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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的一片牌位,一些是紅漆金粉的木龕,大多只是普通的木制牌位。牌位后的中堂掛有一大幅畫,但畫軸已朽爛,畫面也褪色難辨。上百個牌位森森而立,屋中又頗為陰冷,眾職業選手都是頭皮發麻。方銳打個哈哈:“這不會是哪家的祠堂吧?”“還記得我說過的,葉迭的老祖宗葉悰、葉恪兄弟和他們家的宇心堂,宇心堂后來演變成了門派的名字嗎?”葉修說,“到葉迭的年代,這個門派早就衰微了,但畢竟沒有滅亡。我想,這些說不定是門派的先人牌位?!?/br>“很明顯啊?!庇魑闹菪π?,他倒是不避諱湊近去看,“仔細看還是能看清,好幾個牌位上都是姓葉的人?!?/br>張佳樂用手肘捅了捅葉修。“你要不要去拜拜?”“你怎么不拜?沒準就跟天龍八部里神仙jiejie的玉像,磕一千個頭,就有絕世神功秘籍拿呢?!比~修說。絕世神功當然是玩笑,真有典籍秘寶,也不可能放在正屋祠堂。大家分散開去兩側廂房、二樓及閣樓探查前,葉修掏出舍不得用的打火機,點了下香爐中的殘香。自然是沒有點著的,半截殘香歷經年月,輕輕一碰就散落成了塵屑。唐昊從褲子口袋里摸出盒煙,拍拍葉修肩膀,遞了一根給他。“你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沒抽?!碧脐焕涞卣f,“剛才從放行李那經過的時候順手拿的?!?/br>他沒再多說一個字,葉修看了看他,真的拿打火機點燃煙,爐中的香灰早就凝結如石,他把煙倒著斜放在香爐內。“誒,那小子是不是喜歡你?”脫離了牌位森然制造出的肅穆氣場,踩著吱嘎作響的木樓梯往樓上走時,方銳開口問道。他也受不了隊里愈來愈壓抑的氣氛,哪怕大家都沒什么力氣閑聊了。八個人再次分成兩組,葉修硬拉著李軒,方銳自己湊過來,肖時欽無異議地服從分配。擔心木梯年久失修,四個人走得比較分散,每走一步都要先踩上一只腳試著著力。“是嗎?這里是個喘氣的都喜歡我,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比~修頭也不回。“雖然早有預料,別人都算了,孫翔啊,張新杰周澤楷那樣的也暗戀你,有點恐怖啊?!狈戒J喃喃道。“我看你最恐怖,”葉修說,“招認吧,來興欣什么居心?”“冤枉,小的自跟了你,賣身不賣藝,喝湯不帶rou,一窮二白兩袖清風,咱倆那是王寶釧與薛平貴的交情??!”“行,你先守興欣守上十八年再說?!?/br>……二樓顯然是存放書籍與器物的地方,幾間屋子盡是淡淡的蕓草香氣,隔窗有曬書的天臺。只是藏書柜多掛鎖,偶有不上鎖的柜子,其內的木匣、格架大半是空的,葉修等人只找到幾冊、之類的書籍,都慎而重之放了回去。還有一些書冊擺放的位置并不端正,一本翻開倒扣在小桌上,屋子的最后一個主人離開前似乎很是匆忙。“別把書弄壞了,有可能是文物?!毙r欽出聲制止李軒,后者正用手撥開那些黃黑色的書頁,突然咦了一聲,將整本都提起來,書下露出一疊信封。最上面的一封信已拆開,并非毛筆墨跡,卻是一行行藍色的鋼筆字。字體本來遒勁秀拔,想是書寫倉促,筆畫偏斜,字都沖出了稿線。“方妹慧鑒:八月中匆匆返隴,疏慢之罪,知無可逭。然軍中令嚴,愚姊夫婦二人實無可抗者。妹雖多番殷囑,言大漠兇地不可久留,姊猶抱僥幸之心,未深勸汝兄,追悔莫及。天幸汝侄在鄉,自蒙妹贈飴糖并奶油蛋糕,即念念不忘尋方姑,姊夫婦若幸得歸,妹當北上團聚,一解思懷。入祁連山月余,凡事種種不及盡敘,三十四人今余二十五。汝兄連番勸告,奈何不聽,猶強令向前。地遠路險,運送水油一次耗錢六千,勞民傷財,縱愚者亦知不可為,一嘆。此一去深入惡境,前途未卜。既來之,則安之;不怨天,不尤人。我二人人微言輕,終不能棄職去責,作冷眼旁觀。人生天地間,修短有命,愚夫婦一生寄情山水,二十載形影相依,生而無憂,去亦無憾。妹冰雪聰明,惜所念過執,易自傷自縛,望且寬心,善自珍重,以慰汝兄姊之懷?!?/br>下面落款是“愚姊蘇心儀敬上”,信末卻無日期。肖時欽翻過信封,郵戳處模糊一團,只隱約辨認出“素南縣”三個字。葉修站了一會,慢吞吞拿過信,塞進了外套口袋,說:“小肖繼續查看信件和藏書,有用的都挑出來,方銳去儲物室再檢查一遍,可疑的上報,李軒陪我下樓看看?!?/br>“……等等,你拿信干嘛?”“這是我曾祖母的信,憑什么不能拿?!比~修平靜地放了個炸彈,“葉迭的老婆,我家老老頭的生母,就叫蘇心儀?!?/br>留另兩個人在樓上,葉修帶著李軒一前一后地下樓。他手插在口袋里,感受著薄薄的信封粗糙的質地,一時許多舊事翻涌而上,人也出神了好一陣。李軒沒有跟他一直走,在最后一級臺階上坐了下來,“說吧,找我有什么事?”他不傻,這才過去多久,葉修不會那么急去查看另一組的進度。而自己這一段時間表現得有多失常,自己心知肚明。葉修沒說話,定定地看了他一刻,俯身湊近。李軒要躲完全躲得開,但他沒動,任由對方覆上自己的嘴唇,溫柔地貼撫摩擦,進而深入口中,交纏著抵上彼此的舌根與腔壁。他微微閉上眼睛,毫無抗拒地就著這個吻,沒有抬起胳膊回應葉修的擁抱,也沒有推開他。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反應,有些安心,又有些情緒抽空后的漠然。感知系統被安了延遲,唇上的熱意很久才順著神經叢傳到大腦。“我很擔心你?!比~修說。“我知道?!崩钴庉p聲說,“我知道,我只是……挺累的?!?/br>“我也累?!?/br>“我知道,”李軒又說了一遍,“再給我點時間,馬上就好了?!?/br>“不用馬上好,你好好的就好?!比~修說,“我們是十二個人,你從來不是團隊外的一員。我明白沒有親身經歷,某些事情再怎么解釋都很荒謬,你可能還想過我們所有人都瘋了,說著聽不懂的話,做著看不懂的事,自己還被排斥在圈子之外……理智上你當然清楚,沒有這一回事,感覺上卻很難轉過這個彎,這不怪你,換我也一樣?!?/br>“我們現在,心理其實都挺脆弱的?!彼腴_玩笑。李軒苦笑一下,“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說什么?!?/br>“說對了嗎?”“這怎么說呢,”李軒扶著額頭,“你信不信,我真沒想太多,我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