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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攀著藏書閣外那棵玉蘭樹爬了上來,眉飛色舞道:“藍湛,我回來了!怎么樣,幾天不抄書,想我不想?”藍忘機狀如老僧入定,視萬物如無物,甚至有些麻木地繼續整理堆成小山的書紙。魏無羨故意曲解他的沉默:“你不說我也知道,必然是想我的,不然剛才怎么從窗子那兒看我呢?”藍忘機立刻看了他一眼,目光滿含無聲的譴責。魏無羨坐上窗子,道:“你看你,兩句就上鉤。太好釣了。這樣沉不住氣?!?/br>藍忘機:“你走?!?/br>魏無羨:“不走你掀我下去?”看藍忘機的臉,魏無羨懷疑他再多說一句,藍忘機真的會拋棄僅剩的涵養直接把他釘死在窗臺上,連忙道:“別這么嚇人嘛!我來送禮賠罪的?!?/br>藍忘機想也不想,立刻拒絕:“不要?!?/br>魏無羨道:“真的不要?”見藍忘機眼里隱隱露出戒備之色,他變戲法一樣,從懷里掏出兩只兔子。提著耳朵抓在手里,像提著兩團渾圓肥碩的雪球,還在胡亂彈腿。他把它們送到藍忘機眼皮底下:“你們這里也是怪,沒有山雞只有野兔。怎么樣,肥不肥,要不要?”藍忘機冷漠地看著他。魏無羨道:“好吧。不要,那我送別人。剛好這些天口里淡了?!?/br>聽到最后一句,藍忘機道:“站住?!?/br>魏無羨攤手:“我又沒走?!?/br>藍忘機道:“你要把它們送給誰?”魏無羨:“誰兔rou烤得好就送給誰?!?/br>藍忘機:“云深不知處境內,禁止殺生。規訓碑第三條便是?!?/br>魏無羨:“那好。我下山去,在境外殺完了,再提上來烤。反正你又不要,管那么多做什么?”藍忘機一字一頓道:“給我?!?/br>魏無羨嘻嘻笑:“又要了?你看你,總是這樣?!?/br>兩只兔子都又肥又圓,像兩團胖雪球。一只死魚眼,趴在地上慢吞吞的半晌也不動一下,嚼菜葉子時,粉紅的三瓣嘴慢條斯理。另一只渾似吃了斗蟋丸,一刻不停上躥下跳,在同伴身上爬摸滾打,又扭又彈,片刻不消停。魏無羨扔了幾片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菜葉,忽然道:“藍湛。藍湛!”那只兔子踩了一腳藍忘機的硯,在書案上留下一排墨汁腳印。藍忘機不知道該怎么辦,正拿了張紙嚴肅地思考該怎么擦,本不想理他,但聽他語氣非同小可,以為有故,道:“何事?”魏無羨:“你看它們這樣疊著。是不是在……?”“啪”地一聲,藍忘機略失優雅地擲了筆,道:“這兩只都是公的!”魏無羨道:“公的?奇也怪哉?!彼狡鸲涮崞饋砜戳丝?,確認道:“果然是公的。公的就公的,我剛才話都沒說完,你這么嚴厲干什么?你想到什么了?說起來這兩只是我捉的,我都沒注意他們是雄是雌,你竟然……”藍忘機終于把他從藏書閣上掀了下去。一關窗,把顫動的簇簇玉蘭花枝和魏無羨的笑聲,都關在了窗外。第二日,藍忘機就不來一起聽學了。魏無羨的座位換了三次。他原本和江澄坐在一起,可這位置太顯眼,他便坐到了藍忘機身后。藍啟仁在上面講學的時候,藍忘機坐得筆直得猶如銅墻鐵壁,他就在后面要么睡得昏天黑地,要么亂涂胡寫,除了偶爾會被藍忘機突然舉手截住他擲給別人的紙團,可說是個風水寶地。但后來被藍啟仁覺察其中機關,就將他們調換了前后。從此,只要魏無羨坐姿稍有不端,就感覺有兩道冷冰冰的犀利目光扎在自己背上,藍啟仁也會惡狠狠地瞪過來。無時不刻都被一老一小監視著,極不痛快。而春宮圖案和雙兔案后,藍啟仁認定魏無羨是個漆黑的染缸,正怕得意門生受了他的玷污,近墨者黑,忙不迭讓藍忘機不用再來了。魏無羨又坐回了老地方,倒也相安無事了一兩個月。可魏無羨這種人,永遠好景不長。云深不知處內,有一堵長長的漏窗墻。每隔七步,墻上便有一面精致的鏤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撫琴,有御劍凌空,有斬殺妖獸。藍啟仁講解,這漏窗墻上每一面漏窗,都刻的是姑蘇藍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跡。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講述的正是藍氏立家先祖藍安的生平四景。這位先祖出身廟宇,聆梵音長成,通慧性靈,年少便是遠近聞名的高僧。弱冠之齡,他以“伽藍”之“藍”為姓還俗,做了一名樂師。求仙問道途中,在姑蘇遇到了他所尋的“天定之人”,與之結為道侶,雙雙打下藍家的基業。在仙侶身隕之后,又回歸寺中,了結此身。這四面漏窗分別正是“伽藍”、“習樂”、“道侶”、“歸寂”。這么多天來難得講了一次這樣有趣的東西,頗有意韻,雖然被藍啟仁講成干巴巴的年表,魏無羨卻終于聽了進去。下學后笑道:“原來藍家的先祖是和尚,怪不得了。為遇一人而入紅塵,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塵??伤蚁茸孢@樣一個人物,怎么生得出這么不解風情的后人?”眾人也是料想不到,以古板聞名的藍家會有這樣的先祖,紛紛討論起來。討論討論著,中心便歪到了“道侶”上,開始交流他們心中理想的仙侶,品評如今聞名的仙子們。這時,有人問道:“子軒兄,你看哪位仙子最優?”魏無羨與江澄一聽,不約而同望向蘭室前排一名少年。這少年眉目高傲俊美,額間一點丹砂,衣領和袖口腰帶都繡著金星雪浪白牡丹,正是蘭陵金氏送來姑蘇教養的小公子金子軒。另一人道:“這個你就別問子軒兄了,他已有未婚妻?!?/br>聽到“未婚妻”三字,金子軒嘴角似乎撇了撇,露出一點不愉快的神色。最先發問的那名子弟不懂察言觀色,還在樂呵呵地追問:“果真?那是哪家的仙子?必然是驚才絕艷的吧!”金子軒挑了挑眉,道:“不必再提?!?/br>魏無羨忽然道:“為什么不必再提?”蘭室中眾人都望向他,一片驚詫。平日魏無羨從來都笑嘻嘻的,就算被罵被罰,也從不生氣,此刻他眉目之間,卻有一縷顯而易見的戾氣。江澄難得沒有斥責魏無羨找事,坐在他身旁,面色也極不好看。金子軒傲慢地道:“我不想提及此事,有何不可?”魏無羨冷笑:“不想提及?你對我師姐,有何不滿?”旁人竊竊私語,三言兩語明白過來。原來方才那幾句,捅了一個大蜂窩,金子軒的未婚妻,正是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