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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自己。 隨著紙張的翻動,許緋的心臟提到嗓子眼,顧行倦審視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刀鋒滑過,良久才合上復印文件:“我看完了?!?/br> 許緋伸手去接,卻發現復印文件被他的大手掌控著,怎么樣都抽不出來。 “顧總……?”此刻許緋的語氣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驚慌失措。 顧行倦將椅子往后一退,方案重新落回他手里,他扯著領帶問道:“你覺得自己完成的怎么樣?” 語氣聽起來有些不善,許緋咽了咽口水,悄咪咪往后撤了幾步,仿佛離他遠一些,就能隔離掉這層氣場。 “我……覺得還需要有改善的地方?!痹S緋給出了一個中規中矩的答案,認為即使方案不行,回答也不會使人方案。 “離我那么遠干什么?”顧行倦說得悠哉,仔細聽也是夾雜著一絲的不耐的。 被點名的許緋不情愿地靠近,也在這個位置聽見顧行倦清晰的話語:“的確,需要改善的地方還有很多,但……” 許緋的氣息被他斷的話語引著走,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勾人的功底著實厲害。 “但也有可取的地方?!鳖櫺芯胙凵裆涞卣f出夸人的話已屬不易。 這樣一來,她對方案通過又重燃了信心,下一秒就遭到了打臉的晴天霹靂:“總的來說,還是重做吧?!?/br> “為什么?”許緋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反應過來后不禁捂住自己的嘴唇,天吶,她居然當著顧行倦的面置疑他的決定,今天絕對死翹翹了。 骨頭再硬,人在屋檐下也得低頭不是? 許緋沒等以為中的發火降臨,率先道歉:“對不起顧總,剛才是我沖動了,我重做就是?!?/br> “真想知道為什么?”顧行倦指節骨頭敲著桌子,看上去嚴陣以待。 “嗯?!痹S緋的聲音堅定有力,極力按捺住內心的暗涌。 他的聲音如同上好的琴弓在大提琴上演奏,說出來的專業術語卻是晦澀難懂的:“無人機模型的材料最強調精密性,雖然對比了不同性能、狀態下材料的考慮,但卻只是簡單地限制在了競技領域。舉個例子,倘若庫房遭遇火災,這些產品只能落得片甲不留的下場,所以思慮的方面還不夠周全?!?/br> 許緋被他突然點醒,自己的確一直在考慮出場后的市場性,但生產中的各個關節又何嘗不需要關注? 這個方案的確耗了許緋這些天全部的心血和精力,但不夠好就是不夠好,沒什么好爭辯的,偷瞄一眼顧行倦的臉色后,她沉重地吐出一口氣:“多謝顧總指點,我明白了?!?/br> 顧行倦立刻發動邀約:“要想了解的更多,晚上可以和我一起去生產廠里看看,你應該會有收獲?!?/br> “誒,可以嗎?”許緋的眼神里又驚又喜。 “當然?!币驗樵S緋的愉悅,他的嘴角也上揚了不少:“不過,過期不候?!?/br> 生產廠的運送環節全部由旗下研發出的快遞小機器人進行,個頭矮矮的,運送效率卻很高,投遞位置也精準,不比人工會出差池。 憑借著夜間的照明燈,許緋很是認真地觀察著材料處理的每一步,工序比他們高中時只用完成的拼接工作要復雜得多。 “我大學的時候來工廠參觀過生產程序,不過像這樣大規模的還是第一次見。那時候邊兼職邊忙著找工作,整個人焦慮到不行,我的輔導員找我聊天,說讓我去看看,然后再做決定?!痹S緋淡淡地說著往事,沒有埋怨,沒有委屈,個性使然,她永遠倔強地自以為正確的路上大刀闊斧的前進。 甚至前進得差點與他失之交臂。 “然后呢?”顧行倦自從回國見到許緋以來,沒聽她說過這些年的經歷,不過許緋肯主動向他傾訴,他會是一個好的傾聽者。 “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我就一意孤行決定要做這一行?!痹S緋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引起回音,使他連一絲錯亂的鼻息都聽得一清二楚。 其實當時她是想到了如果是顧行倦面對這種情形一定可以堅持下去,所以她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抉擇。 “你在國外過得應該還不錯?!痹S緋沉吟片刻:“休息的時候可以和岑薇一起度假,工薪上也不需要有太多壓力?!?/br> 顧行倦輕輕嗤笑了一聲:“我過得一點兒也不好?!?/br> 他的語調不太對,許緋再看時對上的就是顧行倦那雙飽含各種情緒的眼睛,是許緋在此之前從未見過的眼神。 只有顧行倦自己心里清楚,那比失意、遺憾還要狂熱的情緒是快要滿溢出胸腔的思念。 “Sorry”顧行倦偏過頭,不讓她看到自己眼底情緒的起伏:“我抽支煙可以嗎?” 許緋搭話道:“好?!?/br> 火光唰地亮起,顧行倦中指和無名指夾著的是煙盒里最后一根,湊近點火,他微微啟唇,盡量不讓呼出來的煙霧飄向許緋那邊。 家庭變故和理想差距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靠藥物入睡的夜晚,有時候干脆起床看一眼被擦得嶄新的模型,還有小姑娘今天開心嗎,會不會難過,那只舊了的桃子抱枕他還沒丟,也不知道許緋的那只大一點的桃子抱枕還在不在…… “我沒和岑薇一起出去度假?!鳖櫺芯肽樕祥W過一絲無奈,借著煙霧又很快看不太到了。 “那是公司的年會,那年在芝加哥開,她和我坐一個機艙而已?!?/br> 顧行倦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解釋,他不是一個愛為自己說話的人,甚至別人誤會了自己,他照舊驕矜,不肯說上幾句改觀。只是不告訴許緋事情的真實經過,如鯁在喉的真切感可不止是說說而已。 “嗯,我知道了?!北绕疳?,許緋顯然更加不會懷疑顧行倦的說辭,他這個人一直將解釋視為廢話,今天應該只是為了避嫌。 知道了? 顧行倦碾碎煙頭,沖她彎起桃花眼,卻只是眼眶彎嘴角沒動:“不,你什么都不知道?!?/br> 顧行倦突如其來的湊近讓她有些慌神,隨后襲來的是脖頸后那只冰涼不帶溫度的手,摩挲著她頸后的碎發和雪白的皮膚。 由于長年捏筆,手指的粗糙感讓許緋想躲,可拗不過他力氣大,許緋完全沒有任何招架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鼻息交錯,帶著尼古丁的氣息并沒有想象中難聞,他身上有淺淺的木質香,是最不經意的撩撥。 溫熱的唇靠近過來,接著便是一場天旋地轉,許緋覺得肺里的空氣被悉數占盡走,缺氧缺的厲害。 顧行倦的長睫毛刷刷劃過她的臉龐,弄得她不僅是皮膚更是內心漾起癢意,與之相對的,是被吮到發麻的舌根。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撬開牙關后,他一路順暢的前行,以及嘖嘖作響的津液聲。 “嗚嗚嗚……”她只能用小聲的哼哼唧唧表示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