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1
搖下去。 眾修士見此情狀,只道是那性烈修士這自毀聽力的反抗是對抗謝薇牽魂鈴最有效的手段,紛紛動手戳破自己雙耳鼓膜,或者雙手拍耳,直接震破自己鼓膜。 波牟提陀的僧眾好容易才扛住那性烈修士的砍殺,只是陣型已亂,再有如此沉重的一擊,波牟提陀僧眾們以血rou筑起的陣法就該崩潰了。 謝薇恍若不知,一味的驚恐尖叫,躲在波牟提陀眾人的后面。正道修士見狀更是瘋狂自廢雙耳。 當幾乎所有的正道修士都廢掉了自己的鼓膜,謝薇也笑了。 她妖妖嬈嬈地從護衛著她的波牟提陀僧眾后面伸出個小腦袋來,紅-唇惡劣地勾起:“真蠢?!?/br> 牽魂鈴又響了起來。 已經廢掉鼓膜的正道修士一個個面露驚恐。 “聲音的本質是音波震蕩空氣,耳朵中的器官接收空氣傳來的訊號,大腦分析訊號組合成訊息?!?/br> “廢掉鼓膜只不過是破壞了訊號接收器,訊號本身還在呀。震蕩可是能直接作用于大腦的?!?/br> “……超音波會讓人焦躁,低周波能使人不安。我的牽魂鈴可是能發出超越人耳識別范圍的聲音呢?!?/br> 謝薇說的內容波牟提陀的僧眾一個字都聽不懂。但是看那些正道修士捂著耳朵抱著腦袋哀嚎不已的模樣,聽到謝薇歡快的笑聲,波牟提陀的弟子們都明白是謝薇讓這些想殺他們的修士接近崩潰。 謝薇有自覺自己正在喪失理智??墒沁@次她是真的沒法抑制住自己的失控了。 她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流失過大量的修為,過于快速且巨量的修為流失讓她的理性也跟著一并消融。 前世屬于現代人的道德心,三世累積下來的人性都已經過度消磨。失去和尚的悲痛越來越鮮明且真切,謝薇對于這些所謂“正道中人”的恨已經無法靠理性來壓制了。 謝薇又一次抬手,這次有細碎的紫色粉末從她指間散逸而出。 那帶著甜香氣息的粉末所到之處正道修士無不抽搐,有修士口吐白沫,掐著自己的脖子直翻白眼。 又有修士在喊:“不要嗅那香氣!”了??蛇@些修士驚恐的發現哪怕自己堵住自己的鼻子,自己的眼睛也離不開謝薇的身姿了。 “聽?!?/br> “聞?!?/br> “看?!?/br> “五感之中的三感已經被我掌握,那接下來就是味與觸了吧?” 謝薇說著展開了識海,正道修士們驚恐地發現謝薇的目的根本不是反抗,不是擊退他們,而是要把他們身為人的感官一樣一樣地廢掉,要讓他們是人而過著非人的人生。 “來,讓我看看你心底最深的秘密?!?/br> 謝薇朝著一修士勾勾手指,那修士便迷迷瞪瞪地沖著她去了。波牟提陀的眾人愕然地瞧著那修士不顧被陣法所傷,穿過他們結下的陣法,像塊破布一樣倒在了謝薇的面前。 “……噗哈!” 看到這修士心底最深處秘密的謝薇笑出了淚花。 “是嗎?那晚你也在媚宗,你也殺了我媚宗姐妹。只因為早前我媚宗的姐妹與你雙修時聽見你管她喊‘娘親’?!?/br> “你這該死的戀母情節,對自己母親有亂-倫想法的惡心人-渣?!?/br> 一腳踩在那滿身血痕的修士頭上,謝薇直接把這修士的記憶向著她識海所覆蓋的每一個修士腦海里傳遞。 再次輕勾手指,謝薇又喚來一個正道修士。 這個正道修士的秘密是他暗戀自己的青梅竹馬,他不愿青梅竹馬娶妻,遂從青梅竹馬那里奪走了他的未婚妻。青梅竹馬只當自己的好兄弟是喜歡他的未婚妻,便大度成全了兩人。他全然不知他從小就心愛的嬌嬌未婚妻在嫁給他的好兄弟后日夜都受著非人的折磨。 “下-賤,卑鄙?!?/br> 謝薇一巴掌把這正道修士修士拍到了地上。 她開始煩躁了。 一個一個又一個的秘密,一樁一件又一件的丑陋。謝薇的煩躁瘋狂升級,她的心頭開始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不如殺了這些骯臟丑陋的臭蟲們吧。 ——不如說她到現在為止為什么還沒殺了這些臭蟲們呢?他們明明害死了她的和尚,還害死了杜爾迦…… ——捏爆臭蟲雖然有點惡心,但對這個世界來說一定是好事對不對? 謝薇已經要想不起自己是為了什么才翻看這些修士心底藏著的秘密了。 ——想要保護波牟提陀的人,那不是殺了這些臭蟲更為簡單有效嗎?拿捏住他們的把柄,告知天下人:“只要我想我就能挖出你們的秘密?!蹦鼙戎苯拥谋┝Ω型亓?? 謝薇恍惚了。 心魔在此刻于她耳邊輕笑: ——殺了吧。 ——把所有人都殺了吧。 ——一個不留。 ——沒有愛人、沒有朋友的這個世間,又有什么存在的價值? 目光呆滯,謝薇已經分不出波牟提陀的眾人與正道修士們有什么區別。她抬起戴著牽魂鈴的雙手來,輕抖—— 鈴鈴…… “還不住手!” 一聲暴喝如同雷鳴乍響。 慈航乘八角金輪從天而降,握緊忿怒金剛杵的他愕然于自己沒有在看到天狐的同時就取下她的腦袋。 ——早在他遣化身離開佛國時他就已決定:能勸服天狐是最好,若勸不服,那就殺了天狐。犧牲天狐一條性命,總好過這世間蒼生受苦。這是慈航尊者不用思考也會得出的結論。 從冰獄赤炎塔到章州的路上,慈航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結論。畢竟他從冰獄赤炎塔里出來就是因為感應到了天狐降世。他必須傾盡全力避免最壞事態的發生。 可,就在他終于面對天狐的這一刻,手中的忿怒金剛杵像是在掌心里生了根。 謝薇本能地循著聲音抬起頭,她呆滯的目光在觸及慈航后有了些微的震動。 “……大郎……?” 低啞的聲音帶了哭音,謝薇大睜著眼,眨也不眨地就落下淚來。 慈航想說自己不是什么“大郎”,眼前卻銀花火樹般閃過各種各樣的畫面。 「大郎?!?/br> 小狐貍膩在他懷里,嫌棄地啃著他采來的苦實,時不時一臉哀怨地用蓬松的尾巴拍打他的手臂。 每次這種時候他只要伸手摸摸小狐貍的腦袋,小狐貍就又會忍著難吃,勉為其難地再啃兩口苦實。 「大郎……」 壞女人看他的眼神可真摯了。在那真摯的背后,她修改了他的記憶,讓他沉浸在每天都循環的新婚幻覺里,傻乎乎地察覺不到她的離去。 「大郎————??!」 他死前那一刻,她叫的又是那樣痛心疾首。像是她當真舍不得他一般。 可她若真舍不得,又怎么能一去不回二十年? “大郎??!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