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貶值與掃地,只會讓客戶對他們的應急處理能力從此懷疑。 到F大后,兩人在車里吻別,李霧預祝她一句進展順利,就捎上背包一步三回頭地去教學樓上課。 晨氣疏朗,岑矜在校園里漫無目的地逛游,聯系上那位留校任教的老同學后,她說明意圖,問怎么才可以見到這位周教授。 幸而同學碰巧認識他本人,便從中牽線,約了頓三人上午茶。 面談地點在一間岑矜并不陌生的咖啡館。 暑假跟李霧確認關系第二天來學校找他時,她就是在這邊辦公邊等了他一下午。 岑矜頭一個到場,她挑了個光線最好的卡座,耐下性子等候。 半小時后,那位叫柴思明的老同學回了電話,說他們就到了。 剛掛斷,身側窗頁已被人重叩一下。 岑矜望了過去,明凈的玻璃后已站了兩個男人。 盡管柴思明離她最近,并且第一眼就被她認出,但她視線還是不由自主飄去旁邊那人身上。 岑矜有些意外。 因為這位周教授的外形超乎預料,并非她想象中人如其名的儒雅學術派男士。 他比柴思明要高,一身駝色大衣,五官稱不上英俊,但整體氛圍很是抓眼。 岑矜一下子無法揣摩出他的具體年紀,因為他的膚色與姿態都偏年輕化,背不算直,看起來瘦削,散漫,隨意,氣質像極學生時代那種坐教室最后一排的差生。但他鏡片后的眼神從容不迫,這種從容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鑄就,需要經年累月的沉甸積累。 他頭發微蜷,被風吹亂,蒼白的手指夾了根煙在吸,看眼岑矜后,便放下了,朝她勾了勾唇,笑意似有若無。 岑矜回過神來,忙在掛上自打轉職來就練得爐火純青的最佳笑容模板,以此迎接他們。 煙已被男人在進門前撳滅或丟棄,總之,三人會合入座時,周綏安手里已沒任何東西。 本還想近距離確認下香煙品牌的岑矜,此刻只得作罷。 岑矜再次自我介紹,也根據情境改換稱謂:“周教授,你好,我是昨晚聯系你的奧星客戶經理……” 周綏安看向她:“岑矜?!?/br> 岑矜一怔,莞爾道:“對?!?/br> “這么急著要報價?”等服務員來點完餐,周綏安比她還開門見山。 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后天吸煙所致,男人的嗓音略微嘶啞,好像聲帶里硌了砂。 岑矜也不打馬虎眼,直言目的:“主要還是急著讓你刪微博?!?/br> “好啊,”周綏安隨口應下,而后從兜里取出手機,唇角微掀:“岑小姐,中午單獨請我吃頓飯吧?!?/br> 第70章 第七十次振翅(深山含笑) 他的話像往桌上潑了杯冰水,氣氛一下子僵結起來。 岑矜抿唇維持著笑意,沒有說話。 柴思明率先打破死局:“說好的談事呢,怎么搞得跟相親一樣?!?/br> 周綏安cao作了會手機,放下,仿佛在賭局里押上籌碼。他的手肘隨后撐上桌面:“轉發我已經刪了,岑小姐不準備還這個人情么?” 岑矜淡笑:“只是沒料到你的報價是這種形式?!?/br> 周綏安漫不經心:“都是私了,有區別嗎?” 這的確是最高效最安逸的解決辦法,但也足夠憋屈。岑矜心底閃過兩秒無奈的空寥,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可以啊,地方你定?!?/br> 柴思明見狀打趣:“綏安,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岑大美女了?” 周綏安不語,握起玻璃杯喝水。 柴思明又說:“可岑矜現在有對象?!?/br> 周綏安掀眼。 岑矜不著痕跡道:“我今天過來也是正好送他來學校?!?/br> “也在我們學校任教?”周綏安擱下杯子。 柴思明:“是學生,還很優秀?!敝芙棸裁嘉⑻?,望向岑矜的眼神已多了另一層意味。岑矜能立刻讀懂這種只屬于成年人的判析與定義,有些冒犯,但對方完全不以為意,甚至于尋釁滋事。 “岑小姐家教嚴嗎?”周綏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咖啡:“只是吃頓飯你男友應該不會生氣吧?!?/br> 岑矜勾唇,帶著劍拔弩張的疏冷:“周教授家教嚴嗎?” 周綏安笑了下:“我家就我一個人?!辈恢幸鉄o意,他暗示曖昧。 柴思明偏頭哈了聲,受不了道:“綏安你行了啊,吃頓飯,這事就當過去了,別搞這些,別為難我老同學?!?/br> 周綏安雙手放回兜里,坐姿愈發疏懶。 ― 這是岑矜轉職后第一次懷念起以往還做創意的時光。 至少不用面對這么多烏七八糟的人或事,有氣發不出。以往那些客戶雖也有言行輕佻的,但大家都在行業里混,還是要給自己留點臉面的。 可周綏安不同,他像個灰色地帶的人,完全不懼于讓她體會到這些隱晦但具體的輕看和嘲謔,她只能忍耐。 典型的斯文敗類。 一言不發走在周綏安身側時,岑矜身心抵觸,但她別無選擇,必須去填這次的人情。 畢竟她的創業計劃擺在那,今后大概率要跟各式各樣的kol打交道,互聯網跟蛛絲一樣錯綜聯結,圈內口碑至關重要。 初冬的風冷颯颯的,枯透的葉子在半空胡亂打旋,像失明的蝶,在墜落途中被一只手捉住。 手的主人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樹葉吧?!?/br> 岑矜瞥了一眼:“梧桐?!?/br> 周綏安說:“梧桐在古代有忠貞的象征?!?/br> “是么?!贬娌幌滩坏?。 周綏安隨手丟開那片葉:“你跟我是校友?” “對?!?/br> “跟柴思明一個專業?” “嗯?!?/br> “多大了?!?/br> 岑矜眉頭微皺:“周教授好像問得有點多了吧?!?/br> “多嗎?”周綏安笑:“這就多了,待會吃飯聊什么,就吃飯?” 岑矜沉默了會,直白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如果是因為侵權的事,我可以再代表公司向你道歉,你的攝影片段是品牌方給我們的,并非我們故意盜用?!?/br> 周綏安看過來,雙目q黑:“對你有意見的話,我連報價都不會理會?!?/br> 岑矜目光不移:“但你現在的方式更像在羞辱我,我的工作性質不是這樣的?!?/br> “什么樣子?” “像在‘賣’?!贬嬗迷~不諱。 周綏安被她逗樂:“我之前也認識一個AM,經常單獨約人吃飯,到我這就不行么?” “不是吃飯的問題,”岑矜回道:“是你對我的態度,我不清楚你平時是不是都喜歡這樣交流,但于我個人而言不太舒服,說難聽點就是職場性sao擾。我寧愿你痛快報價,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br> 周綏安口氣淡淡,似不放心上:“是嗎,難怪我人緣這么差,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