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放棄的。月現在很急切地想要投入這個突發事件。

也許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讓他很開心（L這么覺得），他們那天晚上又滾在沙發上來了一發。那天月一樣愛撫著L的臉孔，但他比之前的任何時間都還要享受。

他就是這種人。

第8章雷姆

實驗地點在碼頭附近的四葉商會中。他們有許多處隱蔽的倉庫，月找到的就是其中的一所。當他去探索這些倉庫時，L也堅持跟來了，就像在擔心些什么似的。

倉庫大門封鎖著，貼著驅邪的五芒星，據說能對付低階些的惡魔。但已經是個人類的L很干脆地無視了它。他找到門鎖，用一根鐵絲很輕松地撬開了它。

倉庫內有些掩人耳目的貨物，但依照灰塵和腳印的狀況，兩人很快也發現了暗門所在。他們用綠色的藥劑融化了鎖頭，小心地將那道暗門推開。

下面沒有想象的那種腐敗的氣味，但暗門的底部同樣畫著五芒星。月仔細諦聽著，那下面沒有聲音。

“五芒星是朝內部的，這是為了將惡魔困在下面?！彼?，這些推論不用說出口，因為L明顯也能想得到。

趁著外面夜巡的人沒有找到這地方，他們悄悄潛入這條向下的甬道。這里顯然是通風的，樓梯拐角甚至點著照明用的松節油。光是看這樣的布置，便知道這里即使不用來召喚惡魔，也定然是個有秘密的場所。

他們沒猜錯。甬道的盡頭是個鮮血淋漓的魔法陣。還有，無數的人類骸骨堆積在角落中?；薨档墓饷⒃谶@些森森白骨之上流連，訴說著這是個何等詭異的景象。

而且禁忌已經犯下了。在房間的正中央，是一個白色的惡魔。惡魔看起來完全不是人類的模樣，十分高大，手腳不成比例地長，身軀仿佛是由骨刺所組成的。

它看見了二人的存在，開口用惡魔的詭異聲調說道：“你們……是教會的人嗎？”

“不，只是出于好奇來看看這里……我是召喚你的那些家伙的交易對象?！痹掠X得還是不要讓惡魔有這種誤解比較好。

白色的惡魔發出一種奇怪的哼聲，大概是在冷笑：“原來如此?！?/br>
“只是……”L在這時卻問道?！澳惚荒切┪迕⑿抢г谶@下面嗎？”

現在可以確定白色的惡魔是在刺耳地大笑了：“當然不至于。那些人類似乎想利用我呢……我只是在換一種方式看著他們的表演罷了。畢竟惡魔都是很遵守約定的?！?/br>
“啊……是啊……”L眼也不眨地盯著它。不過，整個人卻基本上是躲在了月的身后?！罢f起來，該怎么稱呼您？”

“我叫雷姆?！?/br>
“那所謂的利用又是怎么回事？”

“人類啊，知道了你又想做些什么呢？”雷姆不屑地說道?！半x我遠點，我討厭你們這種生物?！?/br>
為什么龍崎好像很不開心……月能感覺到L在避免與雷姆視線接觸，不由得好奇了起來。他們之前有過什么瓜葛嗎？還有，雷姆看起來并不是個很壞的家伙……或許她也和其他惡魔一樣殘忍，卻顯得很有原則。

這就更讓人猜想不透了。

月環顧著這個怪異的房間，注意到那些骸骨中有些特別細小的。

“難道，他們……”他的臉色有些微微改變了。最近這一帶確實有些小孩子失蹤的傳聞……但他曾經以為這些都只是傳聞而已……

“雷姆，他們是用了活人獻祭嗎？”

“啊，看了這個房間就明白了。依靠那些家伙的水平，也就只能做到這樣了?！?/br>
月咬了咬下唇，非常優雅地向雷姆微微行禮：“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他不需要問雷姆和那些人進行了怎樣的交易。因為在碼頭，那個人就已經告訴他了。為了財富，名譽，地位……L基本能感受到月現在的怒火中燒。

他們沉默著離開了倉庫，天色還并不是很晚。走在半夜的碼頭上，月沒有發怒也沒有大喊大叫，他安靜了一會兒，接著簡單地向L陳述起來。

“龍崎，我們破壞了這個倉庫的鎖，他們最晚明天就會發現。沒想到他們已經把惡魔召喚了出來……只能現在去找教會，讓他們出手了。你別跟我一起去，或許他們還是會發現你的身份?！?/br>
“你也在被通緝中?！?/br>
“我沒關系的，你還記得我當年做過的染發劑嗎？只要把臉藏起來就可以?！?/br>
L猶豫了一會，然后點了點頭，沉靜地同意了他的決定。

“我知道你想去做，那就去吧。祝你一切順利?！?/br>
月在趕去教會的路上匆匆地設想了一下行動計劃和待會要說出來的謊言。他之前作為一名逃犯，還從未踏足這個地方。

然而命運仿佛始終在開著玩笑。他在考慮如何進入教會時，卻發現大門其實還開著，禮拜堂也并沒有上鎖，甚至還有人在里面。他小心翼翼地繞到側面，向著窗子里窺探。

讓他震驚的是，在禮拜堂里的，正是數日前在碼頭見到的那個煉金術師。

——那家伙甚至沒有試圖偽裝，使用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看到這個人，月就很慶幸自己并沒有貿然地闖進里面。

和他對話的還有一個人，是個牧師。月也將他認了出來——他因為要刻意躲著教會的緣故，對教會的牧師都非常熟悉。這個人負責他們街區，名聲很好，華密先生也多次稱贊過他。

但這兩人的對話卻聽不大清，只有依稀可辨的關鍵詞飄過來。

“交易”……

“那個惡魔”……

月控制著自己想要沖進去將兩人都干掉的情緒。除了教會……還有什么人可以信賴呢？這個城市的議會？調查官？但城市議會都是些很容易用錢收買的人物，底下的調查官更甚。既然教會都已被腐化，那些人就更能確定被人打點過了。否則的話，在孩子們失蹤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不介入。

月突然發現他對整件事都好像無計可施。

這真是太好笑了。以他的能耐，還對付不了區區幾個人渣嗎？所要做的，只不過是犧牲自己的良知。

他可以親手殺人，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他應該等到查明所有真相后再說。

那個煉金術師走后，牧師回到教堂后他自己的小房間，卻發現房間的門鎖早已無影無蹤。他推開門，卻看到自己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以為是小偷嗎？”身后響起一個玩味的聲音。

牧師不自然地退后進房間：“你是什么人？”

他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外……臉藏在兜帽的陰影下，但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有著精細的弧度，頭發是不大自然的赤紅色。

“你剛剛犯了罪?！睂Ψ秸f道?！澳愫退麄冞_成了交易?！?/br>
“……交易？我不知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