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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狐族了,”他聲音有些懶地回了句。我訝異道:“你來涂山狐族處,不是要陷害你父親二……不是要陷害這里頭的狐族,那還可陷害誰?”恰時一片楓葉從上頭飄落,他伸手接了,又拈著葉柄在手指間轉一轉,笑道:“可陷害的多了。比如說你,比如說,我弟弟?!?/br>作者有話要說: 小霖子確實不是什么“好人”,打個預防針,當然,司簿跟他狼狽為jian……☆、已后來(四)“但我又下不去手陷害你,只好陷害長辭了,”他垂眼看著那片火紅的楓葉,松了手。那片紅葉便打著旋兒,忽忽悠悠地在空中停轉數下,又緩緩落了地,沒入地上的楓葉堆里瞧不出蹤跡了。聽著仍是悠悠的語氣,我分不清究竟是做真的說,還是隨口的瞎話。若是陷害,這般直白地與我說,倒是心寬得很。直覺不可信,我本想再以不變應萬變一遭,口里卻已然冒了話:“你陷害他作甚么?”他神情不變地看著我,道:“或許是想不出旁的法子了,只好出此下策?!?/br>“還有你想不出法子的事情?”我已然醒了醒神。若是真個要使什么壞點子,也不須這般冠冕堂皇,大張旗鼓,且唯恐我不知曉他的意圖一般。怕是閑著狠了,又要捉弄一把。“怎的沒有,”他看著我,話說得莫名,“有時候你便會知曉,你如何費盡心思地去爭一樣事,終究也扭轉不了。因那后頭有無法違逆的,叫做天意的東西。我還不死心,所以想要試上一試罷了?!?/br>想從他臉上瞧出什么,是不大可能的。我心里這般想,還是盯了他的眼睛看:“哦,你想與天意作一作對,陷害了你弟弟,便可與天意作對了。我倒是還未聽過這般道理?!?/br>腳下的紅葉仍然咯吱脆響,我瞧著這漫無邊際似的楓葉林,委實想不出,能如何在這樹林子里去陷害一個此時遠在冥界的神仙。“你不記得么,”他也瞧著地上,不緊不慢地走著,“我與你說過,他不懂得提防我,且很是信我。若是做些什么事去陷害他,他也不會想到我頭上。說不準哪一日為我害得失了性命,斷氣時候都不會覺著是我?!?/br>話說得陰險,反而未合著他一貫那股頗為欠打的悠然自得,只透出些冷意。我瞧著地上葉子縫隙中一只長觸須的蟲子。它匆匆地爬過一片葉子,又順著一片翹起來的葉子爬了上去,細長的腿劃拉幾下,扒住了那尖角的葉面邊緣順著上去了。那蟲子剛將黑色的身子也攀上葉尖,那枚楓葉便有些不堪重負,忽而倒了下去。小蟲子停在那葉面上一會兒,伸出細長腿扒拉扒拉頭上的觸須,繼而又匆匆地鉆進厚葉堆里不見了。我專心地瞧著那小蟲子沒了蹤影,才抬起眼睛,道:“那時你還說不會教他懂?!?/br>“此時你不是也信了么,信了我真個是要陷害他,”他轉過頭對我道,神情未有諷刺,只瞧著毫不意外。我想回他個不是。但他未說錯,有那么一瞬間我心里頭確然信了。一時有些心虛,又覺著不做聲默認了不好?;貞@般話,其實稍一停頓,便與默認無甚差別了,他怎會不知。“其實,也未信的,”我面不改色道。他一副愿聞其詳的表情。我停下腳步,與他細數道:“若你要做什么事,陷害他是最為不劃算的。你父親對他有些偏見,你母親更是對他漠不關心,他對你未有何威脅與妨礙。其實想作難二殿下,甚至用不上想什么手腕。因這冥界里頭的帝君,喔,也是他爹,都不會站在他那一廂。隨便尋一個什么微不足道的錯處,都能叫他萬劫不復?!?/br>扶霖臉上的笑收了收,道:“我在你心里麻木不仁至此了么,你這般無所顧忌?!?/br>“聽著有些不好聽,但我說的確然是事實,”我知曉他心里也清楚,但明明白白地攤開說出來,便是這般冷血的事實。方才還唯恐旁人不知地張揚自己多么想坑害這個倒霉弟弟。本仙君此時不過是說了一說,便又有些不大高興起來。想與本仙君耍心思,你還是有些嫩哪,到底差了兩百年的不是。他卻緩笑著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是有道理。但或許我所求的事,陷害了他,恰恰是最為劃算的?!?/br>“那你便陷害去罷,”我懶得與他辯什么。想也知曉,定是心思為我識穿了又要找些面子回來。何曾見過這般做壞事的?只在嘴上囂張,實際來這涂山林子里頭漫步的。“所以不是叫你來了么,此事便還得你幫一幫忙才是,”他順理成章道。我聽得只驚奇地看他。話都說至這個份上了,還要狐假虎威地作甚,以為真個能嚇唬著本仙君么。“那你倒是說一說,我如何幫忙,幫什么忙,”我轉回頭瞧前頭,倒是唬了一跳。只顧著瞧著他驚奇,差一些便撞上了一棵樹。我便在那棵樹前止住,等得他再扯個什么出來。他也在我身旁停住了,笑吟吟道:“變作長辭的模樣。不若他不在此處怎好陷害他?!?/br>……他來真的?我摸不準頭腦,試探道:“你要去做何事?”“不與你玩笑了,”他順著那樹干扶了一把,又收了笑,正色道,“也不須得去作甚么事,只要在那處等著便好。等得那時辰恰好時候,往那出了亂子的當場站上一站,瞧起來是你我造了那場亂子,便好了?!?/br>往禍端上撞,也叫作陷害?我擰著眉愣愣地瞧著他一會兒,心里自顧琢磨。他叫我扮作長辭的模樣,那便是要裝作是他與長辭造了那場亂子。難不成往自己身上攬禍事,有什么好處么。但他既是敢撞上去,便是算準了不會有何不好的結果。如此說來,何必叫我扮作長辭,他喊他弟弟一處來作妖不就可了。“那為何不叫二殿下來呢。模樣能扮,性情怎的扮。若是叫發現了,豈不是弄巧成拙?!蔽抑肛煹?,“再者說,我還未見過主動往自己身上攬事端的。你這陰謀詭計倒也稀罕得很,還要將自己算進去?!?/br>“果然你都不明白,看來我這陰謀詭計確然不錯,這樣才叫做心機手段不是,”他又笑道。本仙君確然不明白。從來陰謀詭計只見叫旁人往禍事上撞,還未見過自個兒迫不及待地往上撞的。他難得地有覺悟,未及我問出口,便道:“涂山是狐族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冥界里頭那兩位當是最關心的?!?/br>我點頭:“你……帝君的二夫人,還有鈴央?!?/br>“鈴央最想瞧見的,不過是她兩個便宜哥哥惹出了什么事端。屆時也順道給我父親個機會,叫他用那些慈愛來感動感動他自己,”扶霖立在樹旁,一手敲了敲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