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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br>“那你知道四葉商會的人在計劃著召喚惡魔嗎?”“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牧師左右張望著,可是他的房間并不算大,也沒有什么可以逃跑的地方。唯一出去的方法就是打倒那個陌生人離開。“他們用了無辜的孩子做獻祭,你知道嗎?我在他們的倉庫里發現了屬于小孩子的骨頭?!?/br>牧師愣住了,從他的表情看來,這驚訝似乎是真誠的。“我……我不知道?!币苍S是因為說了事實,他變得稍稍平靜了一些?!拔仪皫滋旖哟^幾對來祈禱的夫妻,他們的孩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在這件事上,他沒有說謊。但月一點都沒有覺得很高興。“你會把我說的事情報告教會嗎?”他問。“我想會吧?!蹦翈煵淮_定道。他當然不會的。如果他真的把惡魔的召喚報告給了教會,那么這個人就等于暴露了他與四葉的人勾結的事實。月其實對這一點很有把握。他在牧師的房間里已經找到了一些證據:被燒掉的羊皮紙,但殘留著四葉的一部分印章。但這樣也有好處。教會不會出現,那么他就將開始行動。他會用的當然是那個最新出現的身份“Kira”。第9章謊言L皺著眉頭蹲在那張椅子上,月在做著行動之前的必要準備。他將自己短短的栗色頭發改成黑色,雙手也戴上了手套。他將一個慘白的面具覆蓋在臉上,這樣就沒人看得見他的相貌了。“你這副打扮,是要去干什么?”他終于問了。龍崎很少過問月想要做的事,他只是不得不干涉。“昨天你不是和我一起去了么?”月摘下面具,沖著他微笑。“你可以不去?!?/br>“叫我袖手旁觀么?我做不到?!?/br>“即使你制裁了那些人,受害者也不可能活過來了?!?/br>“所以你還是讓我袖手旁觀?!?/br>“看到雷姆的時候,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雖然還沒想明白那是什么?!?/br>月回過頭,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了,他收起不耐煩的情緒,用和小孩子對話的方式溫和地說:“龍崎,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做才行。我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并沒有所謂的公平和正義,所有人都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來行事。所以壞人只要有了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所以誰去為那些受害者伸張正義?要么我也同樣攫取權力,試著改變這個世界,或者就更簡單一點,去把那些人處決掉?!?/br>L猛然睜大眼睛。他發現月想這些話其實想了很久,所以說出來的時候就像呼吸一樣流暢,沒有一絲絲停頓,沒有因思路的中斷而猶豫。他竟然將這樣的心事深深地隱藏著,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一直想這些事情,人是會變得孤獨的。月君?!鄙钌畹?,溫柔的嘆息?!拔沂悄愕呐笥?,所以你的想法都是我的責任?!?/br>“這和你沒什么關系?!痹鲁料履榿??!拔以谡賳灸阒熬褪沁@么想的了?!?/br>“你那個時候會有想法,但不會行動?!?/br>“所以那時候的事情都是我的錯誤?!?/br>“我還有方法改變你么?”“……沒有?!?/br>夜神月嘗試著用最冷漠的語氣說出這句話。龍崎慢慢地垂下頭,安靜地移開了目光。原以為會出現的說教全都沒有發生。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L仍舊不將任何感情訴諸語言。這個瞬間,月想起他們之間的許多時刻。他困惑的時候太多,清楚的時候太少。“……龍崎,我其實一直都搞不懂你?!鄙酝??!澳愕降自谙胄┦裁础??為什么不能好好地對我解釋一次?每一次我都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開始那些情緒,然后每一次我都在試圖跟著你去想。但你永遠只會說我不明白。那我究竟應該明白些什么?我要怎么樣才能不讓你這么難過?”“那些不是你的責任?!盠用蒼白的手指輕按住嘴唇?!霸戮?,你的邏輯太清晰了。你可以去思考,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感受。理解和感受是兩回事,我也從來不想這樣要求你?!?/br>月生氣而困惑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他從來搞不懂的那些高深莫測的問題一樣。若遇到了那些問題,他們會討論,會解決。但現在L帶給了他另一個龐大的問題,只是無聲地將它們放在他的面前。在他一生之中,只有L曾經讓他這么困惑。世間萬物的秘密太過龐大。而人的一生卻又太過短暫。短暫到難以變得完整,難以察覺自己靈魂中缺失的部分。月走近了龍崎,抱住他,停留了一段時間。他們安靜下來,任心頭萬種思緒在空氣中沉寂。“我要走了?!彼p聲說。“我愛你?!彼牭交卮?。他刻意等待一天時間,為的就是讓那些人行動。如果召喚惡魔的事情被發覺了,那些合謀者一定會互相接觸,設法商量。夜神月只是需要確定他們的具體身份。他沒有失望。通過那個交易對象在昨天一天所接觸的人們,他一共鎖定了八個人選。要將那些人全都殺掉嗎?在他戴上面具,來到倉庫之時,他仍然不確定自己要怎樣做。他是不是要問出結果才下手,或者是不是要告訴那些人他們所犯下的罪孽,讓他們大聲求饒——有些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永遠都是困難的。一旦殺人是出于計劃而不是出于沖動,障礙就會多上很多。哪怕是月也無法全然將這根刺自心頭去除。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已經殺過兩人了。兩個。今天晚上,這些人應該會聚集在雷姆身邊,討論接下來的對策。他們是一群不抱團就沒法存活的白癡。月在倉庫的角落里悄悄傾倒下藥劑。透明的藥劑很快就滲入泥土,無影無蹤了。但只要它們遇到了鮮血,便會將這里化作焦土地獄。煉金術師有許多方式可以殺人。他確認了一遍身上淬有劇毒的匕首,推開了倉庫大門。那條惡魔的通道打開著,和昨天他離去時的現場不同。他利用自己昨天灑落的熒光粉末,確認了一遍地上的腳印。那些人應該在下面。他走下那條甬道。松節仍舊在照明,只不過光線變得暗淡。一夜之間,雷姆曾經在的位置變得一無所有。那些鮮血和殘骸都變成了安靜的塵土。月震驚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房間。然后,他意識到,有些晚了。雷姆不見了。他轉過身沖到地面,在走出地道那一刻,他意識到周圍都是人。是用盔甲遮住了面孔的騎士,拿著權杖和釘錘,他們身側有神圣的魔法加護——他被教會最精銳的部隊包圍了。騎士們沒有沖上來,危險的煉金術師,被他們用十幾把十字弓指著。只要稍微踏前一步,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