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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的其他參賽人員皆低下頭,假裝看不見,但好奇的余光卻依舊徘徊在童攸和白憶二人之間。畢竟他們實在太過引人矚目,相似的穿著,一模一樣的五官,甚至連演奏的樂器也同樣都是小提琴。初賽很快開始,選手們按照抽到的序號一個一個登上舞臺。童攸抽到的號碼十分靠后,但是令他覺得有趣的是,白憶的號碼竟然也在后面,而且就在他的前一位。隨著時間的推移,前面的選手陸續完成了他們的表演。而童攸也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走到后臺做最后的準備。眼下,白憶已經登上舞臺,并且做了自我介紹。而童攸卻在打開琴盒后,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他發現自己的小提琴出了問題,原本在來之前便找工匠仔細校準的琴弦竟突然斷掉。而更讓他覺得微妙的,還是找遍了背包,也找不到準備好的備用琴弦。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即便有備用的琴弦存在,沒有經過磨合也很難讓童攸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不,可能連百分之一都并不能及。原身這具殼子自帶絕對音感的屬性。因為絕對音感的存在,童攸對音高十分敏銳,一丁點的差異都會給他帶來巨大的影響,甚至生理上的不是。眼下這把琴斷掉的還不止是一根琴弦,而是四根全斷。在這種情況下,縱然有備用琴弦可以換,沒有經過磨合的音高差異也會讓他頭痛劇烈,根本無法繼續。而此時,位于前臺的白憶卻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演奏。意大利著名的小提琴家塔蒂尼的作品。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七分鐘,可它玄妙的來歷和高難度的演奏技巧可謂是最能證明小提琴手實力的存在。據傳說,塔蒂尼是在極度絕望和貧窮之下才借由夢境譜出這首和惡魔面對面交鋒的曲目。而白憶兩世為人的經歷卻跟塔蒂尼不謀而合。再沒有比更合適白憶的曲目,同時,也再沒有人會比白憶更了解這首曲子中蘊藏著的絕望與不甘。激烈的音符響徹整個教堂,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白憶那種對復仇的渴望。就像惡魔沖破封印,從地獄浴血爬出,朝著人間貪婪的伸出魔爪。空前的成功!所有評委都用驚艷的眼神看著白憶。即便白憶因為過于復雜的技巧,某些地方有些小失誤,可在那種直擊靈魂的震撼下,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問題。很快,白憶演出結束,評委給出評分。不出所料,十分、十分、十分。就連最挑剔的羅修也忍不住給了九點九分。白憶抬起頭,露出自信的笑容。這是全場的最高分,不會再有人超越他。因為在他之后,唯一有可能超過的童攸,眼下也別無他法。因為他手里,沒有琴。用最優雅的姿態謝幕,白憶慢條斯理的走向后臺。在看見站在正中手中空空如也的童攸時,他的眼神變得得意而張揚。“是你做的嗎?”指了指旁邊桌上壞掉的小提琴,童攸開口詢問。“怎么可能?”白憶立刻用驚訝的語氣回應,然后便故意湊到童攸耳側小聲說道:“你沒有證據,而且,現在已經到了你的演出時間?!?/br>“很好?!蓖戳怂谎?,然后便在工作人員的催促聲中走向前臺。現在,距離審核開始只剩下半分鐘,童攸也已經站在了舞臺之上??闪钊嗽尞惖氖?,他的手里,卻并沒有琴……第17章無辜白月光的復仇(5)一個沒有琴的小提琴手,現在卻站在了初賽的舞臺上。毫無疑問,童攸這次絕無勝算。同在后臺等待,序號拍在童攸后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其中,那些曾經用嫉妒眼神仰視過童攸的,皆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同為競爭者,他們巴不得看到童攸失利。畢竟是一個從小到大都壓在他們頭上的人,還有什么會比親眼看著一個天才墮落更加痛快?至于那些心態較好的,也僅是擔憂的皺起眉,并沒有主動站出來對童攸說,我把琴借給你。畢竟,能夠去維也納的名額只有一個。白憶名聲不顯,縱然初賽拿到全場最高分,可未必決賽曲目依舊能夠如此發揮超然,或許還有一拼之力。可童攸卻不一樣,出身名門又素來被人稱之為的天才,可以說是真正的勁敵。不,也許勁敵的這種稱呼對童攸來說,也是種侮辱。因為站在童攸的高度,他們就是渺小塵埃,卑微如螻蟻,哪里有可以比擬的資格。因此,在這一刻,每個參賽者的心里都十分清楚,一旦童攸的琴音能夠在此奏響,那就代表著他們今天將再無任何可能登上維也納的殿堂。所以,縱然卑鄙,他們也無從選擇。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不過如此。白憶冷眼看著一切,眼中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有憤恨的怨毒也有大仇即將得報的興奮。他屏住呼吸,生怕遺落了任何一個細節和場景。時間一點點流逝,白憶也越來越緊張。在現下這個最關鍵的節骨眼上,時間對于他來說,都變成了累贅,他巴不得立刻看見童攸低下平素高傲的頭顱,再用痛苦的聲音對評審席說:“對不起,我沒有琴,不能繼續參與比賽?!?/br>他邊期待著,邊漫不經心的將口袋中的剪刀順手放在了身邊另外一個人的琴盒里。完事具備,只等收網。---------------后臺諸人始終竊竊私語不斷,而臺上的主持人也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要不要再回去后臺準備一下?美妙的曲子總是值得用更多的時間等待,我想大家都不會介意?!敝鞒秩丝闯銮闆r不對,連忙用輕松的語氣詢問童攸,試圖緩和氣氛。“不用?!蓖]有順著他話的意思,反而直接轉向評審臺:“請問我可以更換曲目嗎?”“可以,但并不會有特別加分?!弊鳛橹鲗彽牧_修皺起眉,忍不住出聲提醒。而評審臺上的其他評審眼中則是多了些興味。童攸原本準備的曲子是一首帶有宗教氣息的小提琴名曲,也和教堂這個比賽場地十分相宜。這無疑是個極為聰明的選擇,但是和之前白憶那種強烈反差的禁忌感相比,就顯得平庸失色太多。因此,他們猜想,童攸突然更換曲目,會不會是因為在聽過白憶的演出之后,有了新的靈感。不過即便這樣,他們依舊不看好童攸。白憶的表現實在太過驚艷。在這樣的驚艷下,縱然童攸依靠技巧勉強超越,也依舊會顯得匠氣過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