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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任教主蘇炎暉是世子,雖然現在蘇王爺和夫人已經不問政事,但要在皇上面前說上話也是肯定可以的,得罪了皇室,就等于是自殺。“沒錯。寒兒,為父知道你有諸多顧慮。不過你的父母確實是為裴亦墨所殺。裴亦墨美貌無雙,是個練武奇才,他是把修煉到頂重的人,但畢竟是邪功,練一重,就要殺一人。那時我年紀尚小,你也才出生沒多久,我偶然看到,一個美得無法言說的男人親手殺了你父親,本來殺一人就夠了,可是因為你母親沖過去,裴亦墨一抬手就把你母親也殺了?!备稙{箬頓了頓,又道:“他殺人,一點負罪感也沒有。你,因為被母親藏得很好,不哭不鬧,所以裴亦墨沒有發現你,我想如果他當時發現你了,肯定連一個嬰兒都要殺?!?/br>付瀧箬一直背對著林秋寒。他有點不忍心看他聽到父母慘劇的表情。背后是良久的沉默。“義父……”林秋寒喃喃:“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的……”“怎么樣?”付瀧箬翻了個身,面對林秋寒,發現他的臉上有兩道淚痕。“為寒兒報仇。這是寒兒的家事,不應該牽連義父,本來養育之恩就無以為報,這讓寒兒如何擔當得起?!绷智锖恼Z氣意外的平靜。“寒兒……聽話。這是我自愿的?!备稙{箬伸手擦干他的眼淚,林秋寒眨眨眼,猛的撲進付瀧箬懷里。付瀧箬一驚,這是林秋寒第一次主動靠近自己。他溫柔的拍拍林秋寒的背,在他額頭上留下一吻。“太危險了,義父不要去?!?/br>“寒兒,你想不想報仇?”“想?!?/br>“單憑你是不行的。你覺得我費盡心思搜集那些劍是干什么?我又不喜歡刀劍。我知道,武林至高心法,就藏在落梅教玉梅宮里,設計那鎖之人,是聞南回,而那個鎖的鎖孔形狀,是一把劍?!?/br>“是一把劍?”林秋寒抬起眼。“是。他們那群江湖中人,名劍肯定都是見過的,那把鎖最有可能的鑰匙,就是這些設計異于尋常之劍的名劍了?!?/br>“義父!莫非,你想要修煉?”“正是?!?/br>“世人都知道,對人體反噬極大,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修煉,否則會在短時間內死去,只能不停的沖刺第十重,而到了第十重,又必死無疑,這種功法,縱然再登峰造極,又有何用!”林秋寒差點又哭出來。“不僅,至高劍法,至高暗器法,至高棍法,都是一樣的,在某個領域登峰造極,然后迅速死去。只要修煉至頂重,都必死無疑。不過除了,剩下的三本秘籍都可以中途停止。因此才沒被列為邪功?!?/br>林秋寒聽完,沒有說話。“義父,您上次說成親的事,還算不算數?”第二十六章八月很快就過去了,剛入秋,天氣還很燥熱。安鳳月雙手各自握著一根雕刻有精美麒麟紋的銀短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一個人在荒郊野嶺,周圍只有時不時傳來的動物叫聲。“寒雨七式,第四式?!卑缠P月一瞇眼,轉瞬間已經移動到一塊巨大的巖石面前,回身一棍下去,那塊巖石生生被打成了無數塊細小的碎塊。隨后接二連三的響起“轟”的巨響,它附近的幾塊巨石也在幾秒之內被打成碎塊,一陣風吹過,碎石全都被吹散。安鳳月停下來,看著一地的碎石。四個月練到第四式是個怎么樣的概念?要讓花戲雨來說,就是根本不可能!當年的花戲雨練了幾年才達到第四式的境界,而安鳳月的成就,已經足以讓她傲視群雄了。沒人知道她是用自己配的藥方在改造身體。繼承了春衣醫術的安鳳月,早已經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她不僅可以治病,更已經達到了用藥強化身體的境界。本來江南的夏季就是多雨的,正好也為她創造了練習的客觀條件。在四本秘籍里,只有是專門為女性量身打造的,以陰克陽,就是整本書的精髓。安鳳月恰巧是為數不多知道這一點的人,所以她基本上是毫不猶豫就練起了。“僅僅是到第四式還不夠,還要更加精進才是?!卑缠P月看向遠方,此刻已近黃昏,斜陽漸矮,她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斷崖,于是眼前的視線十分開闊,她望向更遠的遠方,那便是天之盡頭了。小時候春衣姑姑跟自己說,天之盡頭住著神仙,住著一位在上古詩文中被稱作“君”的水神,君貌美而潔凈,他所踏過的土地都會變成凈土。“君在天盡頭?!卑缠P月喃喃自語,不知道這傳說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真想看一眼啊。望著天空出了一會神,不知不覺,太陽已經下山了。……江陵,落梅教。一處幽靜的閣樓里,蘇炎暉為對面坐著的公子倒上了一杯酒。“炎暉,我還想她?!?/br>“哦?看不出來如玉真是癡情呢?!碧K炎暉媚媚地一笑,看起來還很年輕,風采不減當年。那人正是劍神紀如玉。“你我都一樣。難道你不想裴亦墨么?!奔o如玉拿起精致的酒盅一飲而盡,蘇炎暉又為他滿上。“想?!?/br>“可你比我幸運,至少你和裴亦墨曾經共度過快樂的時光?;☉蛴陞s……”紀如玉想起了當年如花似玉的花戲雨,對待自己的神情總是那么冷那么冷,她的眼里,只有裴亦墨。蘇炎暉苦笑:“我得到了,又失去了,這更痛苦?!?/br>紀如玉沒有再說話,而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蘇炎暉也陪他一杯又一杯。小樓掩映在高大的樹之間,樹上開著不知名的小白花,秋季,花朵開始凋零,幾片白色的花瓣輕飄飄地落在梨木桌子上。“這十幾年,也不好過吧?!奔o如玉重重嘆了口氣。他的一生太累,他雖然早早就成名,被人們稱作劍神,但他接近四十年,都是孤身一人四處游歷,朋友不多,也只有顧雪然等兩三人,他愛花戲雨愛了一輩子,花戲雨卻不曾把他放在眼里過。陪伴了他幾十年的,只有那一把從小就佩著的,普通的劍。“我早就跟他說過,活著的那個人才是最痛苦的。他在他容貌最美,武功最高的時候走了,徒留我一人垂垂老矣,帶著這身枯朽的皮囊茍活于世?!?/br>紀如玉看著蘇炎暉,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