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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作為顧初寧回來時的情景? 若是沒有她,那么徐槿就是徹底的死了,按照現實的時間線,在她死后的第七年,陸遠依舊會查到那毒的來源,也會知道鄭氏就是殺害她的兇手。 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陸斐擋箭,也不會鄭氏殉死,鄭氏會作為兇手被陸遠捉住,然后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幕。 顧初寧終于確信,如果她沒有成為顧初寧回來,眼前的事就會上演,這是另一種事實。 時光被拉扯,畫面轉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山谷中,漫天都是風雪,安靜的很,只有雪簌簌落下的聲音。 顧初寧轉過身,果然看見了熟悉的紅色的雪,那是遍地的尸體染就的血海,尸體摞著尸體,在冰雪地里無知無覺。 顧初寧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果說這些都是會真實發生的,那么說……陸遠會……死。 顧初寧瘋了一樣的跑過去,她穿過了重重尸海,還是看到了那熟悉的玄色暗紋的衣角,顧初寧顫抖著手將他的尸身翻過來,落入眼里的就是那個幾乎要辨不出顏色的吉祥結,她給陸遠的…… 目光漸漸上移,顧初寧看到了陸遠的臉,他白皙的臉上掛了些血跡,俊秀的眉眼閉著,像是睡著了一般。 顧初寧輕輕碰了碰他的臉,滿手的冰涼。 在這一刻,顧初寧作為夢中的旁觀者,終于有了知覺,她感受到了這無邊無際雪谷的寒冷,冷徹心扉。 她的阿遠該是多么冷啊,顧初寧想。 96.第 96 章 夢醒過后, 一片冰涼。 顧初寧睜開眼睛, 只覺得眼眶酸澀, 她用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 竟然一片濡濕, 指尖沾到的淚水滑落, 迅速地溶于被褥間。 顧初寧隱約聽到外頭小丫鬟的聲音, 低低的, 像是怕吵醒顧初寧一般:“這天涼了啊, 轉眼就到了秋天了, 再過些日子就該下雪了?!?/br> “可不是, 冬天下雪雖美, 可咱們這些小丫鬟可就要受苦了?!?/br> 冬天下雪,漫無邊際的雪谷, 還有雪谷里冰冷的陸遠,顧初寧忽兒的一下就想起來了,夢中陸遠身死于雪谷當中。 從前做這個夢時她只以為是胡思亂想, 未曾當真, 可現在細想, 卻覺得十分有可能,樁樁件件都能對上,如果是真的, 陸遠將戰死于冰雪之中。 想到這里, 顧初寧瘋了一樣的下床穿鞋,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得告訴陸遠,盡快告訴陸遠。 外頭的珊瑚和珍珠聽到了屋里的動靜,忙不迭地往屋里走,就瞧見顧初寧只穿著寢衣,連鞋子也未穿上的往外跑。 珍珠一把拉住了顧初寧,驚訝道:“姑娘,您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著急的事?!?/br> 珊瑚則是去拿了件厚實的外裳披在顧初寧的身上,她心疼道:“姑娘,這天兒這么涼,您怎么能連外裳都不披呢,”這可是秋天了,不比夏日。 珍珠眼尖的發現顧初寧面頰上未干的淚痕,她向珊瑚使了個眼色,然后道:“姑娘,您穿上衣裳再去忙,左右不差這一會兒功夫?!?/br> 顧初寧卻不管不顧,她只道:“我去書房有事,你們在外面守著,不要叫旁人進來?!?/br> 顧初寧說完就往書房跑,珊瑚和珍珠相視一眼,然后守在了書房門口。 顧初寧誰也沒叫,只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里,然后研磨提筆,她將自己的夢詳盡的寫了出來,尤其囑咐他不要在風雪天里出戰,夢里他死于下雪的山谷中,又說了自己的諸多猜測。 末了,顧初寧發現她的手還在顫,她寫:“阿遠,你千萬記得?!?/br> 待寫完后,顧初寧才發現信紙上的字跡凌亂,墨跡深淺不一,足以看出寫信人的著急擔憂,她將信紙合上,然后閉上了眼睛。 陸遠現在離她太遠,目前能讓陸遠知曉此事的方法就是寫信了,寄信是最快的,陸遠看到信以后就應當會小心一些。 顧初寧的指尖蜷縮,顯然是怕極了,她害怕真如夢里一般……不會的,好在還沒到下雪的時候。 距離下雪還有一段時日,也就是說這期間陸遠是安全的。 顧初寧向窗柩外看了一眼,今年的雪越晚越好。 … 顧初寧寄完信以后才緩緩恢復,她心知現在做什么都無用,只是祈禱陸遠能看到那封信陸遠若是看到了必會警醒一些,如此才有希望逃離那個噩夢。 珊瑚和珍珠見顧初寧恢復原狀以后放下了心,方才顧初寧那模樣真是嚇壞了她們,好在在書房里待一會兒后就好了。 北方的邊界離京城頗有些遠,寄一封信的時間怎么也要三四天。 顧初寧開始等回信,這幾天她都神思恍惚的,可等啊等的,到了第四天她也沒有收到回信。 顧初寧坐在書房里看著陸遠從前的來信,她的眼淚一滴滴打在信紙上,怎么會,竟然到第四天還沒收到來信,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種nongnong的不詳感。 顧初寧去見了濟寧侯,濟寧侯頗得皇上的看重,對朝政也了解的更多,她過去的濟寧侯正在伏案處理公文,很是專注。 濟寧侯耳聰目明,自然發現了顧初寧的到來:“蕪姐兒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他對待顧初寧當真是好的不像話。 顧初寧就發現濟寧侯緊鎖的眉頭在看見她的那一刻松開了,她問道:“父親,可是有什么朝務上的難事?” 濟寧侯讓顧初寧坐下:“哪里有什么難事,”他發現顧初寧一張小臉煞白,像是有什么憂心的事,就道:“是不是在擔心阿遠?” 顧初寧點了點頭:“自打阿遠走后,每四天同我書信一封,可這回到了時間,卻沒有回信……” 濟寧侯輕輕摸了摸顧初寧的發:“你安心,阿遠不會有事的,應當只是在路上耽擱了,若是那邊戰況有什么變化,朝上早就有消息了?!?/br> 陸遠身處戰局,自然忙的不可開交,但這畢竟是國家大事,一旦那邊有什么情況,立時就會傳回朝里的,現在朝中無事,陸遠也不會有危險的。 顧初寧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她的心總是不安,她隱隱覺得有什么事發生,最后只是低頭默默。 濟寧侯舒了一口氣,自打他尋回了女兒,才知道養女兒的不易,就比如現在,他叫丫鬟端來了甜點,希望女兒能放寬心。 … 翌日,顧初寧又做了一宿的夢,她掙扎著起來,然后叫來珊瑚拿過衣裳。 顧初寧覺得她的身子十分的疲乏,她攏緊了衣襟,站在廊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