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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我不知道十萬夠不夠,如果不夠你告訴我還差多少,這個暑假我會想辦法還清?!?/br> 他筆筆清算的字句如在岑矜心頭扎刺,女人不自覺眼圈泛紅,氣極反笑:“好啊,我知道了?!?/br> 岑矜不清楚自己費了多大勁,才讓這六個字聽起來毫無重量。 少年沉默片刻,忽而鄭重,好似在做最后道別:“jiejie,謝謝你這一年多來的照顧?!?/br> 也是這聲“jiejie”,兩個字,忽而就讓岑矜涌出淚花。 她握著手機,只字未言,僵持著原本坐姿,任淚水在臉上肆無忌憚地淌。 一滴水珠墜到純白被面上,洇出小片深色水漬。 岑矜才如初醒般,用手指拭去下巴潮瀝,而后掛斷通話。 岑矜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糟糕,混亂,無計可施,好像被關進一間滿目狼藉的房間,她坐在中央的木椅上,環顧四下,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物件,完全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多虧李霧為她收拾好一切,他有條不紊地查點收納,物歸原處,干干凈凈,清清楚楚。 不用再管了。 真好。 理應感到慶幸與輕松,可岑矜卻覺得心頭豁開了一道微小的口,涼風汩汩直竄,還難以修補。 岑矜滿身雞皮疙瘩地退了房,走出酒店。 今天休假,擔心李霧還在收拾,兩人會碰上面,岑矜也沒回自己房子,而是去了趟父母那。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院里假山旁喂魚的母親,后者瞄見女兒,也有些驚訝,但馬上綻開笑容:“你怎么回來了?” 岑矜收起陽傘,小臉回到日光里,頓時白得脹眼,她也笑了下:“今天休息,就想回來看看mama?!?/br> “我看你只想回來看你老爸吧,”岑母將手里魚食一起撒了,金紅錦鯉登時攢聚哄搶。岑母收眼,又打量起岑矜,“怎么,心情不好?” 岑矜心服口服:“媽,你怎么跟情緒雷達似的?!?/br> 岑母乜她:“你這笑得沒精打采的,還以為我們逼你回來一樣?!?/br> 岑矜雙手環住她胳膊,嬌聲:“哪有,就是工作忙,沒休息好?!?/br> 說完又把頭往mama肩頭靠,岑母豎起一根手指,嫌棄地抵了兩下,怎么都推不開,索性由著她,笑意還更濃了。 母女相攜著走進雕花大門。 岑矜家是間獨棟洋樓,風格為純中式,一個旋轉木梯承上啟下,巨大的云岫山水畫懸于高墻,家私皆是紅木,隨處可見的瑩凈器物,仿若民國時期的官家居所。 進了家,冷氣撲面而來,岑矜立馬撇開老媽,四仰八叉癱去沙發,似終于得到紓解般吁了口氣。 岑母招呼家里阿姨給她倒杯果汁,岑矜只說句不用,問有沒有冰的。 阿姨心領神會,去冰箱取來來一盒冰淇淋,交到岑矜手里。 岑母則取出茶幾上金線眼鏡盒內的老花鏡,戴上,穿針引線,繼續自己的十字繡大業。 她氣定神閑地繡,岑矜一勺一勺地挖,相安無事。 眼瞅著見底了,岑矜瞥mama一眼:“我爸呢?!?/br> “去公司了,” 岑矜問:“這陣子忙嗎?” 岑母說:“哪天不忙?” 岑矜又問:“中午回來吃嗎?” 岑母說:“說回來的,我一會給他打個電話,要知道你回來了,人在國外都馬上打飛的回家?!?/br> 說起這茬,岑母扶了下鏡架,奇怪:“怎么就你一個人,小霧呢?!?/br> 她又想起什么,瞪眼問:“高考分不是出來了?他考怎么樣啊?!?/br> 哪壺不開提哪壺,岑矜手一頓,唇角下墜,又急速挽起:“很好啊?!?/br> “很好也得有個分啊?!?/br> 岑矜沉默,她還真不知道具體多少,只能拐彎抹角:“已經簽F大了?!?/br> “???這么快???”岑母驚異:“那分得很高吧,昨天才出分就被F大搶了啊?!?/br> 岑矜冷哼:“誰知道他?!?/br> 岑母瞅她:“我怎么看你一點都不替人家高興啊?!?/br> 岑矜回:“我能高興嗎,能去清北的分,非得賴在這?!?/br> 岑母不解:“F大不也很好嗎?你自己都那畢業的,怎么現在還嫌棄起來了?!?/br> “你懂什么?!?/br> 岑母笑了:“我不懂?那會你說想學新傳,你爸琢磨著把你弄人大去,你也不樂意去北京,不想離家遠,怎么人家不想去你就不讓了?” 岑矜無語兩秒:“他能跟我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岑母說:“你管人家選什么,定下來就行,你又不是他親媽,你還要養他一輩子???” 岑矜無法反駁。 岑母火眼金睛,悟出當中因由:“哦――因為志愿跟那小孩鬧矛盾了?” 岑矜嘆了一聲:“算吧?!?/br> “沒那當媽的命還沾了當媽的病?!贬笓u頭,接著戳針,可惜:“難怪小霧不跟你一起回來,就今年過年見了次,我還怪想他的,比你聽話多了?!?/br> 岑矜氣不打一處來,全糾結在她前一句上:“你能不能別這么刻薄,你怎么知道那會就是我的問題?” “到底是不是也得跟旁人試了才知道,”岑母小聲嘀咕,又揚臉:“你也離這么久了,人家小孩也送出頭了,沒想再找個?你三姨跟我說好幾次了,你這個條件,一婚的都源源不斷有人來問?!?/br> “打住?!贬骐[有警告。 “現在公司也沒有看著順眼的?” 岑矜筋弦欲裂,雙手捂耳:“我對男人已經徹底失望了,死心了,余生就想一個人好好過?!?/br> 岑母從鏡片后瞧她,有趣得很,不由干笑兩聲。 中午,岑父歸家,一見女兒就大喜過望,噓寒問暖。 飯桌上難免問起李霧高考情況,岑矜也只能依靠早上那通電話得知的信息應付了事。 不知為何,父母都很歡喜,唯獨遺憾李霧人不在場。 父親還頗有儀式感地開了瓶香檳,也不管不顧下午是否還要開車工作。 岑矜只得敷衍地與老爸一次又一次碰杯,為一個并不在場,且基本走出她生活的人歡慶。 她不禁產生自我懷疑,怎么看下來,全世界好像只有她一個人悒悒不樂,忿忿不平。 但無論如何,她都已經跟這個白眼狼一拍兩散了。 那就祝他前程似錦吧。 岑矜沉默而心不在焉地坐著,自酌一杯。 ― 當晚,岑矜回到自己那里。她懶得去巡視跟檢查房子里是否還殘留著李霧的氣息,再判斷他搬得是否足夠干凈。 洗完澡,岑矜去了趟書房,翻看起少年留下的賬本,沒看幾頁,她忽然就被一種絲微綿密的難過裹纏住了,仿佛又回到那個灰色的繭蛹里。這種情緒與目睹吳復的離婚協議時有幾分相似,不僅是因為要接受一個熟悉的人徹底告離她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