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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那把偃月刀,是最近才從家里拿的嗎?以前都沒有見過?!?/br> “是啊?!?/br> 東大方地承認了。 “其實我這兩年每年回家練功的時候,都是用那把偃月刀的。我十四歲的時候,外公就把這把刀給我了。不過,在北天宮里的時候嘛……你也知道,黑美人不太樂意我們帶自己的東西過去,偃月刀太醒目了,是神器,還是我娘的遺物,身份標志太明顯,不能隨便拿出來?!?/br> 緣杏恍然大悟。 難怪緣杏從沒見過師兄用那么醒目的兵器,但他在魔門前面拿出來,一下子就用得那么熟練。 不過,聽到偃月刀是師兄母親的遺物,緣杏又怔了怔。 她之前聽穆將軍說過,師兄的父母,是在一次特別嚴重的魔門開放里戰死的…… 緣杏呆呆地看著師兄。 東見到緣杏的表情,誤解了她的意思,沉吟了一下,問:“呃,你對偃月刀這么感興趣嗎,那要不要我拿出來你看看?” 緣杏連忙點頭道:“好啊?!?/br> 于是東找了個比較空的地方,抬起手來,運用仙氣,手中白光一閃,那把偃月刀就出現在了手上。 偃月刀近看,比遠看還要來得精美優雅,又有著兵器特有的兇猛氣勢。 所謂的仙器神器,大多都有異于其他兵器的地方,例如太子弦羽那把會說話的琴,例如師兄這把能夠藏匿起來的偃月刀。 緣杏先前就覺得這把刀造型獨特,如今湊近了看才發覺,是因為這把偃月刀刀柄比尋常的纖細,且更為修長,刀桿上雕刻的是并蒂蓮花的紋樣,是男人比較少用的花樣。 這曾經,是女天將的刀。 東將偃月刀拿在手上,輕而易舉地耍了個花,往地上一擱,發出沉沉的“咚”聲。 緣杏驚訝道:“這把刀,好像很沉啊……” “還好?!?/br> 師兄咧嘴笑了。 “我娘是天生神力,以前她用的時候,還要沉嘞。剛交給我的時候,我根本拿都拿不起來,外公不得不幫我改輕了。這兩年往里面加了鐵,才稍微又重一點,但也不過是我娘用時的二分之一而已?!?/br> 緣杏聽得愈發愣神。 師兄看著偃月刀的眼神,很是珍愛。 師兄以往在師門中大大咧咧的,總是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模樣,任緣杏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師兄居然也像靈淼師弟那樣,自幼父母雙亡。 緣杏垂眸,有些歉意:“對不起,師兄。我之前和穆將軍聊過,知道將軍他的女兒和女婿,也就是你的父母,十幾年前就都……” “悖這有什么好道歉的?這事和師妹你又沒關系?!?/br> “可是,以前不知道,和師兄說話的時候,從來沒有注意,可能太隨意了……” 緣杏努力回憶著,過去有沒有和師兄聊過父母的問題,會不會有話冒犯過他。 師兄平時看著粗糙,讓人和他說話時,不知不覺就放松下來,一不小心就會開玩笑或者拿他打趣,有時說不定說得過了。 “哈哈哈哈哈,師妹你想太多了,像以前那樣才好呢?!?/br> 然而東本人卻好像根本不介意的樣子。 他扯了扯自己的小辮子上的紅繩兒,將繩子扯得有點亂了。 “我知道你和師兄都是較真的性子,尤其師妹你,善解人意又認真。好意我就心領了,不過要是真被你們當成瓷娃娃護著,我會覺得很奇怪的。要說瓷,師妹你比我瓷多了,這么瘦,又體弱多病的,你尚且都不喜歡被區別對待呢?!?/br> 緣杏微愣,卻覺得師兄說得有道理。 她一向不喜歡被哥哥和師兄當作易碎品保護,師兄既然這么說了,想來也是這么想吧。 “再說,我和靈淼還不一樣?!?/br> 東將雙手背到腦后,笑嘻嘻地輕松道。 “淼師弟和他娘相處到五六歲大呢,他父母被周圍當作異類,他也因為身上的狼血被厭棄。淼師弟小時候那么多年,恐怕都挺疑惑的―― “一方面覺得自己沒做過錯事,自己的爹娘也沒錯,一方面其他所有人都認為他生來帶罪,隨意踐踏他和他亡故的父母。 “要是沒遇到你和師父的話,淼師弟的心靈可能真的會崩壞扭曲吧,而且說不定會釀成惡果,要知道他的天資,在凡間是相當罕見的……不過多虧了你,他現在只是個嘴巴、壞心思又多的破小孩,刀子嘴,還愛埋汰人,但人總體不壞,有時候還挺可愛的。 “淼師弟是真可憐,平時得多夸夸他,給他樹立點信心?!?/br> 東說到這里頓了頓,笑得瞇起了眼,眉眼像月牙,還有小尖牙,看起來很爽朗。 “而我就不同了?!?/br> “我出生沒幾個月,爹娘就都沒了,我對他們沒有半點印象,臉都想不起來,自然談不上有什么傷感的?!?/br> “我外公心也大,正好家里的天犬生了小狗,他就把我一起放狗窩里,和小狗崽一塊兒搶奶搶大了。反正風行獸嘛,那時獸形和小狗大小也差不多?!?/br> “去北天宮之前,我在軍營里長大,外公外婆都對我挺好的。天兵們從小就帶著我打架爬樹,無關緊要的時候偶爾還違反一下軍紀,然后回來一起被外公罰?!?/br> “所有人都說我父母是英雄,他們雖死猶榮,戰得光榮?!?/br> “所以我說沒感覺有什么不好的?!?/br> 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將來也想和外公爹娘一樣,當個將軍,可以保護其他人。要是真戰死了,天兵們會供奉我,記我的牌位的?!?/br> 緣杏聽著,面上不由表現出幾分錯愕的樣子。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和師兄討論這么嚴肅的話題,而且師兄的回答,也挺一本正經的,不像平時那樣漫不經心。 緣杏忽然發覺,師兄也沒她想得那么沒心沒肺。 他只是想得很開,不大要緊就不去深究,所以即使心里懂,也不會太在意。 不過,師兄這回說起自己想當將軍的時候,眼底夜星璀璨,十分明亮。 緣杏很少見到師兄這樣的形象,只覺得這幾天下來,他給人的感覺都和以往不同了。 可能所有人背后,都會有和平時不太一樣的一面。 緣杏想了想,問:“師兄,你從來都沒見過你父母的面嗎?” “是啊?!被卮?,“可能小時候見過吧,但忘了。怎么了?” 緣杏又問:“那……你父母有畫像保留下來嗎?我想看看?!?/br> 第一百二十一章 “啊, 有是有,怎么了?” 東遲鈍地問了一句,旋即想到杏師妹的落筆成真,才恍然道:“師妹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爹娘畫出來吧?!” 緣杏點頭, 但又有些沒自信, 赧然說:“不過, 我沒把握真能畫出來, 只是想試試?!?/br> 東“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