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做的事情,宋映輝又換上了更為輕薄和寬松的衣衫,爬上了床,手腳并攏,以一副老老實實的姿態仰面躺著,張福海在一旁繼續搖著扇子,他一臉的淡然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疲憊似的。宋映輝看著扇子在自己眼前搖來搖去,再微微側一下眼睛就能看到張福海一直在活動的手腕,他抬高一只手抵住扇子,然后對張福海說:“小福子,你也去歇息一下吧?!?/br>“奴才并不疲憊?!睆埜:km然這么說,手上的扇子卻沒動一下。“去吧,朕也沒有那么熱?!彼斡齿x搖搖頭,堅持說。張福海將扇子收好,向宋映輝告謝,他想了想,又伸手替宋映輝放下一層帷帳,對他說:“請陛下好好休息?!?/br>“嗯?!彼斡齿x有氣無力地又說了一句:“都放下來吧?!?/br>“是?!?/br>張福海順著宋映輝的意思,放下床前所有的帷帳,層層疊疊之中宋映輝的身影一下就模糊不清了。帷帳之中還是有光線的,不過昏暗了很多,若是閉上眼睛一定很快便能入睡。宋映輝端正地躺了一會兒,感覺不是很好,他就向里一側身,撈了一床薄被緊緊抱在懷里,將臉也埋在其中,這才閉上眼睛。雖然是一副沉睡著的樣子,宋映輝心里卻在想著自己如此悠閑地浪費整個下午是不是太過放松了,他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昨天賀穩講述的東方的事情也不是很明白,所以還特地要人找了些畫卷來,要不要趁著今日看上一看,明日也好跟賀穩再多問些事情。想是這樣想,身體卻一動也不動,宋映輝也就由著自己去了,不再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自己這般無趣地浪費時間,要是被賀穩知道了可不好,宋映輝這么想著,卻突然有些好奇此時的賀穩正在做什么,他和自己一樣都按部就班地過了數月,偶然得了空閑,會怎么做呢。宋映輝并不知宮外究竟如何,肯定比不上宮中奢華,卻一定比宮中熱鬧。而且賀穩身邊總是要有幾個朋友的,比宋映輝孑然一身也要強上很多。無論如何,賀穩也不會淪落到靠睡覺來打發時間吧。宋映輝非常確定這一點。東想想,西想想,懷抱著柔軟的薄被的宋映輝也漸漸沉睡。等到因為鼻尖縈繞著一股清香而醒來的時候,宋映輝覺得有些熟悉,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他迷迷糊糊地翻了翻身,攬了一下不知何時蓋到他身上的被子。直到帷帳外傳來窸窣的響聲,宋映輝才清醒過來,也就在著一瞬間他想來,賀穩為他帶來月橘的那一天也正是如此。他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瞪著眼睛不敢大聲喘氣,帷帳中的光線也是如同他入睡時一般昏暗,好像他不是睡去,而只不過一閉眼一睜眼之間罷了。外面的聲音并沒有停下,宋映輝也聽不清那究竟是何人在做著什么的聲音,他緩緩支起身體,輕輕撩開帷帳之間,露出一點點縫隙。會不會又是賀穩呢?宋映輝搖著頭來否定自己,怎么會是賀穩呢。他擱在帷帳上的手有點顫抖,想敞開來去看個究竟,可不知為什么還有一點怕。他在怕什么呢?怕外面沒有賀穩嗎?宋映輝沒覺得自己并沒有那么離不開賀穩,可他遲遲沒有動作。“唉……”宋映輝長嘆了一口氣,他感覺嗓子有點發干,很想喝點什么。時間總不能這么一直耗下去,他手上一用勁兒,帷帳被甩開,發出“呼啦”的一聲。“??!”外面的人聽見聲音,有些驚慌地叫出來聲,是個女子。宋映輝看著一個淺桃色的身影,心里有點空落落的,不過他很快就平復好心情,對著那女子說:“別慌,是朕?!?/br>女子是平時侍候在宋映輝身邊的一個侍女,瞧著很是眼熟。她看見從龍塌之上下來的人確實是宋映輝,愣了一下,然后趕緊跪地叩首:“請陛下恕罪!”宋映輝是懷山長公主帶著長大的,對女子很是體貼,他見到跪在地上的侍女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就起身上前將她拉起來。那侍女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看得宋映輝有些好笑,他說:“你……你,不用太自責?!彼恢肋@侍女的名字。“謝,謝陛下?!笔膛恢桓觳策€被宋映輝抓在手里,更是緊張得說不清話。宋映輝察覺到這點,趕緊松開他的手,然后故意咳嗽了一聲,“你,你……叫什么名字?!?/br>“???回陛下,奴婢桃雀?!?/br>“桃雀……”宋映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一身淺桃色的宮裝,覺得人如其名,很是合適?!澳阍谧鍪裁??”“奴婢是奉張公公的命令,隨時給陛下備好茶?!碧胰富卮鹫f。宋映輝清了一下嗓子,輕聲笑著,果然還是張福海最為了解他。一邊端起茶杯來潤潤喉嚨,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桃雀,宋映輝瞧著她有些眼熟。不過,他始終沒有想起來桃雀正是被他不小心澆了一臉的漱口水的那位侍女便是。再問過桃雀現在是什么時辰,宋映輝就讓她退下了。他竟然從昨日午時一直睡到天又亮起來,現在比他平時練拳的時候還要稍稍晚上一些。簡簡單單沐浴一番,宋映輝依舊覺得食欲不振,不過看著張福海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他還是強迫自己吃下去了不少東西。本想跟張福海說一說早上的時候他以為又在賀穩面前睡過頭的事情,但宋映輝仔細考慮一下,這也不是什么特別值得在意的事情,他便沒跟張福海說。今日沒有練習拳法,所以時間還很寬裕,宋映輝早早就去流淵閣準備著了,翻一翻他昨日沒看成的畫卷。天氣確實是熱起來了。賀穩今日隱隱透出一些懶散和倦意來,倒不是說他衣衫不整,只是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對人愛搭不理的架勢來。宋映輝卻捧著手中的畫卷看得津津有味,哪怕是早上還在念著的賀穩來了,他都未曾察覺到。而賀穩近來也很少遇到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的宋映輝,心下約莫也是有些好奇,他放輕了腳步走到宋映輝身側,站定,然后就著他的手看起那副長畫卷來。賀穩之前講與宋映輝的地方是在懷山郡還要往東邊一些,是能看見海的地方,畫卷描繪的正是漁人乘船泛于驚濤駭浪之中的景象,漁人被畫得極小,而他手中長長的一柄魚叉卻難以讓人漏看了去,那魚叉直指風浪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其中潛伏著。賀穩摸著自己的下巴,覺得宋映輝看得這般入神也無甚奇怪,這副畫卷實乃佳作,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筆法……好生熟悉。“陛下可喜歡這人的畫?”賀穩冷不丁兒地出聲,倒是把宋映輝嚇了一跳,不過聽出是誰的聲音,他就安心下來了。宋映輝把畫卷遞到賀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