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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的粉色花海,一盞花燈從人手里落下去,直直墜入了一片牡丹園中。梨花白如雪,嬌紅如霞,魏紫沾煙,在日光下晃著,最后晃成一片血色,緩緩消退,又變成了開封的劍光。這個夢毫無邏輯,卻無盡頭,周而復始,循環個不停,怎么也走不出來。不知是第幾次被劍光挑中胸口,驚醒后滿額冷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躺著緩了好半天才能坐起來。屋里一個人也沒有,藥卻溫在罐子里,還是熱的。罐子上貼著字條,蕭四無的筆跡——喝藥。尤離還有理智,他也想快點好起來,這種藥不離身瘋瘋癲癲的日子他過夠了。他推開門卻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人。蕭四無這么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這里,會否高估了迷藥的效力——他不安,很惶恐。好像許久沒有一個人呆在這么空曠的地方。院里還有尸體,落葉又多了一些。蕭四無和合歡去了哪里?他轉身回房,抬手去揉眼睛,無力的手臂很快沉重垂下,被門鎖的插銷之處劃過,湛藍色的珠串突然就散了,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聽起來震耳欲聾般響個不?!?/br>他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彎腰去撿,然而心頭不安更甚,盯著滿地的藍珠發怔,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驚而懼,刀已在手,看到來人的一頭白發便愣了片刻,不解道:“先生?”百曉生負手而來,看著地上的東西道:“唉,一大早就這么不吉利——良堂主可知這一顆值多少錢,還不趕緊撿回來?!?/br>尤離道:“先生來開封就為了很屬下說這些?”百曉生道:“自然不是,老夫來給良堂主遞個信兒?!?/br>他附在尤離耳邊,聲音低啞蒼老卻帶笑意,好像在說一個極其普通的小事情,尤離卻惶然瞠目,飛快奔了出去。他覺得自己的感官都在退化,陽光遍地,卻沒感覺到溫暖,也不冷。上馬的動作還利落,手心里卻感覺不到韁繩,雙刀在腰后摩擦生響,猶記蕭四無送他時的得意神情——有人追求一輩子的割鹿刀,我要扔回爐子里就扔回爐子里,我要給你便給你了。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他還有迷路的幻覺,排云塔已經可以遠觀,卻靠近不了。合歡已經看不見塔外云霧繚繞,暗紅長衣和沙黃戰甲從門口逼近,還有兩個盜墓的鼠輩,走在最后的是江熙來。合歡的側影無比逼真,琥珀眸子含光,盈盈如初——江熙來毫無意識,已經急步走近。天色不可見,春風難過門。居士林外河水濤濤,古木小筑矗立,小孩子動作熟練地烹茶,看到蕭四無皺眉就笑了。他示意窗外,蕭四無扭頭便看見排云塔立在開封半空中,云霧繚繞塔頂,縹緲虛無。蕭四無道:“良景虛還一個人在歸堂——”那孩子笑出聲,“四公子真是可愛?!?/br>蕭四無頓時說不清是惱怒還是反感,這怪物一樣的孩子一點都不惹人喜歡。看得出有危險的意味,茶香也變得惱人,那孩子卻自得其樂,看著無比詭異。那孩子起身,“四公子多日以來有了什么成果,四公子想知道么?”百曉生離開已經有些久了,蕭四無瞧著正在品茶的孩子,忍不住要問——“先生去做什么了?”孩子誠實作答,蕭四無就已起身,孩子笑道:“四公子不想知道他有什么反應?”蕭四無沉怒,“他受不了這種刺激?!?/br>那孩子微笑著遞了一卷紙條,“請四公子見了他以后再看——”皇城云塔,有鴻雁高飛。雙翅一展,陰影劃過尤離飛馳的小路。街市上喧鬧不止,叫賣聲不絕,耳邊再無他音。一聲轟響驚得眾人尋視,塔身急速坍塌,驚起滿地塵?!?/br>喧鬧頓止,接二連三的炸響在人群遠方自得其樂。地面好像也在抖,尤離從馬上跌下,掙了幾步遠,看到白茫茫的云霧,依舊繚繞,排云塔卻已沒有了。馬被驚走,從他臂邊踏過,險些踩上他手腕。手腕空落落的,已經習慣了暖玉的溫度,驟然失去,血仿佛都變涼了。相國寺里的尖叫聲根本傳不到他這里,他卻好像已經聽見。誰在里面——那種少之又少的人,是不是一下子都沒有了——天地都毀滅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他自以為得到的,此生最寶貴的東西,早就在那個已經坍塌的排云塔上失去了。開封,皇城,天子腳下,佛門重地——豈非西湖邊那一夜就已造成他畢生之哀?!路邊青綠一片,野花淡香——尤離已經站起來往前走,很快倒回透著泥土氣息的綠地,他無力再起來,手心捏著一把水嫩的青草,滑膩的觸感惹人生厭。呼吸很快就被遏住,直到哽咽聲起。“蕭……”他還沒用最荒涼的語氣念出那個名字,已經被人拉了起來。力道的輕重都是熟悉的。眼前一黑,有人蒙上他眼睛,沾到一片溫熱。“哭什么,我又沒死——”尤離摸索上他手腕,察覺到脈搏在狂跳,腦后貼著他胸口,也能感受到他心臟。一下,一下地,近在咫尺。轉了身拉下他手腕,雪白衣色融了日光閃耀,刺眼灼目。他睜大眼睛直視,手中愈加用力。“你……”他手臂還在抖,難以抑制。耳邊似乎嗡嗡地想個不停,很快得到了急迫的安撫。“聽我說,先生誆你的,蕭四無好端端的在這里?!?/br>尤離呼吸的聲音雜亂無章,“你死了……”蕭四無道:“睜眼說瞎話——”尤離尾音哭腔,“我以為你死了……”他頭一回主動擁抱他,心跳咚咚在耳,逐漸變得真實。“冷靜一點——”他輕言,抬手,紙條還在手里,輕而易舉地攤開一看,立刻變了臉色。“良景虛……”尤離沒應,蕭四無指間的字條短短一張,寫了寥寥五字。他有得之將失的悲怒之感,眼簾一垂,竟直接說了出來,“江熙來在里面?!?/br>百曉生在林間微笑,白衣和蒼綠格格不入,目光悠遠而溫祥。尤離還抱著他,緊靠著胸口發抖,傾聽著沉悶的心跳聲,恍惚而困惑。“那是誰?”多情總被無情惱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海榴初綻,朵朵簇紅羅。乳燕雛鶯弄語,對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似瓊珠亂撒,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幾,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