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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過,我……靠這話都亂了,我沒來得及想那么多?!?/br>“我信,”葉修靜靜地說,“但是這更可怕,代表你直接放棄了思考,跟著走哪算哪,你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在拼盡全力才可能活下去的前提下,你讓我覺得害怕?!?/br>長久的安靜,還保持著曖昧姿勢的兩個人錯開了目光。這個距離的對視太考驗人,余下的心力本就不多,不想耗損在這種關節。“你知道嗎?”李軒打破了沉寂,“我現在覺得我真有勇氣,兩次都一個人留守,為什么我還沒瘋掉呢?”“以后不會再讓你留守了?!比~修說,“我也不敢?!?/br>“你是不是很失望?換了誰都不會這么沒用,兩個小時都撐不過去?!崩钴幷f,“我以為兩天都過去了,結果他媽的只有兩個小時?我什么丟臉的事都做了……到處一片黑,又太靜,你們都跟死了一樣,到后面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樣子?!?/br>他毫無笑意地笑了一下。“我去搖晃你,求你醒過來?!?/br>第58章1突然出現、不小心碰了手印、到了家卻說那不是家……一個念頭不住地在潛意識門上輕敲,一下一下,逐漸如海嘯在腦海里掀起了巨大狂亂的漩渦。黃少天一躍而起,抓住南方的胳膊,急聲道:“葉迭在哪里?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去找他?”女孩的長發飄了飄,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眼皮直眨。黃少天趕緊松了勁,生怕這小獸般的女孩再生起敵意。南方看了他幾眼,似乎決定相信他真有十分重要的事,躊躇一陣,還是答應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卻不許黃少天跟來。目送她烏黑的辮子和衣邊上的白毛融入暮靄里,黃少天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揪拔起了一叢野草。草葉粗糲的邊緣割得指肚的嫩rou發疼,用指甲掐一下,濕潤的斷口滲出綠色發粘的汁液,染進指縫間。聳動鼻翼嗅聞,草腥氣夾雜著被日頭曬了一天的泥土氣味,這里離一戶人家的后院只有十幾米遠,空氣中還有一絲煙熏火燎與牲畜身上的微臭。戰栗游竄而過,匕首一樣從尾椎刮到后腦,最終演變成席卷全身的脫力顫抖。他跪了下去臉貼著大地,急促地呼吸。這是一整個世界,鮮活而飽滿的。這土地在天地劇變中裂開深縫,像黃油被鋒快的刀子剖開那樣輕易,那些散發著微臭的生命氣息的畜類在明亮地燃燒,他聽見它們體內的脂肪被燒得嗤嗤微響的聲音,聽見冰雨的劍刃在震顫……他從未有一刻如此瘋狂想念冰雨在手中的觸感。“cao?!秉S少天低低罵了一句,“張新杰那個怪物!”不像藏書室還有些驚人的發現,儲物室比被掃蕩過還要干凈,只有箱籠、櫥柜這些笨重的尋常物品還留著。室內自有貫通上下的樓梯,方銳翻查時和一層的張佳樂撞上了,兩人草草分了工就各忙各的,這時節誰也沒心思聊天。一個柜子里整齊地擺著各色小藥匣和精致的瓷瓶瓷罐,還有一個博物架設計得非常巧妙,旋轉起來還帶內夾層,可惜全是空的。張佳樂還注意到墻上一個凹洞,從洞內掏出七八顆雪白的鵝卵石,他隨手顛了顛正想放回去,記憶里忽而閃出一幅略微模糊的畫面。“他”手里攥著一塊這樣晶瑩圓潤的鵝卵石,從左邊的洞口沖出來,這個洞只是個沒多深的死洞,而并列的右邊洞口就是這離奇一切的開始。那不是自己的記憶,那又確鑿無疑是“張佳樂”的記憶。他鬼使神差地把鵝卵石揣進了兜里。兩個小組匯合后,負責搜查一樓的另一組人馬神情明顯恍惚,據喻文州說,他們在一間屋子里打開了四個舊木箱,滿滿的四箱子金錠,就跟電視上國庫的儲備黃金形狀大小差不多,有人還情不自禁上去用牙咬了一下……“一塊少說值個二三百萬,這四箱子怕得市值上億?!彼锌?。“這要真是宇心堂這個門派的傳承重地,有這些不奇怪,好幾百年的積累呢?!比~修說,“葉悰那一輩就是土豪,葉迭在民國也有捐贈學校和醫院的記錄,他們不可能一輩子窩在深山里,到外面總要用錢的?!?/br>“你的意思是葉迭也是這個宇心堂的,和那小姑娘是師兄妹或者師姐弟?”孫翔少見的發表意見,搖了搖頭,“不會,他沒有特異功能,否則也不用拿蛇來威脅我?!?/br>他記得那個孩子的眼睛,漫不經心又銳利的,仿佛勝券在握,什么都打不破那眼里的冷靜從容。直到此刻他也說不清,會冒失地拼著再被毒蛇咬一次的危險反抗,是急于彌補自己的過失,還是面對那樣的一雙眼睛,忍不住就要心浮氣躁。“你說的有道理?!比~修贊同,“不過,至少他能大大方方進來這個地方,還能進這棟房子,不是簡單的交情好就能行的吧?”喻文州微微一笑,“他姓葉,是葉悰的后人,我想這就夠了?!?/br>眾人頓時了然,依照碑文所言,葉悰是山洞內這座神奇“洞天”的金主之一,與洞天主人的關系必然不淺,這種往來恐怕一代代延續了下去,形成了盤根錯節的世交,葉迭能自由出入洞天也說得過去。葉修點了點頭,說道:“我最初的猜測錯了,那些牌位是個誤導,讓我以為這里是宇心堂,其實不是。應該只是兩家關系好,所以拜入這里的葉氏子弟也不少?!?/br>“你怎么就能肯定葉迭不是這里的主人,那小姑娘才是?”唐昊提出疑問,“他沒有特殊的能力,沒準是學不來,不是每個人都有,呃,資質根骨什么的?!?/br>他說著也挑了挑嘴角,為這像極了仙俠里的名詞。“我也這么想過,還是覺得不靠譜?!比~修想了想,答道:“葉悰雖然也在江南修園林,但他致仕后居住的思園在北方老家,后來多少代葉家人一直在北方活動,長江都很少過,別說這么偏僻的Y省了。我可不記得我們家有什么超人的傳承,至少這幾代絕對沒有,最主要的是……”他向肖時欽示意一下,后者給出了解釋:“我們在藏書室里翻到一本……大概叫譜牒?里面有歷代傳人的名字和簡短的生平記錄,拜師收徒情況,生卒年之類,最末一個名字就是南方?!?/br>大家亂七八糟掃蕩一通,要論線索,收獲最大的還是肖時欽這邊。不僅有譜牒和書信,他一個個嘗試打開那些木匣,偶然碰見一個壞了鎖的,居然在里面找到了三本日記。喻文州這一組也不差,麻煩在于他們發現的東西都是大件,有的還不能搬。葉修跟著他進了一樓的屋子,頓時被中心的三塊石頭吸引了全部注意——形態固然不同,顏色石質卻一模一樣,如鵝卵石那樣的純白瑩潤,石面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