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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吐出水來就好。 顧初寧果然漸漸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就望見了陸遠的下頜和喉結,再往上移則是長長的睫毛,她心里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他生的果真是極俊秀的,不愧有玉郎的稱號。 陸遠輕輕舒出一口氣,然后抬手將她扶了起來,一雙眼烏壓壓的:“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實在不怪他好奇,這樣的夜晚,她猶如話本子里的水妖一般從池子里出來,當真是動人心魄。 顧初寧此時已經好了許多,能順暢的說話了,然后清了清嗓子道:“今晚的事說來話長……”然后將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陸遠越聽下去臉色越差,最后簡直如羅剎一般,反而透出一股子妖孽的氣息來,他實在想不到在京中竟然還有人針對顧初寧,甚至使出這樣的下作手段,好在顧初寧會水,且這酒樓的建造特殊,若不然他幾乎不敢想象那結果。 陸遠握緊了拳,壓下心底的怒氣道:“你可知道綁你來的人是誰?” 顧初寧凝神想了片刻,她先前是太過慌張以至于忘了思考,可現在回想起那兩個侍衛的對話,她卻隱隱知道了些什么。 他們說那主子垂涎她頗久,而且今日本不該出現在京城,這一切的條件是如此的符合一個人,那就是蕭塵。 可這到底是懷疑罷了,況且蕭塵已然要她做妾了,怎么會提前行此勾當,再者說蕭塵現在應當不在京城,她想不通,顧初寧就沒有回答陸遠。 陸遠見她眉眼低垂,團扇一般的睫毛眨啊眨的,然后才想起來道:“地上終歸有些涼,我扶你去床上歇著吧?!?/br> 顧初寧剛要點頭,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她面色一變就道:“糟了,是不是那伙兒人來尋我了?” 聲音離的越來越近,顧初寧面色越發蒼白,若是叫他們發現了可怎么辦。 就在門被推開的前一刻,陸遠忽然起身將顧初寧壓在織錦毯上,整個人覆在她上面,兩個人呼吸相聞。 陸遠的一只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他低下頭就是顧初寧玲瓏精致的眉眼。 與此同時,門被推開了,驟然的一聲“吱呀”聲,那侍衛瞧見屋里有一對正緊緊疊著的男女,姿勢曖昧,雖然瞧不見那女子的臉,但玄青色與櫻色的裙角相映,說不出的風流曖昧。 陸遠故意發出了疑惑和憤怒的聲音,那侍衛以為他打攪了一對鴛鴦,立時就關了門走了,壓根沒想到底下的人會是顧初寧。 待門扇重新被關上,顧初寧心底的那口氣就徹底松下了,她安全了,她叫了一聲:“阿遠,”卻看見陸遠神色晦暗不明的瞧著她。 陸遠低頭望著織錦毯上的顧初寧,她的烏發浸濕,此時正濕漉漉的迤邐在織錦毯上,眉眼妖媚,唇瓣似花骨朵一般嫣紅,而目光下移,則是一處白皙的幾乎要晃人眼的肌膚,細白的皮膚上偏生還有一根細細的紅繩,當真是勾魂奪魄。 顧初寧莫名覺得這樣的陸遠有些危險,她咽了咽口水,就看見陸遠直勾勾地望著她的胸脯。 因著剛才的倒地和掙扎,顧初寧解開的盤扣越發松了起來,又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而在她左邊的鎖骨下面,竟然是一朵桃色的四瓣花,灼灼盛放,妖嬈至極。 陸遠的神色更加幽暗,他的嗓音更加低沉:“這是你的……胎記?” 顧初寧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那地界兒幾乎要到她的胸口處了,她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然后一把推開了陸遠坐起來,繼而系上了盤扣,好半晌才道:“是胎記,”這具身子的胸口處一直有朵四瓣花,像是個桃花的模樣,妖嬈又漂亮,奇特的很。 陸遠被顧初寧推的半倚在地上,他覺得他的手有些無力,好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妧妧,那你有沒有一個玉佩,是尾魚的形狀?” 顧初寧已經系好了衣襟,聞言有些震驚,陸遠怎么會知道這個,她想了想就從脖頸處解下了一個玉佩,那玉佩用紅繩系著,羊脂白玉的料子,生動可愛的一尾魚形狀:“這玉佩據說是……她從小戴到大的?!?/br> 先前因為丟過一次玉佩,顧初寧就把玉佩給裝在匣子里保存了,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她為求心安就又把這玉佩給戴上了,還特意用了一根紅繩系著,貼在心口處,準保丟不了。 陸遠的神情有些呆滯,更多的卻是震驚,瞧著很是嚇人,顧初寧道:“阿遠,你怎么了?” 陸遠望著眼前這塊玉佩,又想起了方才顧初寧身上那四瓣花的胎記,面色似喜似悲,他一字一字緩慢道:“妧妧,你說有沒有一個可能……” 他是宋蕪指腹為婚的對象,自然知道關于宋蕪的一切事情,比如說那塊玉佩,再比如說那朵四瓣花的胎記。 這事情,竟然連老天爺都在幫他,他苦苦思慕而不得的妧妧在六年后重新回到他身邊,而這個身份是他的……未婚妻。 陸遠繼續道:“妧妧,你是宋蕪,”他堅定有力的說著。 顧初寧第一個念頭就是陸遠在說笑,可見了他那般的神色,她卻有些不確定了,她也不是個笨的,此時一聯想到玉佩和胎記…… 顧初寧苦笑道:“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顧初寧此時什么都想不到了,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是濟寧侯府一直尋找的三姑娘,她是宋蕪。 那也就是說,她是陸遠的未婚妻,她要嫁給……陸遠。 69.第 69 章 顧初寧半垂了眉眼, 濕漉漉的發垂在肩上, 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 水滴瞬間融進了珊瑚織錦毛毯中, 暈染成了濕濕的一團。 她顯然不可能瞬間就接受這個消息, 顧初寧咬著唇, 她有些迷茫, 她不是揚州府顧德庸的庶女嘛, 親生母親紀氏早幾年沒了, 她的生平皆有據可查, 怎么就會是濟寧侯府的宋蕪。 陸遠看著顧初寧, 她小小一個人倚在毛毯上, 細嫩嬌軟,肩頭單薄, 看著就像是受不住一樣,可憐極了,他將一旁他的斗篷拿過來仔細地圍在她的身上:“披著暖和些?!?/br> 顧初寧仍舊沒有答話,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斗篷鑲邊兒的細毛。 陸遠想了想道:“夜色深了, 你也才從水中出來, 我送你回去吧,”她是從未有過的軟弱嬌嫩。 好半晌,顧初寧才說話:“今晚我是同宋芷她們幾個過來的, 要怎么同她們說啊, ”她說完了才道:“對了,還有珊瑚, 我暈倒后她也不知所蹤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