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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深邃而火熱。 一旁伺候的青桃戰戰兢兢現在都還回不過神來:“小姐,您早便知曉了那信不是衣竹小姐所寫?” 顧溫涼不置可否,只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而后拿起軟墊上的書卷,心思卻全不在這上頭。 面對沈徹時,她總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不知是因著前世的記憶,還是旁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顧溫涼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陰霾,揉了揉泛疼的眉心,而后淺淺嘆了一口氣。 這些事兒,慢慢來吧,總歸以后還有那樣多的時間。 回到府中,顧溫涼才進了溫涼閣的門,便聽琴心跑過來小聲稟報道:“小姐,將軍在屋里等你?!?/br> 顧溫涼默了默,示意自己知曉了。 才進了里屋,便見著顧奕懷坐得筆直,手旁是一動也未動過的茶水,聽了動靜才睜開了眼睛。 顧溫涼將披風取下交給一旁的青桃,才吩咐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 “爹爹?!?/br> 顧奕懷從喉間輕輕地嗯了一聲,一時之間屋里的氣氛頗為沉悶,顧溫涼等著他開口,是以也并未發出什么聲響。 “溫涼剛從外邊回來?” “衣竹jiejie約女兒出去了一趟兒?!鳖櫆貨龉皂樀刈诹硪贿?,低低地回著話,手里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香茶。 “早間是爹爹有失偏頗,你別往心底去?!鳖欈葢鸦⒛课⒋?,瞧著自己唯有的嫡女,話語間帶了一絲罕見的愧疚。 顧溫涼手里的動作一頓,她知曉這份愧疚并不是對自己,而是對她死去的娘親。 這份愧疚,顧奕懷不該對著自己說出來。 真要說起來,心懷愧疚倒是自己。上輩子少不更事,聽信讒言,不僅害了自己更是拖累了大將軍府。 顧奕懷瞧她略帶冷淡的臉色,戰場上的一員猛將也微紅了眼眶,他猛的一昂頭聲音粗嘎:“茉莉姨娘已被爹爹關了禁閉,凍傷膏亦帶了過來?!?/br> 顧溫涼露出一個淡雅的笑容,徐徐開了口:“溫涼就替青桃謝過爹爹了?!?/br> 兩輩子,她的印象里都未有娘親的影子,從來都是形單影只清清冷冷,顧奕懷忙著行軍打仗顧不上她,久而久之,她對親情就更是麻木。 只是掛在顧奕懷書房里的那副畫像,她瞧過不止一次。 畫中的人兒有著雅致的面容,笑起來又是溫和又是親切,還有如出一轍的小梨渦。 顧奕懷眼底閃過一絲傷懷,而后道:“是我對不起你娘?!?/br> “你娘親在世時爹爹覺得她所做的所有事全是理所應當的,直到她死在我的懷里,粘稠的血液滴到臉上,我才好似醒了?!?/br> “可我也未能做成一個好的父親,你娘親不在身邊,你小時性子孤僻不愛與人親近,爹爹卻時刻忙著行軍打仗……” 顧奕懷深吸了一口氣,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顧溫涼一直默默地聽著,第一次見著硬朗異常的顧奕懷露出這幅情態,不由得有些茫然。 徐徐的涼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吹散了茶盞上方裊裊升騰的熱氣,也吹得人心里發疼。 “爹爹,我并未怪過你什么?!鳖櫆貨鲆暰€細細地掃過他眼角的細紋和放在膝上的干枯大掌,認真地道。 至少顧奕懷心底是掛念著她的,無論是將軍府久未出現當家主母,還是前世替她扛下了抗旨的罪。 “你娘也時常這般寬慰我,可我知曉,她對我總歸是怨的?!?/br> “便是你,也怕是怨我不叫你接近那衛彬的罷?” 顧溫涼啞然,許久才淺淡一笑:“爹爹,衛世子與我不過幾面之緣,怎談的上親近?” 顧奕懷拍了拍她細嫩的掌心,而后站起身來,顯然是不想再談這許多事了。 “總有一天,你會知曉爹爹為何偏向禹王殿下的?!?/br> 顧奕懷很快恢復了常態,朗朗一笑便出了門,只有顧溫涼聞著空氣中的酒味兒,心底如同堵了一塊巨石。 爹爹既然那樣記掛著娘,為何連忌日都忘了呢? 所謂情之一字,當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恰在這時,青桃面帶喜意進了來,見了她便笑著道:“小姐,宮里邊傳來了消息,皇后娘娘邀諸家貴女三日后往宮里賞花,小姐您也在此列?!?/br> 顧溫涼一聽,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原還掛著淺笑的面上徹底僵硬下來。 皇后娘娘所出兩子便是沈徹與沈唯,顧溫涼上輩子有幸見過一兩面兒,被奚弱得有些慘…… 不因為旁的,只因為皇后娘娘護短的性子與當今圣上如出一轍,甚至更過。 顧溫涼頓時有些慌了神,若是前世便算了,可如今,她想和沈徹好好兒過著,可怎么過了皇后這一關兒? 青桃見她這樣,只當是有些緊張,急忙寬慰道:“小姐不必擔心,衣竹小姐那日也會去,小姐也好有個伴兒?!?/br> 她咬了咬下唇,問青桃:“王爺屆時會去嗎?” 才剛問出口,便輕輕扶額。為諸貴女所設的賞花宴,自是不會叫上男賓的。 豈料青桃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回道:“奴婢聽說幾位王爺和世子也是會出席的?!?/br> 顧溫涼斟酌了一番,想起這陣子的賜婚風波,才明白了這賞花宴的意義所在。 意在皇室的正側妃以及侍妾的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希望小天使們舉個小瓜瓜收藏一下,筆芯! 晚安喲~ ☆、禮物 因著茉莉姨娘被關了禁閉,府里的下人對溫涼閣的人越發恭敬起來。 這唯一的姨娘都因為惹了小姐而被關了禁閉,加之顧溫涼越發貴重的身份,自然都是百般獻媚,這日子倒也過得安寧。 才將將放晴了一天,便又下起雨來。顧溫涼身子倦懶,叫力氣大的婆子搬了一張羅漢床到了窗邊,上頭墊了幾層的軟墊,又鋪了一層錦被。 青桃一遍忙活一邊嘟囔道:“小姐,外邊兒下著雨,雖把窗子支了起來,仍是有風灌進來的,若是著涼了可怎么是好?” 顧溫涼放下手頭的書卷,而后望了一眼窗子外頭的光景,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絕于耳,倒是靦腆地笑了笑:“不知怎的,這幾日偏想瞧瞧外頭的雨?!?/br> 于是這日午間,顧溫涼斜斜臥在軟榻之上,腰上搭了一條薄薄的繡云紋錦被,窈窕的曲線勾人無比,素白的小手之中拿著一卷古舊的書,清潤的瞳孔卻瞥向了窗外。 從屋里望出去,便是一片片茫茫雨幕,還有在風中搖曳生姿的花草,是去年顧溫涼隨手在院門口撒下的花籽,不想卻真的長成了模樣。 顧溫涼又瞧到青桃與琴心打了一把小小的傘從南邊闖過過道,朝著這邊走過來。 琴心活躍些,便是在雨里,也不時比劃著什么,手里還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