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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念君的手,聲音懶散道:“哎呀...你們唐家和江家的家務事我就不參與了,——對了,這花房后面有一處暖池,這小子毒雖清了,但還是可以去泡一泡,把體內殘留的寒氣泡出去?!?/br>“謝谷主?!苯咭恢睂⒘杈统鲩T去,幾步轉回江月輝身邊,想了想,問他:“阿月,你可愿意再與我回家一趟?”別說和江眠回家一趟,他原就不想跟自己這個剛相認的哥哥一道,想也不想就要一口應下,不料卻被唐昀一手拿著扇子輕輕推開了。唐昀擋在兩人中間,扇子在手中來回地敲,“少主,江門主這些年分明有這樣多機會把阿月送回給我,但一直也沒這樣做,甚至書信都未有一封,若不是因為我重查當年之事,恐怕還要被蒙在鼓里,這輩子也不會知道我有個弟弟尚在人間,更無法給已逝地雙親一個交代?!?/br>江眠抿唇沉默著,江月輝卻是待不住了,他害怕一向好說話的江眠真的就把自己這樣“拱手”讓了出去,腦子一熱伸手就推開了面前的唐昀,急道:“哥你說話??!我——”他這幾個字大概是徹底激怒了唐昀,江眠動動嘴來不及說話,他便被唐昀一手抓了手腕拉到一邊呵斥道:“若是我這些年明知你的存在故意不去尋你,你怪唐家不顧你生死我無話可說!眼下你已經知道自己身上流的是唐家的血,不問父母長姐為何枉死,不問自己家在何處,我救了你的命你回頭就要和這個姓江的回西域——開口是哥閉口也是哥,你——”江月輝完全怔住了,被唐昀掐住的手腕也不知道疼,看著面前這個怒氣沖天的陌生的哥哥,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害怕。唐昀看他眼神顫抖,手上力道松了半分,仍是與他靜默對峙著。“唐昀?!卑浊锪钌锨耙徊捷p喚他一聲,一手搭上他的手臂,溫聲勸道:“阿月在江家多年,與少主的感情非同一般,年紀小沒有考慮得那樣周到,他大病初愈,你冷靜一點?!?/br>“我不準你再回江家!——你若是還像在碧心門那樣無法無天偷偷溜走,我不會手下留情!”江月輝像是忍了許久終于忍不住了,一把甩開唐昀,大聲爭辯道:“那你還不如讓我死在碧心門!”“你——!”唐昀一手高高揚起來,眼看著就要揮下去,白秋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另一手攬住他的腰將人往后拉,仍是勸:“你冷靜點!”一旁沉默的江眠終于說話了,他跨一步走到唐昀面前,對他抱拳行了個禮,鄭重道:“唐閣主,阿月性子頑劣,都怪我們平日太過縱容。江眠懇請閣主,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我再勸勸他,”他說著,便偏過頭把江月輝叫住又道:“阿月,快向哥哥認錯!”“我不!他沒養過我沒教過我,憑什么現在不準我跟你回去?這么多年他上哪兒去了?”江月輝到底是個孩子,面紅耳赤眼底帶淚地喊出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江眠又向唐昀頷首行禮,而后急急追了出去。屋里只剩下唐昀和白秋令二人,江眠追著江月輝跑出去許久,他仍是抱著微微顫抖的唐昀站在原地,抬手在他心口輕輕拍了拍,嘆息著說:“你...你今日是怎么了?”唐昀苦笑搖頭,嘆息應他:“以前是jiejie將我護得太好了,我若是早點查,便能早點接他回家?!?/br>“可他畢竟是在碧心門長大的,而且你也見了,他與江眠是這樣的關系,你說那樣的話,教他聽了他如何不難過?!?/br>“他說得對,這么些年我這個當哥哥的什么都沒做過,江家把他養得這樣機靈,我一定要將他‘搶’走,這樣倒真是我蠻不講理了?!碧脐擂D個身額頭抵住白秋令的,在他眉心吻一下,又說:“如今知情人只剩江季文一人,單三元必定要去碧心門,天云教我也有所耳聞,——沒能及時找到他已是我的過錯,我不能讓他回去,那樣太危險?!?/br>“那你講那些話......”唐昀又是一聲嘆息,兩手圈在白秋令腰上,笑道:“除了你我不會哄別人?!?/br>“...那是弟弟?!?/br>“弟弟也不會?!?/br>......“江月輝!”江眠追著江月輝一路從藥房到花房籬笆前,終于一聲呵斥將人叫住了。他很少對江月輝大聲說話,那天在碧心門當著唐昀和白秋令的面將人斥責一頓,有一半是做戲,有一半是疼惜,從來也不曾真的怪罪過他。眼下那素未謀面的哥哥要將他帶回去,江眠心中五味雜陳,萬分窩火,像是萬不得已地才聲音大了點,一是叫住他,也是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他呼吸急促道:“以后那樣的話,輕易不要再說了?!?/br>“...我說什么話了?”江月輝譏誚一句轉身看著江眠,他知道此時自己與他說話的語氣全不是真心,卻控制不住就想說些過分的話,看看這個人到底對自己有幾分不舍,“我哪一句話不是真的?”江眠抿緊雙唇,一言不發看著他,盯得他心中火起,向前一步咄咄逼人又道:“此前你說人倫不許,你不許,我看就是你不許!你心中所想就是等我和他回了憑樓閣,還你清凈是嗎?”“阿月,不是你想的那樣?!苯呦虢忉?,仍是欲言又止,剛說了半句又沉默了。江月輝和唐昀是親兄弟,這脾氣上來和他確無兩樣,他猛地一把抓住江眠的手腕,死死握在手里目光熾熱看著他,“不是我想的這樣又是哪樣?”“阿月,唐閣主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他怎么會不來找你?他不能教導你也不是他所愿,你——”江眠還剩半句勸慰江月輝的話突然被他一個動作掐斷,眼前天旋地轉的片刻就發現自己伏在了他肩上,“你這是做什么!還不快放我下來!”江月輝既然開了這個頭就沒打算停下來——這件事他早就想做,瘋了一樣想要去掠奪江眠的理智。他自以為是認為江眠也愛他,只不過囿于那無法反抗的人倫——就算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兄弟,江眠也仍在那一方狹窄的池中沉浮,源源不斷的愛意卻如暴雨一般沖刷那岌岌可危的堤壩,終將這脆弱的屏障摧毀。江月輝一頭扎進洶涌翻滾的水花,心甘情愿的溺死,成為他的一部分。撲通一聲,兩人雙雙跌入冒著白氣的暖池中,也可說是江月輝先把江眠扔了進去,而后自己再縱身躍入。他知道江眠水性不好,一入水便揮手掙扎,正好順了他的意,一頭撞進他懷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看著江眠在水中掙扎,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快|感,他想或許江眠此時會責怪他為什么不相救,可他眼下只顧得上救了自己——在江眠眼中無邊的溫柔里差點溺死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