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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走,反面我把法器扔給那丫頭片子后走?!?/br> 巫山老怪從袖中掏出一枚凡人才用的銅板兒,指著銅板兒喃喃自語道。 “去吧!讓天道決定我該如何!” 拇指一彈,巫山老怪死死盯著那銅板兒,直至銅板兒落地。 可那銅板兒落地后并未翻倒,倒是咕嚕嚕地滾了出去,到撞上地上的石頭,這才又倒滾回來一段距離,跟著—— 卡在了石縫里。 直立著的銅板兒反射出一線刺眼的微光,巫山老怪仿佛聽見金靈在他身旁言笑晏晏道:“師尊吶,把決斷推給天道可不好。您瞧瞧,這會兒連天道都讓您自己做決定了吧?” “呿……!” 巫山老怪氣呼呼的,跟只螃蟹似的挪動腳步。 “自己做決定就自己做決定!我巫山老怪史一行從來都不是會逃避選擇,逃避選擇結果的人!” 衡量利弊是人之常情。在衡量過利弊之后,巫山老怪決定聽從自己的心——人總干那違心之事,真是枉生為人! 向著法器內注入修為,喚醒那沉睡的法器。巫山老怪將法器送到了謝薇的手上。 緊接著他馬上腳底抹油,這一跑就直接跑到了章州與虛海接壤的地方。 面對一片灰蒙蒙的虛海,巫山老怪總算停下了腳。他不歇氣地這么一通跑,為的不是別的。 正是—— “閣下終于肯停步了?……還是說,閣下是故意引我來此?” 虛空之中,一個熟悉的人影雙手背在身后,一身正氣地降落了下來。 人影玄袍翻飛,頭發一邊灰,一邊黑,堪稱英姿颯爽,有蓋世梟雄之感。 是的,人影正是應該死在蕩神槍下的道不孤。 此刻的道不孤渾身修為充盈,不僅沒有半點兒狼狽,甚至不像是剛經過一場惡戰。他淡定地直視巫山老怪,步履從容,氣度高華。 “你我誰不是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妖怪?擱這兒揣什么明白裝糊涂呢?” 巫山老怪以鼻孔發出嗤笑。 道不孤微微挑起一邊眉毛,頗有興趣地問道:“閣下這是決定要與我,要與天道盟作對了?” “閣下可知你這一時沖動會讓巫山死多少人?閣下總不會是天真地以為只要你死在這兒,我就會饒過巫山上下吧?” “呸!誰要向你這怪物搖尾求饒!你這怪物可別想威脅我,威脅巫山!” 巫山老怪朝著道不孤就啐,道不孤往旁一偏腦袋,正好動作優雅的避過巫山老怪這一啐。 道不孤聳聳肩:“叫人怪物可真是失禮?!?/br> “叫怪物作怪物有什么失禮的?你這玩意兒又不是道不孤!倒是諂媚怪物的人才是有??!” 攏在寬袍大袖中的雙手悄悄掐訣,巫山老怪一次祭出七個巨鼎,以自己為陣眼,排出北斗滅魔陣。 他把這假扮道不孤的玩意兒引走是為了兩件事。 第一件不用說,就是讓這鬼玩意兒不能對那狐貍丫頭還有那些個半死不活的禿驢動手——但凡他們這些當前輩的能爭點兒氣,哪兒能讓道不孤那死腦筋被人換了還發現不了?一想到他們這些自詡了不起的老貨被這假的道不孤耍得團團轉,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說不定是幾年、幾十年,巫山老怪就覺得自己和老貨們的臉都丟光丟盡了。 第二件事嘛……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假的道不孤,看誰還敢威脅他巫山老怪?他和巫山就是站在狐貍丫頭那邊又怎么樣?修真界就是這樣,有實力那就強者動手不動口。沒實力?那就滾邊兒憋著去! 聞言,面對北斗滅魔陣的“道不孤”不僅不急不躁,竟還有余裕朗聲出笑:“我怎么不是道不孤?這身體的每一滴血,每一片rou,都是實實在在的‘道不孤’?!?/br> 巫山老cao-你得大罵:“cao-你個狗東西!你是奪舍了道不孤???那之前和狐貍丫頭打的那玩意兒是什么?化身?” “那個也是實實在在的‘道不孤’?!?/br> “道不孤”見沒有在巫山老怪面前裝腔作勢的必要,下意識流露出不少自己本來的動作習慣與言語風格來。 他翹起蘭花指,嫵媚地嘻嘻直笑:“我們都是‘道不孤’,我們都是真正的‘道不孤’?!莻€人想要力量,想要超出他能承受范圍的力量。我們給了貪婪的他力量,作為回報,我們收下了他。他也是我們的一員?!?/br> 被“道不孤”那陰陽怪氣的表情與動作弄得雞皮疙瘩從腳底板起到天靈蓋兒,巫山老怪一陣惡寒,口中亂罵兩聲,再祭出十八般兵器來。 他也注意到了“道不孤”口中的“我們”。 …… 疼多了人就麻了。 謝薇一抹鼻下滲出的血來,抬手一抖甩掉血珠的同時也震響了手上的金鈴。 鈴鈴—— 鈴聲清透,法器如長鯨吸水一般從謝薇的身上榨走修為。同時“牽魂鈴”三個字也進入了謝薇的腦袋。 牽魂鈴的鈴聲每響一下,正道修士們身上就難受一分。有修士光是聽著這鈴聲便面色青黑,不斷吞咽著口水猶如面對巨大如山的妖獸。還有修士心煩欲嘔,居然胸過頭便捂著自己胸口吐了起來。 謝薇第一次使用牽魂鈴,與牽魂鈴將將建立起感應。她還在體會這種感應的玄妙,便已經想起大樂四魔舞中四魔進攻一段那催人焦躁的節奏,將那節奏用到了牽魂鈴之上。 鈴鈴鈴——! 演奏越急,鈴聲越響。 “快堵住耳朵!不要聽這鈴聲??!” 有正道修士大聲呼喊,可惜為時已晚,謝薇已用上了雙手。 越來越多的修士面露痛苦之色,攻向波牟提陀眾僧的修士更是眼冒金星,差點兒直接從自己御使著的法器上倒栽下去。 謝薇加快鈴聲節奏,她很快發現自己在笑——是的,她在享受眼前這些修士的痛苦。這些修士越痛苦,她越開心。她恨不得他們更痛苦一點,再痛苦一些。 就像波牟提陀的弟子們一樣。 就像祥愿和杜爾迦一樣。 就像和尚一樣—— “堵住耳朵也沒用的?!?/br> 謝薇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那是無比溫柔又無比狠毒的聲音。 “我的牽魂鈴能穿透任何阻礙,直達你們的鼓膜。鼓膜你們懂吧?就是耳朵里的那個薄的像紙的東西。只要那個不破,我的牽魂鈴就是無敵的……” 有性烈的修士受不了牽魂鈴的折磨,聽謝薇這樣一說,竟是拿手指朝著耳朵洞就懟。 性烈修士雙耳流血,原來是他戳破了自己的鼓膜。鼓膜破了后這修士果然再聽不到牽魂鈴的聲音。一時間精神大振,朝著結陣的波牟提陀眾僧提刀就砍。 謝薇似是沒想到這修士會用如此極端的方法來對抗自己,她目瞪口呆,一時間面露恐慌,連手上那牽魂鈴都沒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