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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按羌王說的那般,是要將孤置于兩難的境地啊?!?/br> 方才對飲之間。 羌王便時不時地向他隱晦表達同盟的意向。 今日午時去了躺宮中,錦宸已從池衍那兒得知,烏羌和尉遲亓許是有所勾搭。 只不過如今雙方皆是勢力大削。 故而今夜的請宴,羌王蓄意拉攏東陵,錦宸倒也不覺意外。 羌王當然知道,太子殿下并不好糊弄。 隨意笑了一笑:“誒,殿下此言差矣,明人不說暗話,觀今之勢,楚國獨霸一方,想來東陵若要立足,也并不容易,便算是九公主入宮為后,一介女子,又能改變什么呢?” 說罷,他舉起酒樽,抬了抬手。 意味深長緩聲道:“多謀一條退路,絕不是壞事,殿下如此聰慧之人,定然是明白的?!?/br> 錦宸眼角勾著微醺的紅暈。 眸底一片式深靜,已然分不清是情緒幽邃,還是醉了。 沉默少頃,他嘴角略彎,慢條斯理回舉了下金樽。 此間之意,便是達成共識。 羌王眸光一動,暗露喜色,欣然將酒一飲而盡。 錦宸略一仰頭,喉結滾動,烈酒入喉。 空樽把玩指間,他眼底醉意好似深濃了些許,“丹寧郡主酒量不淺,無愧烏羌的女中豪杰,相比之下,孤倒是不勝酒力了?!?/br> 聽得此言,羌王開懷大笑。 語氣越發耐人尋味:“殿下和小女這般投緣,不若……就趁此全了這好事一樁?!?/br> 旁邊的殷夕蘭執壺傾倒滿樽。 順勢敬他:“夕蘭敬殿下一杯?!?/br> 錦宸淡淡一笑,指節輕叩了叩桌面,示意斟酒。 在他們方才的對話里,幼潯一時百感交集。 低垂下眸,直到聽見那人的指示,才倏而回過神。 知道他的意思,但幼潯卻是猶豫了。 遲疑著低聲:“醉酒傷人,殿下今夜飲得夠多了,還是莫要再喝?!?/br> 錦宸迷離的雙眸斜望她一眼。 一瞬后便又斂回視線,嗓音似有朦朧:“孤確實撐不太住了,只能拂了郡主好意?!?/br> 殷夕蘭將酒收回,善解人意地道了句無妨。 錦宸沒再說話。 似是醉酒的眩暈,讓他意識恍惚得雙眸淺合,只得扶額支著桌面。 見他情況,顯然是酒里那勁兒上來了。 羌王探了片刻,輕聲問:“殿下可還好?” 迷醉間,錦宸低啞了聲兒:“羌王這酒,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又觀察他片刻,羌王淡定笑說:“不過是普通的酒罷了,這兒回竹苑稍有些距離,殿下醉了行動不便,不若就在此處歇一晚?!?/br> 說著,他眸色深長地看向那人:“夕蘭,快扶殿下回屋?!?/br> 殷夕蘭會意,應聲站起。 正要伸手去攙邊上的男人,卻見他先一步捉過了身側侍女的手。 幼潯一驚,手已被太子殿下捏住,裹在了掌心。 他喝醉之后,整個手心都是guntang的,但他呵出的氣噴灑在她手背,那溫度竟要更甚。 她下意識想要掙脫出來,卻發現那人使了些力道。 錦宸將那只微涼的素手好整以暇把玩指間。 迷蒙的目光流連在她白凈的手上,神情間盡是醉后的慵昧:“幼潯是孤的通房侍女,孤習慣了她在……” 側瞥向殷夕蘭,他斜眉微挑。 聲線被烈酒染得透?。骸敖褚棺屗阒?,郡主不介意吧?” 作者有話要說: 過敏吃了藥,結果困得睜不開眼,今天寫不多了,晚安晚安~ 看到有小可愛問,其實正文內容不多了,第一世和皇兄的感情線,番外會具體寫的,一定滿足你們,么噠 第78章 求你 這些天潢貴胄身邊, 總是備有通房的。 何況是他。 既然是他的通房侍女,那主子行事時在外隨時伺候著,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殷夕蘭也不好說什么。 便含笑開口:“殿下喜歡這婢女, 帶著就是了?!?/br> 唇邊泛著似有若無的痕跡。 指間徐徐松開,錦宸略有一絲顫悠, 扶著桌案站起來,伸手過去示意她攙。 手背猶自殘存著他掌心的熱度。 幼潯心跳極快, 反應過來忙屏息去扶他。 臂彎繞過去, 虛軟搭在她單薄的肩。 錦宸大半的重量都倚了幼潯身上, 方才堪堪穩住身形。 緩緩走出兩步, 他又頓了足。 慢條斯理回過首,側顏癡醉不甚清醒:“羌王?!?/br> 羌王站起, 右手覆于心口。 頷首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錦宸俊眸微抬:“孤平生……最厭受人牽制?!?/br> 他低緩的嗓音卻叫人不由屏氣,“假如羌王這邊靠不住,那今夜所談, 絕不是孤的作風?!?/br> 神情恍惚, 聲線喑啞。 但那有條不紊的頭緒似乎并未受到一絲影響, 讓人一時難辨他清醒與否。 羌王有一瞬的怔忡。 隨后便又聽他呼吸深沉:“若臨倒懸之急, 不如趁早作壁上觀?!?/br> 此言別具深味, 旁人不解其意, 但羌王心知肚明。 畢竟是違逆之行,太子殿下以整個東陵為注, 無非是想留有余地,譬如一紙字據,以免將來謀敗,以撇清東陵關系,全身而退。 此行雖顯有幾分無意, 但想來也是情理之中。 何況今晚留他在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倘若殷夕蘭成太子妃,未來便是東陵的皇后,那對烏羌而言,絕不是吃虧的交易。 羌王眼眸低轉,略一思踱。 而后咧唇笑道:“待今夜過后,小王定于明早,命人將誠意呈交殿下?!?/br> 幼潯在男人的臂彎下,清瘦的身子撐著他。 聽得一知半解,也不知兩人打的什么啞謎。 只聞得太子殿下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如此甚好”,而后便由她攙著,虛步走出正堂。 方才在正堂,佳人才俊,把酒言歡。 羌王那句“就此成了好事一樁”,三人之間早已是心照不宣。 當時太子殿下笑而應之,并未拒絕。 那今夜留宿的用意便顯而易見了,無非是以此良宵,賣親求榮。 故而殷夕蘭自然是隨著的。 領路在前,她回眸望了眼身后擁摟的兩人。 身為屬國郡主,她自幼高傲。 那些徒有其表的王公重臣,她一概瞧不上眼。 然而那位曾經的赤云騎主將池衍,以及眼下滿腹經綸的東陵太子,她既有所耳聞,亦是難能欽佩。 對她這樣的人而言,無所謂愛與不愛。 最重要的,是浮于表面的那無限風光。 目光自幼潯身上淡淡掃過。 殷夕蘭悠悠笑問:“殿下,西院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