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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運氣怎能好到這份上?真叫人妒忌啊。 蔣映月輕輕嘆口氣,吩咐侍女,“jiejie進冷宮的事,大夫人或許還不知道,母女一場,你抽空遞個口信給她吧?!?/br> 侍女略覺不安,“但……夫人會不會怪罪小姐?” 就算大夫人的勢力已今非昔比,而小姐身處宮中,未必需要怕她,可狗急了也是會跳墻的,大夫人做事又向來不計后果。 “她?”蔣映月嗤笑道,“她若真懂得找我尋仇,我還算她有幾分本事,就怕她連仇家都不知是誰,反而讓無辜的人遭了殃了?!?/br> * 承恩公府,蔣大夫人接到宮中送來的密旨,氣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還真不是夸張,自從去年女兒屢次遭貶后,蔣大夫人便添了吐衄下血的毛病,據大夫說是情志不舒,肝臟郁結,女兒的處境一日壞似一日,她哪還舒暢得起來? 如今見皇帝二話不說就廢黜了碧蘭的位分,還將她幽禁終身,蔣大夫人立刻坐不住了,揚言要進宮討個說法去。 蔣文舉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總算及時將夫人按回床上——虧得蔣大夫人近來病得身子發虛,不然照從前那膘肥體壯模樣,蔣文舉一個文弱書生未必按得住她。 被三五個仆婦箍住手腳,蔣大夫人仍舊歇斯底里喊著,“你讓我進宮,我要問問清楚,他憑什么這樣待我女兒?” 蔣文舉見她頭發蓬亂,雙目赤紅,勉強也有些憐惜之意,“夫人,你還是好生歇著吧,碧蘭的事,歸根結底是她自己做錯在先,你便是理論,咱們也站不住腳?!?/br> 皇帝對外公布的罪名是“侍君不敬”,這是個很籠統的說法,反而引人猜疑,不過蔣文舉倒是從太后處得了點消息,心里再無半點不服,只怨夫人糊涂,生的女兒也是不中用的,平白讓個低賤的戲子勾搭了去,還做出這種丑事來——至于映月有無做些其他手腳,蔣文舉不愿去想,蔣家畢竟就剩這么一位娘娘,他從前虧欠映月母子頗多,也不愿無端猜疑,讓那去了的苦命女人泉下不得安生。 蔣大夫人見丈夫跟沒事人般,愈發肝腸寸斷,“我苦命的兒啊,這個家還有誰心疼你?他們一個個狼心狗肺,巴不得咱們娘倆早些離了眼前,去往陰曹地府呢!” 蔣文舉見她只顧嚎喪,嘴里還凈扯些有的沒的,不禁也生起氣來,這話說的,好像他存心逼碧蘭去死?難道是他挑唆那蠢貨女兒養蜂傷人,又是他逼著蔣碧蘭深更半夜把人拉到自己房里? 蔣文舉怒而拂袖,“你既這般過不慣,不如干脆離了蔣家門庭,誰還留你!” 說罷,懶得再安慰這無知蠢婦,徑自往妾室房里歇息去。 蔣大夫人恨得牙關咯咯作響,“還嫌我說的不好,眼前剛沒了一個女兒,他倒跟那小婦養的快活去了!” 一壁罵著,一壁眼淚又滾滾而下,若碧蘭在時,還能幫她譴責兩句,如今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仆婦打了手巾把子供她勻面,又勸道:“老爺許是心里傷心,面上不肯表露出來罷了……” “他才不傷心呢!”蔣大夫人恨恨道,“進冷宮的是碧蘭,又非杜氏生的那賤種,現在他倒高興了,省得有人擋那賤種的路!” 如今她算看明白了,平時嘴上怎么疼都是假的,只有杜氏跟那寶貝女兒才是蔣文舉的心肝rou——她的命怎就這么苦! 仆婦停了一剎,陪笑道:“奴婢想著,淑妃娘娘跟蔣庶……咱們的大姑娘同在宮里,或許她該知道點內情,夫人不如派人問一問她?!?/br> 其實心里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只是不好宣之于口,仆婦只能這樣婉轉提醒。 蔣大夫人知道她什么意思,不過她從來沒把蔣映月放在心里,加之蔣映月在她面前做小伏低慣了,蔣大夫人更不覺得這庶女有何本事——見了她連大氣都不敢喘,倒有膽子在背后興風作浪?蔣大夫人輕輕搖頭,繼而恨聲道:“定是關雎宮那位搗的鬼,成天霸著皇帝就算了,碧蘭已經百般忍讓,她卻還要趕盡殺絕,真真是禍水!” * 正在關雎宮閑坐的夏桐重重打了個噴嚏,誰在背后罵她? 金吉娜的一雙眼睛卻笑成月牙狀,“定是陛下在想念娘娘呢!” 她身材原本偏健康,自從懷孕之后,就往豐美一面發展,臉上也多了些rou——還好她本來是瓜子臉大眼睛長相,哪怕圓潤了點也還撐得住,笑起來不至于見牙不見眼。 夏桐擰了擰她的嘴,“你也跟著學壞了,誰教的?” 金吉娜連忙閃躲,還好兩個孕婦身形都不怎么靈便,鬧都鬧不起來。她支頤感嘆道:“我倒希望有人教呢?!?/br> 夏長松樣樣都好,就是嘴笨,肚中的墨水也不夠多,說起情話不能像旁人那樣綿綿不絕。 這一點皇帝就比他強多了。 夏桐笑道:“你可以催他學嘛!” 她覺得這是個好趨勢,倘若在金吉娜的鼓勵下自家哥哥能激發對文才的熱情,那不是很好嗎?靠閑職吃俸祿畢竟不能吃一輩子,皇帝縱要賞他個肥缺,那也得確實做出點實績不是? 金吉娜對自己卻不十分有信心,“……能行么?” 畢竟她對詩書也是似通非通,光為了幾句文縐縐的情話就逼迫相公進學,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夏桐看著她的肚子,“你想想,這雙生胎其中若有個男孩,將來總得為他開蒙不是?就算請了先生,先生也不能日夜盯著吧?當爹的不要求詩書盡通,好歹得教教兒子的功課,不然,他又憑什么稱老子?” 金吉娜覺得很有道理,“還是娘娘英明?!?/br> 門外的皇帝卻噴了安如海一臉茶水,什么老子兒子的,太不像話了! 不敢擦臉等它自干的安如海:…… 陛下您也很不像話。 第129章 豬隊友 皇帝偷聽得差不多了, 便重重咳了咳,示意安如海進去傳話。 安如海指著自己臉上的茶水漬,他這副模樣如何能見人? 劉璋皺眉, “你自己不會揩?” 安如海心道您老不發話我哪敢動,到底不敢回嘴, 只認命地掏出袖中那塊陳年手絹, 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 繼而整衣進去傳令——皇帝是不可能干偷聽這種事的的,就算有,也必須裝作沒有。 夏桐跟金吉娜急忙出來迎接,兩人俱只行了半蹲禮, 夏桐是習慣了在他面前自在, 金吉娜則根本蹲不下去。 在大周朝過了數載,金吉娜也鍛煉出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 知趣的道:“娘娘既有陛下作陪, 妾就不多打擾了?!?/br> 她向來有些怕這位皇帝陛下——當然怕的也不只她一個,皇帝在外人面前一貫嚴肅,板起臉嚇死人, 她就很好奇夏桐是怎么做到跟這位“夫君”談笑自如的,夏長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