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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趴在屋頂,等得脊背僵直,竟然目睹了一場兇殺。“你說你親眼看到單三元殺了蘇盟主?”江眠聽到這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江月輝從碧心門溜出去本來就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誰能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巧合,竟然讓他成了這個兇殺案唯一的證人。江月輝卻十分不想當這個目擊者,他聳聳肩,道:“我那時并不知道他們都是誰,重要的是那把扇子我也沒拿回來?!?/br>“你當然是拿不回來?!碧脐览湫σ宦?,笑得江月輝看了都脊背發涼,條件反射又靠到江眠懷里去了,聽見唐昀又說:“你若不是我弟弟,我現在就一掌劈了你?!?/br>江眠總覺得自己十分委屈,仗著還有其他人在場,他抬起下巴就反駁道:“你為什么總是講要我死的話!我不是你弟弟嗎?!”白秋令抬手在眉心捏了捏,嘆息道:“你順手牽羊拿了閣主的扇子,讓那扇子成了物證,這天底下的人現在都以為蘇盟主是閣主殺的?!?/br>“嗯,確實是該一掌劈死你?!绷杈芰艘恍】跓岵?,咂咂嘴把杯子放下,又道:“說來好像唐昀有一次在武林大會上把蘇元思打敗了,從此以后大家都說你們有仇?!?/br>唐昀冷笑:“我仍是給jiejie留了面子的?!?/br>一旁沉默的江眠忽而想到許多沒想到的過往,他抿唇沉吟片刻,道:“說來......這位斷眉跛腳的單三元,似乎是來過碧心門一次,那次父親也很生氣,我只知父親和蘇盟主曾經交好,不知道原來他與這人也認識?!?/br>“這么說,單三元曾經將當年知情的人都找了一遍,應該是要他們保守當年的秘密?!卑浊锪畹?,而后他又想起什么,便問江月輝:“你還記得當晚屋中的情形嗎?”江月輝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點頭道:“我自然是記得——而且當晚還不止我看到了?!?/br>屋里的人突然開始爭吵,外面又過于熱鬧,江月輝聽不清兩人在爭執什么,只好耳朵緊緊貼著那掀開瓦片的地方,仔細聽里面的動靜。兩人你來我往吵了幾句,江月輝才聽明白這兩人是在吵什么,也才知道這偏院中住的就是武林盟主蘇元思。他正聽得精彩,余光一瞥正好看到剛剛放跑的那倆小孩此時也正貼著門在偷聽,正尋思要不要下去抓住好好“拷問”一番,忽然身下的房間中就發生了變故。他聽見劍出鞘的聲音,低頭一看,蘇元思已經拔劍直指斷眉之人,怒道:“原來當年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你知不知唐景舟夫婦于我有救命之恩!”那便是江月輝頭一回聽說唐景舟夫婦的名字,若不是巧合之下與唐昀相認,他自己也沒想過那時竟然是完完整整地聽到當年父母被害的真相。第六十章江眠而蘇元思也不知自己怒斥單三元不僅沒有喚醒他的良知,反而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江月輝后來只聽得單三元冷笑著說了一句“不識好歹”,一掌過后蘇元思便倒地了,而后單三元又不知從何處拿了一根幾不可見的絲線,生生將蘇元思勒死了。他捂住嘴無聲地翻滾到一邊,隨后便聽到一聲孩童的尖叫。“你是說,那兩個孩子的其中一個被單三元帶走了?”白秋令問江月輝。江月輝點頭:“我本來是要下去救他們,但是那時候已經有人趕過來了,我聽見其中一個孩子叫阿爹,就沒想著插手,本來我就是假冒鳳臺弟子......”“你說單三元要蘇元思和他一道將我與秋秋除掉,但是蘇元思顧念當年爹娘的救命之恩不肯答應,然后就被單三元殺了?”唐昀說話時手中的扇子一邊緩緩搖著,他看一眼白秋令又道:“看來當年鑄劍譜果真是被單三元盜了,為了瞞天過海和段洲串通——恐怕那時凌老谷主也參與其中?!?/br>聽這話凌君雖氣,但他到底是能明事理之人,面色雖不悅卻也沒有再多言,司徒念君眼尖,挽著他的手,寬慰似地往他肩上靠。江眠將在場眾人一一打量,斟酌再三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單三元,但我總覺得此人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簡單?!?/br>“怎么說?”唐昀問。“他來碧心門找父親,我曾隱約聽他提起過天云教——天云教是塞外邪教,他們信奉火,所到之處都要以火焚燒,殘暴無比,想來凌谷主應該聽過?!?/br>凌君隨即緩緩點頭,他手里捏了枚銀針,拉過江月輝的手二話沒說在那中指上扎了一針,江月輝猝不及防痛得驚呼一聲:“哇!好痛!你干嘛??!”“我確實聽過,”凌君拔了針便捏著江月輝的手指放血,看著烏黑的血一點一點滴進碗中,權當沒聽到他的抱怨又道:“他們認為以火焚燒就可以洗清人身上、萬物間的罪惡。此前中原正義門派曾和天云教有過一戰,我父親也參與了——你師父應該也參與過?!?/br>凌君就著江月輝的手指抬起來指了指白秋令,“當時一戰成名的人之一?!?/br>“師父從未提起過?!卑浊锪罴毤毣叵朐谠齐[山上的十幾年,司言從未向他提起過這件事,從來他也都以為司言是一個不問世事的清修之人。凌君看江月輝指尖滴下的血慢慢變得鮮紅,把他手腕拎在手中用白布擦了擦,道:“好了,毒解干凈了?!彼酒鹕砘顒踊顒蛹绫?,手背在身后踱了幾步,悠悠道:“單三元如果和天云教有關系,那事情就很復雜了,天云教被中原驅逐之后一直蟄伏塞外,這幾年不知道又有多少高手出世,你們不管是要去報仇還是要去救人,都兇險萬分?!?/br>“天云教為何與中原各門派起沖突?”江月輝問。房間里突然變得安靜,江眠細心地給江月輝包扎手指,絲毫沒注意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他包扎好過后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妥帖了又道:“以后不許再做那樣危險的事,這次多虧了凌谷主,你要好好謝謝人家,等我們回家之后你要與爹好好說,要認真地認個錯?!?/br>“看江少主這意思,是要把這小子領回家了?”唐昀站起來,嗤笑一聲又道:“碧心門撫養阿月十七年,憑樓閣改日必定備上厚禮相謝,只不過這人嘛......就不用回去了?!?/br>白秋令皺眉,心道這人今天怎么如此陰陽怪氣,倒像是真的要做那棒打鴛鴦的“大棒”?江眠語塞,他不由得緊緊握住了江月輝的手,看那樣子是真的擔心唐昀將這人直接“搶走”了。江月輝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江眠鎮定片刻,終于道:“閣主,阿月重傷離家,家父定是萬分擔心,還請閣主通融一段時間,讓我帶阿月回家給父親瞧一瞧?!?/br>凌君左右看一眼身邊的四個人,頓覺無趣,起身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