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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公子在說什么,蔣公子若是無事,在下便就去休息了?!?/br> “休息什么?衣裳還沒晾干,故事還沒有開始,陳二公子不打算看戲了?” 覆在膝頭的手微微收縮,被砸到的手指已然腫起,輪椅上的人終究抬了眼。 蔣岑走了過去,坐到了他邊上的石階上:“陳二,你想要什么,說出來聽聽?!?/br> “蔣公子不覺得奇怪么?以你我的情誼,當還不到能夠聊心事的地步吧?!?/br> “一回生二回熟?!笔Y岑伸長了腿去,“不若這樣,做個交易。我與你說個事情,你也與我說一樁?!?/br> “呵?!?/br> “別呵,這事兒跟我買的人可是多得很,我把生意留給你,自是有的誠意?!笔Y岑枕了胳膊,“過了這個村便就沒有這個店了?!?/br> “不必?!?/br> “別著急,聽聽我想要的東西,你再斟酌?!?/br> 陳宴知道他不循常理,卻也沒料到會如此,半晌才松了力氣,靠回椅背:“說罷?!?/br> “你究竟想不想娶寧輕言?” 空氣一瞬的沉默,而后便聽那輪椅上的人當真呵呵出聲,笑到最后,卻是帶了一道嘆息:“我道是蔣公子對那秦小姐何其的情深意重,哪里想見,如今秦小姐在司刑監,你卻與我討論其他女子,可笑可笑?!?/br> “若是其他女子,便就罷了,若是其他男子,也罷了?!笔Y岑不以為杵,繼續道,“只是,寧輕言乃是寧國侯府的嫡女,背后是整個司兵監,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么……” 陳宴盯住他,蔣岑瞇了眼:“至于你,哎呀,也不知道拿石子敲腫了四殿下,會不會死呢?!?/br> “……” 院中靜悄,似是沉潭。 “看來,不會死?!笔Y岑哈哈一笑,“你那個會放暗箭的暗衛呢?” 這一次,陳宴竟是沒遮掩:“礙事,甩開了?!?/br> “一個流落在外的皇子,放著司兵監不要,偏與我爭秦家小姐?!笔Y岑學著他呵了一聲,“不曉得的以為你是瞧上秦家小姐,可你莫要忘記了,喜歡一個人是做不得假的?!?/br> 陳宴不言,身邊人繼續道:“陳二,你不喜歡秦青,不過是尋個借口罷了,因為你知道,陳家涉足朝堂太深,秦大人不會把女兒嫁給你,我也不會放手??赡銥槭裁匆疫@樣一個不可能會嫁給你的人提親呢?因為你的母后,想讓你娶了寧輕言。不,應該不是你不想娶寧輕言,而是——換了是誰,你都不想娶?!?/br> “我覺得蔣公子唱戲的功夫,比誰都好?!?/br> “我在不在唱戲,那還不是看聽戲的人?!笔Y岑好整以暇地瞧他,“你不要司兵監,因為你根本無心要那個位子。你想要的不過是復仇罷了,你既然這么恨陛下與皇后,為何還要把陳怡榕送到你恨的人的兒子手里?” “……” “送了便就送了,緣何今夜又要跳水去救?” 陳宴眼神一閃,終是露出一絲狠戾。 “我還沒說完呢,你生氣什么?”蔣岑淡然道,“想殺我么?那這生意沒得做了?!?/br> 又是許久,輪椅上的人才復開口:“你今夜來,究竟為了什么?” “結盟吧?!笔Y岑抬眼,“我保證,不會有人再害得了太子妃?!?/br> “不覺得魯莽么?”陳宴依舊淡定,甚至又譏諷了一句,“只是個開始,就受不了了?那你憑什么叫我相信你的能力?” “要什么能力?”蔣岑反唇相譏,“搬弄是非的人,有什么能力?有本事你平了那風浪,爺就信你天神下凡?!?/br> “……”陳宴將輪椅慢慢轉向他,“你呢?你本是太子一脈,緣何如今這等姿態,你做了什么,太子如今對你也用上了脅迫?!?/br> “誰年少輕狂的時候沒走錯過路?” “三殿下也不是條好路?!?/br> 蔣岑笑了笑:“走一步瞧一步唄,反正不該是東宮?!?/br> “哦?稀奇?!标愌缜屏饲埔股?,“浮尸乃是柳城逃出的百姓,在京中應有故交,此番前來,為的是告御狀?!?/br> “告誰?” “南郡布政使?!?/br> “可這人死了?!?/br> “皇后殺的?!标愌缣?,“有時候,死人比活人,用處更大?!?/br> 停了停,他又問道:“你要這般回復太子么?” “勞你費心,我還不傻?!笔Y岑拍了拍衣灰站起來,“差不多了,我得去救人了?!?/br> 陳宴跟著抬眼:“我為了報仇,你又為了什么?” “為了你們這些莽夫,”蔣岑毫不客氣,“叫你們別再為了自己那顆小心肝,臟了這天下?!?/br> 人已離去,空有花枝輕搖。 “做個圣人?”陳宴哼了一聲。 第六十七章 最怕 暗夜里的奔馳, 從來都是意有所指,有馬蹄聲自遠而近,蔣岑勒馬回頭, 直直攔在了路中。 “吁——”青鬃馬轉了好幾圈下去, 才堪堪停下,顧允順厲聲:“蔣公子攔在此處,不怕陛下怪罪?” “顧大人行色匆匆, 看來已經調查出來了?”蔣岑騎在馬上,他的馬乃是極品的黑鬃,比之顧允順足足又要高上半頭, 此番倒似是俯視一般, “就是不知道陛下聽了,可會開懷?!?/br> “蔣大人所言, 實在荒謬。命案在前, 何來開懷, 不覺自己妄議了?” “今日太子妃落水, 發現那水中浮尸, 司刑監離得近, 確然可接管此事。只是這乞巧節當日從來都是女官特別休沐之時,不知道顧大人身邊那女官, 怎生這般辛苦?!笔Y岑似是話家常一般, “還是說這女官顧大人歡喜,去哪里都貼身跟著呢?” “你莫要信口雌黃!”顧允順伸了馬鞭一指,“你便就是為了與本官說這般混帳話來?!” “瞧瞧, 激動什么,怎么連本官都搬出來了,不合適?!笔Y岑擺擺手, “都說了同朝為官,莫要互相為難了,我如今是來救你一命,你倒是不領情了?!?/br> “笑話!” “既然不是顧大人外頭的相好,那怕是今日本該當值的?”蔣岑故作沉吟,“哎呀,那就不好說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會叫司刑監這般常年無休的地方,出得這么個愿意舍棄休沐的女官?” 不待顧允順否認,蔣岑便就一拍大腿:“哦!對對對!確實是天大的事情,不然也不當叫顧大人早早就備了干衣從旁候著呢!” 說罷一夾馬肚,黑鬃馬一步兩步往顧允順身邊繞去,蔣岑:“顧大人,那干衣,怕不是為秦小姐準備的,而是為了太子妃娘娘吧?” “荒唐!”顧允順一揮鞭子,“讓開?!?/br> “讓開?前時我叫顧大人讓開的時候,顧大人怎么回復我的?”蔣岑輕易躲過那一鞭子,繼續道,“哦對,戕害太子妃娘娘,是什么輕易可以放過的事情?” “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