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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去玩。 甄國安帶他回了老家,老家里有個水庫,他從小就是在那里面撲騰著水長大的,水性十分好,正是因為這一點,妻子才放心讓他帶著孩子玩水。 他還記得走之前,她叮囑他,帶著孩子就不要去深水的地方,記得路上買個游泳圈,玩一段時間就回來,天氣涼容易抽筋。 可甄國安只做到了買游泳圈。 仗著水性好,他們去了深水區,因為東東很開心,他帶著他玩了很久。 他拍著水,可愛的臉蛋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稚嫩清脆的聲音喊著:“爸爸!我下次還要來玩!” 再后來…… 甄國安的臉色慘白下來,他渾身都在打著顫,明明天氣不冷,卻凍得身子僵硬。 報應吧。 黑暗中,男人臉上露出了一個似哭非哭的痛苦神情,他絕望的,閉上了眼。 如果是報應,為什么不報應在他身上。 而是,帶走了他的孩子。 *** 再睜開眼時,甄國安看到了手中的方向盤,耳機里正傳來哥們的聲音:“哥,你大概幾點鐘回來?晚上開慢點啊,你還記得咱們上學的時候,那個叫耀哥的,人家才剛剛出事了的?!?/br> “他本來性子就冒失,出事我一點都不意外?!?/br> “哥怎么這么說,人家出事本來就很傷心了,以前可是我們之間最滋潤的一個,現在過得多慘啊?!?/br> 甄國安切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這家伙關系不好,本來就沒怎么聯系?!?/br> “耀哥現在可慘了,他之前不是有兩套房嗎?一套自己買的首付,一套爸媽給的,存款我估摸著怎么也有幾十萬吧,以前天天放松就是去酒吧,說累慘了賺回來的錢得好好享受,不結婚只談戀愛?!?/br> “結果出事了,他不想坐牢就只能私了,撞得人家半死不活,醫藥費一天就上千,那家人又是只這么一個頂梁柱,好家伙,每天去耀哥家里鬧,那人就是死不了也活不好,這才多長時間,耀哥已經賣了一套房了,就這樣估計還不夠,上次我見著他嚇了一跳,臉蠟黃,黑眼圈那么老重,聽說女朋友也分了,現在是想結婚都找不到人,沒辦法,他那情況一看就是個火坑,誰愿意往里面跳??!” 甄國安對這個昔日關系不怎么好的同學現在變得這么凄慘有點唏噓:“他真過的這么慘???” “是啊,要不怎么說撞殘不如撞死呢,撞死了直接一筆錢了事,撞殘了不夸張的說,你一輩子都得養著人家,還有人家一大家子,那真是……” 耳機突然從耳朵里掉了出來,甄國安也沒多想,看了一眼路上沒人,就低下頭去拿耳機,這條路他經常開,閉著眼睛都能背的下路線。 這是個藍牙耳機,小小的一個,大晚上的,即使開著車燈,也看不太清楚耳機掉到哪個位置了,甄國安伸出一只手撈了撈,好像碰到了一點,就又彎下了腰。 ——砰! 車外突然發出一聲撞擊的重響。 作者有話要說: 前五位小天使發紅包,再隨機五位小天使發紅包,抱歉晚了,咪啾 ☆、第 17 章 他感覺到,這輛大貨車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 甄國安渾身一涼,連忙直起腰停下車,看向后視鏡,只能看到一個穿著裙子的女孩被撞得躺在地上。 他心跳的砰砰快,連忙拿了手機切換免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露出端倪:“我到了豐西路了,不跟你說了,這邊車多?!?/br> “誒,好,哥你小心著點?!?/br> 電話掛斷了,甄國安打開車門,顫抖著手下了車。 他僵硬的走到了那個女孩面前,她的一條腿以不自然的狀態反折著,膝蓋處甚至可以看到慘白的骨頭,鮮血正從她身上流出來,太多了,到處都有,很快,她身下就多了一片鮮血。 她咳嗽著,咳出了血沫,身子微微抽搐,手正在努力的撐著地面想要起來。 甄國安被面前的場景嚇到了,他只看到了一片血,很多很多的血。 那個女孩斷斷續續的疼痛呻|吟聲傳到了他耳中,她的聲音很微弱,臉上滿是血痕。 她很疼,再不及時救治,也許她會死的。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了甄國安的腦海中。 他抖著手,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顫聲說著:“姑娘,你別怕,我現在就打120,別怕,別怕啊,馬上你就能去醫院了……” 地上的女孩聽到了這句話,她艱難的點了點頭,咳嗽了幾聲。 甄國安按下了120,在要點到撥出時,他的手突然頓住了。 這個女孩一看就傷的很重,送到醫院去,運氣好,對方不告,他們私了,他要承擔大筆的賠償金。 運氣不好,她告了他,他坐牢,也許幾年,也許十幾年…… 他現在連房子都是租的,小兒子出生不久,大兒子還在很好的幼兒園里面上學,妻子暫時沒有工作,全家人都要靠他來養。 他爸媽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前幾十年辛苦勞累,好不容易他賺錢能讓兩位老人清閑點,妻子也是獨生女,算下來,四位老人都要靠他們夫妻贍養。 原本,他想著自己還年輕,只要辛苦肯干,肯定能夠把一切都處理好。 可現在如果他倒了,這個家也就毀了。 看到了他的遲疑,地上的女孩微微挪動著頭,一雙滿是淚水的眼艱難的望向了他。 甄國安對上了她的視線,他抖著身子,眼淚流了滿臉,不忍的撇開了眼,將手機放了回去。 “姑娘,對不起了……我,我家里也很難……” 女孩眼中滿是絕望與不可置信,沾滿鮮血的手努力的在地上敲著,細微的聲音帶著血沫:“求求,求求你……我好痛,求求你帶我去醫院……” “我會死的,求求你啊……” 地上的鮮血越來越多了,甄國安眼前被淚水浸泡的一片模糊,他痛苦的后退了一步,“我也有孩子要養,我真的,真的……” 他想要離開,可又想到,這個女孩看到了自己的臉。 就算是現在跑了,她還是照樣可以指認出他。 在極度慌亂與恐懼的大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果她死了呢? 如果她死了,這條路上沒有監控,沒有別的車,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干的。 他可以繼續著以前的生活,繼續維持著生計,就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樣的想法就算是野草一樣瘋狂地在內心生長著,幾乎占據了甄國安的整顆大腦。 地上的女孩還在哀求著,她說她很疼,說她mama剛剛被送去了醫院,說她還要照顧mama。 她求他,求他把她送進醫院。 不能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