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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么夸張?”荊山心里一軟,又有些酸澀。他早也猜到謝開花家里不是普通家世,但也很明白自己家和那些凡人豪門間的天差地別。而謝開花更是聰明得很,這些日子來,總能或多或少猜到一些東西。“我跟你……”謝開花的聲音極低極低,漂浮得仿佛空中的風。“我跟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是不是,荊山?”其實初戀大多都是這樣。自以為甜蜜得很,愛起來什么都不管不顧??墒堑阶詈竽苌剖忌平K的,比五百萬摸獎也好不了多少。少年人自以為是的熱情,永遠敵不過現實和責任。謝開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一顫。他閉上眼睛,覺得眼眶微熱。這本來是他設計好的臺詞,可是真的說出口,又仿佛應劫一般,讓他不知所措。他早該這樣勸慰自己。他早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他也活了好幾百年了……可為什么還是這樣沖動得不明白?荊山反手就也摟住了他。謝開花頭抵著荊山的胸口,耳朵里聽到荊山的心跳。他聽到荊山在他頭頂用同樣很低很低、卻極堅定固執的聲音道:“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小謝,我們要永遠在一起?!?/br>謝開花咬住下唇。他摟著荊山的手愈發用力,而耳朵里已聽到一陣嗡嗡清鳴。那聲音愈來愈大,漸漸的荊山的胸膛都開始發顫起來。謝開花連忙往后退開,卻見到荊山頸下有一塊青玉,跳出衣裳領口,在那邊不住震動。那玉小鼎形狀,玉色并不是怎么好看,青紅駁雜,也沒什么潤澤包漿。怎么看都不過是地攤上的一塊塑料模子。謝開花卻只覺胸口一悶。命玉……他終于見到命玉。可他一點也不高興。“這是……這是怎么回事?”他嘗試著去摸那塊青玉。玉卻也不排斥他。很順從地讓謝開花輕輕捉住,振動的頻率卻也緩緩減小,忽而渾身散發出一陣青光,包裹住謝開花的手指,像是在回應謝開花的撫摸。謝開花受驚一樣,倏地收回了手。荊山就道:“這是我從小戴著的一塊玉……它從不讓別人碰,卻讓你碰了,小謝?!?/br>荊山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他覺得連青鼎也認為他和小謝是注定的天生一對。卻不知道他方才在命玉的見證下許下諾言,這塊青鼎已不再只屬于他。有朝一日若是他和謝開花心生隔膜、甚至互相背叛,就將受到命玉侵蝕。正是一場魂飛魄散的情劫。但荊山毫不知情。而謝開花也懵懵懂懂,并不知道清楚。他看著這塊青玉,只無端端想著:也不過如此。三十三天費盡心機,遣他下界要騙取的寶貝,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一塊東西,怎么抵得過荊山對他的一笑?他重又躺下來,小心翼翼地靠在荊山邊上,只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若是能就這樣停頓,那就太好了。59、第五十八章早上荊山住的地方果然一陣雞飛狗跳。荊山喜靜,住的地方除了幾個侍女,并沒有侍衛環繞巡邏。再加上昨晚去迎接謝開花又是他私自的行動,因而隔天早上有侍女去請他起床,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便失聲驚叫起來。幸而并未驚動荊家的長輩;荊山剛剛重傷初愈,這會兒就又失蹤,真要報上去這一大片的人都別想逃過責罰。小心翼翼地找了一圈,昨晚那小侍女忽然就想起了謝開花,忙忙領人過去那小院子,果真見院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湊著石缸洗臉。可不就是荊山。小侍女松了一口氣,連連拍著自己發育飽滿的胸脯,遣了其他人下去。正想擺出撒嬌的表情過去質問荊山——她從小服侍荊山,和荊山的情誼是極深厚的,并不懼怕這個冷漠的少爺——卻又見昨晚那少年從房里施施然走出來。謝開花似乎是剛醒,眼睛還是朦朧朧的,臉上帶著被枕頭壓出的紅暈,和白皙的肌膚交相映襯,顯得格外可愛。他伸了個懶腰,動作間衣衫往上收緊,露出一把精瘦好看的腰肢,嫩柳一樣。“荊山!”他甜甜地叫了一把荊山的名字,三兩步走到荊山身前,摟著荊山脖子往他臉上很響亮地啵了一記。小侍女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嘴巴。荊山微微一笑,揉了揉謝開花的頭發,讓他去石缸邊洗臉,自家轉過頭,往小侍女這邊看過來。他的眼神如電如冰,這十幾年里,小姑娘第一次從他的眼神里體會到令人恐懼的寒冷。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但荊山也并沒說什么,只問她:“你來了?!庇肿屗ジ舯谖葑永锶杉路^來。小侍女慌忙就跑去試衣間。這邊院子雖然荒僻,但為了招待客人,也東西齊全,各式各樣各種尺碼的衣服擺了好大一屋子,小侍女仔細挑了兩套,再戰戰兢兢地走出去。荊山已脫了衣裳,取了石缸里的清水在那邊沖洗。他精赤著上身,□只穿一條褲子,這會兒綢緞睡褲的,緊緊地包裹出他腿部緊繃的線條。謝開花往他兩腿腿根間的那地方瞄了一眼,隨即滿臉通紅,嘿嘿笑著跑到邊上小溪那里玩水去了。小侍女忙又拿毛巾出來給荊山擦干身子。荊山在她面前也不遮掩,大大方方把褲子也脫了干凈,赤|條|條地在那兒又穿上干凈衣服,才舒適地聳聳肩膀,取毛巾擦干手,轉頭問謝開花:“你也洗洗吧?!?/br>謝開花連忙搖頭。他才不要光天化日地脫得一溜兒干凈。荊山這家伙也太開放了。小侍女就討好地問:“那我幫謝先生更衣?!?/br>更衣,好古典的用詞。謝開花腦袋上一滴汗,搖搖頭,婉拒了。他在天上時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可見荊山平日里有多。荊山就又讓小侍女去取早飯來。小侍女慌忙要去叫人,轉身剛剛跑了沒兩步,荊山忽然道:“山溟,不要多話?!?/br>小侍女打著顫兒地點頭答應。謝開花看看荊山:“你把她嚇到了?!?/br>荊山無所謂地拿毛巾幫謝開花擦干了臉。荊家雖大,但耳目眾多,有些事情一不小心就能傳到十萬八千里外。而他們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底下人的嚼舌。謝開花仰起臉,貓咪一樣地往荊山手上蹭了蹭。他眼睛瞟到荊山頸下掛著的青鼎,眼神微不可查地有些黯淡,但很好地掩飾下來。荊山在低聲和他說話:“等下吃過早飯,就去見見我父母……”謝開花又有些緊張。“還有這片院子……”荊山頓了頓,似乎是有些不好啟齒,可還是道:“你這幾天就在這片院子附近活動吧,輕易不要亂走……島上太大了,沒有人引著,你會迷路的?!?/br>他是擔心謝開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