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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還轉開了頭。這特么什么意思?鬧貓呢?葉修也沒有讀心術,索性先放在一邊,向那邊的兩個人招招手,“蝙蝠怎么樣?隔離的那一只,死了沒?”眾人的腿都是一哆嗦。“太直白了吧!”“要怎么婉轉?請報告蝙蝠的生命體征?”李軒說。“免了,聽著更恐怖?!碧脐粌裳郯l直。喻文州和肖時欽走了回來,大家略微放心,他們的反應,不像是遭到了沉重打擊,呃,也或許是掩飾的好?“蝙蝠,”肖時欽斟酌著詞語,“在發瘋?!?/br>他直接把那個紫色的包拎來了,眾人伸頭去看,方銳還作勢捂住了眼睛,從指縫里偷瞄。喻文州把包鏈拉開了一條小縫,兩只死蝙蝠已經被清了出去,對照組的蝙蝠換了個包,僅存的一只中毒活體撲扇著翅膀,沒頭蒼蠅一樣,在包里亂飛亂撞,撲嗒撲嗒的聲音密集成一片,那種瘋狂勁,就像連車帶人墜進河里的司機在拼命拍打車窗。“它這樣多久了?”一陣沉默過后,終于有人開腔,“是不是快死了?”“不知道,應該不會太久,不然照這個勁,早撞死了?!?/br>“這才過了不到一天吧?”“蛇毒在蝙蝠身上的影響可能比人大,發作得也更快?!庇魑闹菡f,“我們本來想把正常的一只蝙蝠再放進去,實驗下效果,不過想了想,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br>他看了葉修一眼。“是沒有必要?!蓖踅芟Uf。“你確信沒有別的辦法?”張新杰問。“能試的都試過了?!蓖踅芟Uf。眾人一時間都不敢看他,連端出認真聆聽的樣子都不敢,一個個屏聲靜氣,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一個戰壕里的戰友,總不會被殺人滅口吧?再一想,每個人頓時淚流滿面了,自己他娘的是在糾結什么呢?如果這個“沒有必要”成立,就相當于……相當于沒有人躲得掉,誰都有理由殺人滅口,誰都該被殺人滅口,這樣的一群人,還要互相傷害是為哪般?李軒連頭都不想抬了。他忽然覺得,找不到出路也挺好的,反正都要死了,可以從容選擇一種死法,何必在死之前還要一股腦扔掉所有的節cao呢?不,也許對某些人而言,正因為要死,所以節cao這種東西不妨扔掉……我在想些什么?李軒陷入了僵直狀態。“你們,還是先討論一下要不要繼續找路,還有那個手印的問題吧?!比~修的話語傳來,硬生生打破僵直狀態,將李軒拖出來。臉上有點異樣感,他用手一摸,被自己臉頰的guntang程度驚到了,幸好太黑了沒人看見。泥馬臉紅什么??!臉黑了臉綠了才正常吧!李軒內心已經在咆哮了。“的確,求生是要放在第一位?!睆埿陆苷f,“但如果我們能活下去,我指的是找到出路,不是回到外界,在逃出山洞之前,有一個問題必須要討論?!?/br>他嚴肅地注視著葉修和王杰希,又向黃少天躺著的位置看了看。“我們都明白你的意思了?!庇魑闹轀睾偷卣f,“請示一下隊長,這三只蝙蝠是否還有保留的必要?”“沒有東西喂它們,再過個一兩天也死了吧?!比~修想了想,“你看呢?”“我覺得可以采納你的建議,在食物嚴重匱乏的情況下,烤蝙蝠來吃,不失為一種應急手段?!庇魑闹菡f,“當然,是那兩只沒有中毒的蝙蝠,剩下一只只能燒一燒用來給發電機發電了?!?/br>不知為什么,所有人聽著他不帶一絲火氣的敘述,背后都涌起了一股寒意。“你夠了??!”葉修捏了下他的后脖頸,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兩人都是一愣,葉修是訝異于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往那里碰,喻文州的眼神就復雜多了。“隊長?”他小聲叫。“隊什么長,聽你這么喊還真有點不適應,喻隊長?!比~修擺了擺手,“我覺得吧,你們不用現在就立刻做決定,畢竟事關生死,但是誰想去實地看一下手印的,我不反對。另外,不能一個人去,最少要兩個人組隊,誰不會心肺復蘇人工呼吸的,現在就跟著會的人學一下?!?/br>大家面面相覷,這是擔心有人不相信,真的偷跑去碰那個手???“都去看一下吧!”方銳提議,“一個人兩個人的,那條路又邪門,真出了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br>“真有那么邪門,帶一個百人團也未必管事?!睂O翔說。“那就一起死咯?!狈戒J聳聳肩。眾人默然,目前隊伍里還看不出異常,插科打諢,搞笑的犯二的,人人故作輕松,不將生死問題當一回事,可實際上,怎么可能真不當回事?人人心頭都籠罩著一塊陰影,隨著時間的推移,陰影也越來越大,壓得大家喘不過氣,靠著互相嘲諷瞎扯才緩解一點。這大半天下來,“死”這個字早就無數次跳上心頭,即使刻意屏蔽掉,不去想那些,恐慌和絕望也如野草一般,在每個人心里飛速生長。區別只是,有人很好地克制住了,有人的精神還沒有到臨界點,有人用一些手段釋放了壓力。局面還沒有失控。喻文州和肖時欽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參與過分發食物,知道所剩的食物數量,就算有那個玩笑一樣的烤蝙蝠提議,可燃物也是有限的,就算底線再降低一點,把王杰希的生吃蝙蝠說法也考慮進去,蝙蝠也不是無限的。況且真到了那一步,會不會有人的心理承受力先瀕臨極限,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事,誰也無法預測。他們離真正的絕境,還有多遠?水潭四周堆積如山的白骨,被大家有志一同地忽略著。學歷再拿不出手,身為接受過現代科學洗禮的人,每個人都知道,白骨只是人的一種死亡形態,對它們的畏懼,不如說是對死亡本身的恐懼。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些白骨一直在某種思考的盲區里,包括不完整的、殘斷的骨頭,包括顴骨上的牙印,包括葉修對孫翔說過,也是警示所有人的那番話……好像避開不去想,就能斬斷一切發生的可能。這一刻,那些白骨所等同的,那些也曾鮮活存在過的影子,如此清晰地晃動在眼前。“一起去?!敝軡煽粗~修。“算了,就一起去吧!文州把少天叫起來?!比~修說。十二個人一起行動,這還是破天荒頭一次。張新杰本著嚴謹負責的態度,表示自己可以留下,正好也不會拖累行進速度,葉修干叼著煙,善解人意地給出了兩個選項。“扛著你去,和背著你去,你選哪個?”葉修體貼地說。張新杰瞪了他一眼。“我說新杰,這種時候就別搞你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