坐火車跟他一包間連覺都睡不好?!?/br>孟春水沒說話,好像對這事兒并不是很關心,根本沒聽進去似的。過了一會兒,突然坐起來道:“沒感冒也可以煲雞湯,我今天非得讓你喝點我熬的雞湯不可?!焙苷J真的樣子,眼神中頗有些雪恥的決心。“成,那我給你打下手唄,”趙維宗被他搞得忍俊不禁,又道,“對了,這塊石頭喜歡嗎?”孟春水低頭看了看手里半攥著的圓潤卵石,道:“喜歡啊,這上面的紋路是什么,是兩只鳥在飛嗎?”“我還真沒看出來,就挖土的時候恰好看到,覺得它和周圍別的石塊都不一樣,然后就想著給你帶回來玩玩了?!?/br>“你看,這真是兩只鳥在飛呢,還并排的,”孟春水拿手指輕輕描摹著黑色石塊上的淡色紋路,“寓意挺好的?!?/br>“嗯,”趙維宗答應著,電視里慘人賣身葬全家的經典橋段讓人有點昏昏欲睡,身邊那人又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他的肩膀,導致他沒過多久就真的睡著了。醒來時唐伯虎已經成功把秋香搞到了手,喜氣洋洋的片尾曲配著祝枝山的NG鏡頭,花花綠綠的他一時間有些迷瞪。然后聽到砂鍋的噗噗聲,趙維宗踩著拖鞋往廚房走去。孟春水正背著他切蔥段,這一幕怎么有點似曾相識。“你醒啦,”那人沒回頭,“哎,我說,你真不打算搬來跟我住啊,我當時特意租了個臥室大床也大的,還能做飯,水管還不會動不動就爆了?!?/br>意思是說你就別在宿舍掙扎了快從了我吧。趙維宗卻又不知哪根筋抽了,脫口而出:“不要,我怕飽暖思yin欲?!?/br>其實他更怕自家老媽知道他浪費著一學期幾千塊的宿舍不住,在外頭和老情人鬼混,會把他皮扒個干凈。孟春水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曖昧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誰。半晌又道:“米飯好了,你去盛!記得撒點芝麻?!?/br>趙維宗乖乖盛好了米飯,整齊擺在飯桌兩側,又回到廚房粘著不走,任憑這兩平米的小屋子再擠擠挨挨,他也非要賴著看孟春水煲湯。美其名曰:看著新鮮。孟春水解釋:“你不在我不是無聊嗎,就想著好歹學點下面條之外的東西,不然在你面前老也抬不起頭來,好像天天就知道吃似的?!?/br>趙維宗看著他認真攪和雞湯的模樣,有點無厘頭地想:他在實驗室是不是也這副樣子?又想要是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