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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眼如絲,偏偏一臉的無辜模樣,沈徹眸中的光亮漸漸盛極,自己都能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顧溫涼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又是累又是委屈,整個人被他死死地困住,癟了癟嘴險些沒掉眼淚下來。 這人明天就要去行軍打仗了,那樣危險的地界,他不好生準備著養好精神,倒還天天拉著她折騰。 “溫涼前些日子說日日都喚我夫君的,可是要抵賴了?”沈徹不滿她不說話,鳳眸幽深能將人溺死在里頭。 顧溫涼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一股子哭腔道:“我是說你回來之后……嗯……” 她難耐地悶哼出聲,沈徹低緩一笑,“還犯倔?” 在床笫之上,顧溫涼一向是毫無勝算,只能眼睜睜看著任由著他攻城略地。 不多時,顧溫涼挨不住接連而至的歡愉,癟著嘴低低出聲,聲音綿軟沒什么力道:“夫君……你輕一些呀?!?/br> 沈徹深深吸了一口氣,全然聽不到她的哀求了,只想著狠狠欺負她,從頭到尾欺負一遍。 情潮退卻之后,沈徹抱著睡過去的顧溫涼,女人身子柔若無骨,虛虛地躺在他的臂彎之中,臉上還帶著情.事之后的潮紅,他披上一件月白的中衣,眉目深深宛若畫中人。 外頭燈籠的光傾瀉進屋子里頭,絲絲細弱的光亮和著紅燭的幽光照到顧溫涼巴掌大的小臉上,襯得她越發瘦弱。 沈徹瞧了心疼,他粗礪的大掌撫上她的面頰,前些日子瞧著才養出一些rou來,這十天里倒是又瘦回去了。 真不該那么早叫她知道的,暗地里擔心了那么久,每日里還要強顏歡笑小心翼翼不叫他看出來,怎么會看不出來? 她這樣拙劣的演技哪里瞞得過沈徹的眼?他只肖看一眼就知曉她心底在想些什么,正是因為這樣,沈徹才越發的自責憐惜。 明明說要護她一世長安,才成婚這么些日子,就要她提心吊膽的。 沈徹起身走到窗口,芭蕉葉影子模糊不清,雨絲飄在上頭,蘊成一顆顆豆大的雨珠方才低落下來,他冷哼一聲,眸子里凈是簌簌的風雪。 “明早出發,派人提前知會江王,原定計劃不變?!?/br> 外頭露深夜重,黑綽的人影一晃而過,風雨依舊。 不如你所愿 恰是七月的頭一天, 天氣毫無征兆熱了起來,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也停了下來。 顧溫涼早早的就起了, 沈徹還在身旁熟睡,抬眸一望窗外, 外頭還是一片的黑蒙蒙。 她隨意披了一件中衣,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才一動身子,就覺得渾身酸乏如同做了一晚的苦力活。 屋子里熏香裊裊,白色的香氣升騰到半空中復又消散開來,桌上的紅燭燭身上沾染著點點的燭淚,透出一股子凄艷的美感。 主院里已忙活了起來,不出片刻的功夫, 王福便會在外頭小心翼翼地叫沈徹起來。 今日,是大軍出發平復邊陲□□的日子,也是沈徹的離家之日。 顧溫涼瞥到自己給他收拾好的衣物, 突然覺得從心底泛上一股子的寒意, 她坐在銅鏡前, 里頭的人臉色蒼白,長翹的睫毛上掛著一兩滴晶瑩, 櫻唇也失了血色。 她是真的舍不得。 這才成婚多久, 他就要上戰場,一去就生死未卜, 她幫不上任何的忙,就連消息, 都要等八百里加急的軍情急報。 顧溫涼喉間發哽,直到銅鏡前出現了沈徹高大的身軀,她才慌亂擦干了臉上的淚痕。 “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還有些時間可睡呢?!彼龔能浀噬掀鹕?,笑意著實牽強,聲音也帶著絲絲的鼻音。 沈徹眸子暗沉得有如空曠無人的夜,他先是沉沉掃過顧溫涼泛紅的眼角,再落到她了無血色的小臉上頭,眼里的疼惜之色有如實質。 他啞了聲音開口:“舍不得我?” 這樣偷偷起來掉眼淚還不想叫他瞧見的顧溫涼,他從未見過,也再不想瞧見。 顧溫涼垂眸點了點頭,咬著下唇低低道:“戰場兇險,刀劍無眼的,你千萬要小心,不可輕敵?!?/br> 才說完,她又搖了搖頭輕聲道:“這些你都知曉,我就不多說了?!?/br> 沈徹彎了彎嘴角,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到懷里,低低地喟嘆一聲。 “不過十四五日的功夫就回了,若實在是擔心,就多去母后殿里問問,她會歡喜你的?!?/br> 屋外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后停在門簾前,王福的聲音清楚地傳了進來。 “王爺,咱們該出發了?!?/br> 沈徹陡然肅了神色,他一手緊攬著顧溫涼的纖腰,一邊沉聲道:“本王知道了?!?/br> 丫鬟們端著盥洗盆魚貫而入,沈徹今日要穿的,不是親王的朝服,而是冷冰冰森寒帶著幽光的鎧甲,托盤里還放著一柄重劍,屋子里頓時變得肅殺起來。 天邊露出魚肚白的亮色,沈徹身披鎧甲眉目深深,手里的佩劍襯得他越發威武勇猛,顧溫涼偏頭瞧著,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雪天里,他也是這般裝扮。 穿戴好之后,王福就躬身斟酌著道:“王爺,大軍還在等著,江王殿下也已到了,咱們是否現在出府?” 顧溫涼從始至終背對著他,聽了這話,眼淚早就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她抿了抿嘴愣是一聲不吭,青蔥的指尖泛出月牙形的白青之色。 沈徹輕輕頷首,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先下去,王福早有所感,將門虛虛帶關了。 “溫涼,本王要走了?!?/br> 沈徹步履平穩,每走一步身上的鎧甲相撞就拖出叮當的聲音,落在了顧溫涼的心尖上。 “你都不和我說說話嗎?”沈徹在她身后站定,冰冷的鎧甲觸到她烏黑的發絲,再冷硬的心都化成了一灘血水。 顧溫涼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終于忍不住嗚咽一聲,轉身直直撞進他懷里。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走?”她低低地懇求,聲音哀婉哭音分明,分明知曉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卻還是將話問出了口。 他胸前的鎧甲森寒,顧溫涼的臉才一貼上去,一股子的涼意就順勢流進了她心里,眼淚水從臉頰蜿蜒流到了唇畔,才一開口就是滿嘴的苦澀。 “媳婦兒,我也舍不得你?!鄙驈嘏趿怂凉M臉淚花的小臉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