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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犁停筆想了想,淡然一笑,道:“我諒他不敢。若真到了那緊要關頭,不還有你么?”小殷本來憂形于色,聽了這話,忽然也點燃心頭一腔熱血,心想,反正也沒有更好的法子,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那些人若想為難長丞,須得先踩著自己尸體過去。計議定了,便也不去聒噪方犁了,只打著手勢,和百里商量起出城路線來。兩人剛商量出個大概,方犁便把信寫好了,拿著紙吹干墨,折起來交給百里道:“這兩封信,一封交與徐久,一封給鄺小將軍,事態緊急,務必親手交給他們?!?/br>百里已將渾身上下都扎束好了,聞言鄭重點頭,把兩封信都收進懷中。方犁又轉頭對小殷道:“弄出點動靜來,把外頭人引開,好教百里出去?!?/br>說著便先砸了個茶碗,大聲道:“你這潑才!叫你倒個洗腳水,你弄一桶開水來,是想燙死我么?”小殷也是個機靈的,忙跟著道:“長丞息怒,息怒!我這就去接冷水!”說著踢踢踏踏跑去院里,邊跑邊恨聲道:“這遭瘟的,叫你倒個洗腳水,你把涼水都撒了,光拿開水來!害我挨長丞罵,看回去不捶死你!”說著開了門,對外頭道:“快些!再提桶涼水來!”外面候著的人忙飛跑著去提冷水。就聽里頭劈里啪啦,似乎在打人。小殷忙連聲催促,十萬火急地要冷水,眼角卻偷偷往回一掃,就見一條黑影從屋山頭竄出院墻,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小殷捏著一把汗,聽外頭動靜,生怕叫喊起來,幸而并沒有。不一刻,有人提了冷水來,要幫著拎進去,被小殷劈手奪了,斥責道:“小些兒聲!長丞不喜生人伺候,夜里睡覺又警醒,連蛐蛐兒叫兩聲也嫌煩,你們守在外頭,手腳務須輕些!”說著依舊關了門,提著水進去了。進屋后就見方犁獨自坐在燈前,忙張嘴作口型道:“走啦?”方犁點頭,又指指地上,大聲嚷嚷:“外頭跪著去!今兒不叫不準起來!”小殷見他煞有介事,緊張之余,又覺好笑,忙把地上打碎的碗盞收拾了,給方犁倒水洗腳。收拾完畢后,見他還不睡,湊過來道:“不見了一個人,咱們明兒怎么對他們說?”方犁自己倒了盞茶,喝了兩口道:“剛才不是說了么?就說伺候洗腳時冒犯了我,被關在屋外罰跪。過一天找個由頭,說他私下里跑了不就完了?”大戶人家里,若碰到刻薄些的主子,奴仆挨打受罵是家常便飯,有那實在受不住打的,私下逃了也是常有的,這么編倒也不牽強,就算李義起疑,表面上也挑不出什么理來。小殷心下稍安,看方犁還在燈下看帳薄,便躡手躡腳,四下里查看了一番,把門戶收拾得嚴謹了,這才枕著劍,也不脫衣裳,就在門后面睡了一晚。方犁則是看了大半夜的賬。到凌晨時,已經把幾本賬薄都翻完了,心中一腔怒火,只恨不得立刻將這些人抓起來吊打一頓。挨到天明,兩人收拾好之后,依舊開了院門,李義早就帶人在外頭候著了,見他們起了身,忙命人端熱水來洗漱,又請方犁去前廳去早飯,因見前前后后只有小殷伺候,便道:“大人,還有位貴長隨,也請到前頭去用飯罷,休餓著了!”方犁哼了一聲,道:“餓便餓了,還怕他死了不成?”手里拿著本帳薄,提腳出了院門,又道:“我同你說,昨兒晚上看了幾頁賬,氣得我胸口疼,你是攮干飯的么?管著縣里偌大一個鐵署,手底下連個做賬的人也沒有……”邊說邊把整本賬薄摔在李義身上,李義手忙腳亂地拾了賬薄,躬腰跟在后頭不敢作聲。一路去了前廳,早齊齊整整擺下一桌飯來,旁邊還立著兩個請來侑酒的花魁娘子,見了方犁,都含羞帶嬌地福下身來。誰想方犁卻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一見玉人臉上便勃然作色,甩著袖子道:“李大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功夫喝花酒?”李義忙揮手,讓人帶花魁娘子下去,并桌上的酒也一起撤了,道:“這都是底下奴才們的主意,我早就說了,大人一心都在國事上,必不喜歡這一套……”方犁打斷他,道:“罷了,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只是你這邊爛事一堆,叫人如何能痛快喝酒?等吃了飯,你叫署丞進來,我要他當著我的面兒,把這些賬目做平。再者,外頭鐵鋪里,不成器的農具都叫人收起來,把能見人的拿出來賣;那鑄造坊里的人,你也先好生安撫著送回去,不可為難他們。這陣子不太平,若真鬧出事來,再捅到皇上面前,你這官兒也不必再往下做了……”方犁說一句,李義應一聲是,等說完,忙轉身出去安排去了。署丞也是一大早提心吊膽守在外頭,聽說方長丞要他進去做賬,頓時松了一口氣,忙屁顛屁顛地領著手下幾個師爺幕僚,就在階下支起桌幾,要篡改帳目,被方犁看到,又發了一通脾氣,叫他們另做一本賬,免得別人看出痕跡來。這回連李義也松了口氣,深覺自己憂慮太過,--瞧方長丞這模樣,分明是擔心自己出了事,把他也牽扯進來,這才如此怒不可遏。這意思,只要不牽扯著他,誰管他李署正做些什么呢?想及此,李義不覺心里冷笑,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小子,既無才德,又無根基,竟做起堂堂鐵市長丞來,遇上屁大點事就沉不住氣,仗著皇上的勢到地方上來作威作福??蓢@自己身為皇家姻親,卻不得不受這種人的氣,真是到哪兒說理去?方犁守著署丞幾人做了小半天的賬,還出手指點了一兩次,便回院里歇息去了,到中午也不出門,依舊叫人把飯菜送進來,他和小殷就在屋里吃了。外頭人進來收拾碗盞時,小殷又故意留了一碗白飯并一碟青菜,端去西廂房,進去后卻嚷嚷起來,說是那挨打的啞巴奴仆竟跑了,被方犁曉得了,又發了一通脾氣,立時要讓人去找,找到了打死勿論。這邊院里一舉一動,李義自然都知道,愈發覺得方犁也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嬌矜公子哥兒,實在不足為懼。如此又過得一天,帳目漸漸做平,李義更加放心,因見方犁不近女色,又趁夜里悄悄兒讓人抬進一個箱子,方犁打開一看,里頭裝著各色金器,當即和顏悅色起來,欣然命小殷收下了。到第三日早上,李義依舊來請方犁去吃早飯,飯后又陪著他去鐵署外頭鋪子里去看了看,就見店主已經換了人,正滿臉笑容地招徠生意。不時有三五農人前來買農具,之前那些憨重家什業已不見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質優價廉的各種鐵鍬鐵犁鐵耙等。方犁看了兩眼,便要回署,已經走出門外了,這時卻有一個漢子拿著幾把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