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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富庶,怎么可能說給您便給您?他是要借您的手殺我,殺了我,下一個便要殺您?!?/br>說到這兒,疏長喻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卓將軍再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吧?!?/br>——疏長喻得到了消息,剛回到自己府邸,便聽到院子里對話的聲音。“以后不許叫哥哥,叫爹爹?!彼牭骄澳琳f。接著,便是疏尋梔的聲音:“才不是!尋梔自己有爹爹,你不是我爹爹!”“不想吃糖了是不是?”“……想?!?/br>“那就叫。叫一聲,給你一顆。這可是兆京城里才有的糖,只有我手里有?!?/br>“……不叫!”“你爹爹有沒有教過你一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沒有?!?/br>“那現在我教你??旖?,不叫我就自己吃了?!?/br>沒想到,疏尋梔真的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叫到:“……爹爹?!?/br>疏長喻笑嘆了一聲,這才走進院子里。一進院子,他便見景牧蹲在地上,正往疏尋梔的小胖手里塞糖,一塞就是一大把。疏尋梔手小,兩手捧在一起都接不過來,那糖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疏長喻走上前去,一大一小一人訓了句胡鬧,將那把糖拿過來,只在疏尋梔手里放了一顆。“牙都要吃壞了?!彼戎澳恋?。景牧卻嘿嘿地沖他樂,一把圈住他的腰,將他拽到懷里去。他執起疏長喻握糖的那只手,在他手腕上吻了一口。“這孩子跟我特別合緣,她可喜歡我了?!本澳列Φ??!拔叶即蛩愫昧?,回頭干脆讓景淙坐皇位,讓咱們尋梔當皇后好不好?這樣你就是國丈爺啦!”疏長喻一噎。這種話,也就景牧敢隨便亂說。若是叫誰聽了去,掉十個腦袋都不夠的。疏長喻咬牙斥道:“胡鬧!”接著,他將景牧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怎么想著讓景淙……?”景牧的神情頗為理所當然:“我又不能做,只得換一個人了?!?/br>說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將臉湊到疏長喻耳側,笑道:“少傅不能給我生孩子,我如何替天下傳宗接代呢?”疏長喻紅了臉,低聲斥責了一句,一把將他推開了去。接著,他又問道:“可是,景匡顯然比景淙好學多了?!?/br>景牧搖頭:“這個人酸腐得很??峙滤狭四莻€位置,就被朝中文官擺弄來擺弄去,怕是要對他們言聽計從。你也知道那幫人有多招人煩?!?/br>疏長喻思索道:“可我總覺得景淙不是這塊料?!?/br>景牧笑著說:“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鬼機靈。況且,他有他那個哥哥幫著他,再不行,我攝幾年政,都好說?!?/br>這話說得輕飄飄的,真像是將國家廢立大權都握在自己手里了一半。景牧這三年做的事情,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是放心。疏長喻再沒多想,便道:“你既心里有了打算,便按你的想法來?!?/br>接著,他道:“方才我從卓仁岳那兒問出點東西。我之前以為他背后的人是三皇子,沒想到另有其人。但那個人卓仁岳也搞不清楚,故而如今還不知是誰?!?/br>景牧聞言,絲毫不以為意:“就是景紹?!?/br>疏長喻問道:“你如何知道的?”景牧說:“那人同景紹要么是上下級關系,要么是合作關系。我已大概有了想法,屆時全交給我?!?/br>那趙朗之的小動作,一舉一動全在他眼里。但是,景牧自知前世的事情不能讓疏長喻知道,故而一定要自己將先將那人解決了,不能經由疏長喻的手。他們在這邊竊竊私語了良久,疏尋梔便就在一邊仰著腦袋看他們。待景牧后知后覺發現那小姑娘的目光,便一把從疏長喻手里拽回兩顆糖,塞到疏尋梔的小胖手里。“去,找你空青哥哥玩去?!本澳翛_她挑了挑眉?!拔液湍愕小隆f呢?!?/br>第81章京中近日一片太平,但總有些涌動的暗潮,掩埋在平靜的表面之下。“等等等,你便只知道讓我等!”景紹一把將手里的瓷杯擲在地上,怒道?!斑€要等到什么時候?南方四郡都被景牧收回去了,難道要等他殺回來坐上皇位嗎!”坐在他對面的趙朗之垂著眼,平靜道:“殿下,如今時局與你我不利,若此時輕舉妄動,只怕是給他人做嫁衣裳?!?/br>景紹聞言,勾唇冷笑。“怕就是怕了,何必說得這么冠冕堂皇?”趙朗之抬眼,用那平靜地眼眸看著景紹。他心中原本便存在的擔憂已經隱隱浮現了上來,現在逐漸構成了大廈崩塌的雛形。他之前沒有想到,自己苦心謀劃了三年的事情,恐怕自始至終都在景牧的掌控之中。他們尋找煉丹術士,給乾寧帝下了三年的藥,景牧都不聲不響,不聞不問。他們勾結朝中內外大臣,也在景牧的掌控之中。唯獨景牧沒有料到,并被他們鉆了空子的事情,便只有卓仁岳了。卓仁岳那邊安全是安全,可如今已經被景牧除掉了。就算一個空蕩蕩的京城留給他們,但是,要殺乾寧帝,恐怕也已經在景牧的計算之內了。景牧也要殺乾寧帝,但是父子倫常,他不好動手,只得激景紹動手。待景紹殺了乾寧帝,背下殺父罪行,那么屆時,他們便全是景牧案頭的魚rou,任他處置。趙朗之這兩日才逐漸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待到了想清楚,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而今之計,只能讓乾寧帝多活些時日。乾寧帝多活一日,景牧便晚一日有稱帝的機會。景紹只道是自己握住了乾寧帝的命,要他幾時死他就幾時死,便可萬事大吉了??墒琼氈氩断s,黃雀在后,如今眼看著坐享其成的,便是景牧了。但是,趙朗之這么想,卻不愿同景紹說。如今他們可謂已經是窮途末路,他告訴景紹,景紹其人盛怒之下,定會先要了他的命。趙朗之坐在那里不出聲,景紹邊冷笑起來。他將桌上物品盡數揮落在地,冷笑道:“你們這些人,各個都是瞻前顧后??删退隳闩铝?,你怕的東西便不來了?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越怕,便越要去做。待坐上了自己應得的位置,那些可怕的東西,一樣都無足畏懼?!?/br>說到這兒,他精神頗為亢奮,指著趙朗之道:“你如今已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替我做了太多的事,你就算現在要躲,我也不會放過你?!?/br>趙朗之垂眸應了一聲,靜默不語。“如今只差一步了?!本敖B冷笑了一聲,道?!拔疫€是自己做安心。待到明晚,我便叫那幾個術士加大一倍的劑量。明晚皇帝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