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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 蔣太后愛子情切, 可不放心將臨江王交由外邊那群庸醫照料, 必得親自看顧,直至幼子痊愈。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那上諫的大臣只得罷了, 何況皇帝一語未發,外人自然不便越俎代庖。 唯獨魏王妃感到很惋惜, 她巴不得將丈夫挪到外邊去呢, 寧壽宮就這么點大, 和玉芙宮隔得也不遠——兩人隨時有見面的嫌疑。魏氏總覺得那狐貍精不會就此甘休,而丈夫的狂熱也是她前所未見的。 盡管內心對這對jian夫yin-婦痛恨到極點,可魏氏仍舊衣不解帶地服侍劉放,連湯藥都先吹涼了再喂給他喝, 幾夜不曾合眼, 人也憔悴了不少。 蔣太后此時才發覺自己冷落了這位賢惠的兒媳, 握著她的手只顧垂淚,“好孩子,難為你這樣懂事?!?/br> 魏氏笑道:“夫君他一向為人清正, 此番不過是被jian人引誘,才行跡瘋迷,我相信加以時日,夫君定會清醒過來的?!?/br> 她如此說法, 更讓蔣太后覺得委屈了她, 遂殷殷道:“你能如此想, 哀家心里就舒坦多了, 今后你只管將寧壽宮當成自己家中,要什么東西,要使喚人手,只管照你的意思辦去,哀家倒要看看誰敢置喙?!?/br> 魏氏巴不得這一聲,忙攙起婆婆的手臂,“臣媳雖不能干,可既然入宮,自得幫您分擔些辛苦。太后這段日子也乏了,不如好好歇歇,此處由臣媳看著就好?!?/br> 蔣太后年邁的人本就心智衰弱,加上受了刺激,這幾天著實消耗不輕,既然魏氏這般體貼,蔣太后也就順水推舟,先往寢殿歇息去。 魏氏讓人在內室點上安神的檀香,好讓蔣太后睡得更加安穩,這才心滿意足從里頭出來——老婆子盡管睡上十天半個月都無妨,這樣,她才有工夫騰出手做自己的事。 至于親愛的丈夫,魏氏自然也不肯怠慢了他,哪怕做做樣子,她也會精心照顧劉放,直至最后痊愈——尤其不能讓那些狐媚子趁虛而入。 誰知想什么偏偏來什么,魏氏剛到偏殿,就看到一名女子鬼鬼祟祟徘徊在床榻邊,似乎還想試探著上前。 魏氏立即呵斥道:“你干什么?” 王靜怡嚇了一跳,尷尬轉身,“王妃?!?/br> 魏氏認得她是伺候蔣太后的王才人,心里先冷笑起來——這宮里果然都是狠角色,瞧著皇帝指望不上了,便又來勾搭臨江王,當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擺設么? 王靜怡沒想到對方竟有如此誤會,她敢指天發誓自己對臨江王半點綺念也沒有,只想借著靈泉來邀邀功——不知靈泉對腹內積水有沒有療效,她想成功之后再向太后稟告的,誰知魏氏來得飛快,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呢。 待要分辯,誰知魏氏卻已冷聲道:“沒你的事,下去吧?!?/br> 不過是個無寵的才人,魏氏堂堂王妃之尊,當然不放在眼里。只瞧這王靜怡豐肩削頰,水蛇腰,大屁股,別具一種生猛的吸引力,魏氏便認定她和馮玉貞一樣,都不安好心,妄圖破壞別人家庭的角色。 她當然不能放任這種賤人接近劉放。 王靜怡沒想到對方如此不識好歹,只得悻悻離去,心里暗暗盼著馮玉貞動手再快些,也好讓這魏氏嘗嘗受人閑氣的滋味。 魏氏看著仍自安睡的丈夫,恨不得在他頭頂瘢痕上再劃幾刀,好讓他沒法子再勾引女人——怪只怪自己當初挑中這么個貨色,如今一條道走到黑,想回頭也難了。 * 臨江王被舞伎迷住不慎落水,這在宮里當然是一樁丑聞,可上位者最擅長粉飾太平,皇帝對外只說劉放生性風雅,那夜恰好酒醉,想學李太白去撈水中的月亮,這才鬧出笑話。 這借口還是夏桐幫忙想的呢,她別的本事沒有,編故事最擅長。有時候夏桐也暢想,自己若不曾進宮,去外頭酒館茶寮里當個說書女先生,自編自導自演,沒準也能混口飯吃——當然這種事只好想想,真淪落到那種三教九流的位置,一個弱女子是決計活不下去的。 還是宮里最適合茍,有素有rou,吃穿不愁,唯獨請安是件苦差事——可想想前世自己作為一個小職員也得天天上班打卡,夏桐心里就平衡多了。 眾嬪妃再度齊聚一堂時,氣氛著實微妙,幾乎人人的視線都落在馮玉貞身上。 馮玉貞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本來打算稱病不來的,可是細想想,若自己這時候退縮,豈不更證實做賊心虛?倒不如坦坦蕩蕩的站出來,旁人反倒不好直接說什么了。 夏桐都佩服她這份心理素質,不愧是得天獨厚的尤物。 蔣碧蘭看著右首挨坐著的兩人,心情格外復雜,真不知她倆使了什么手段,一個迷倒皇帝,一個迷倒臨江王——果真是臭味相投。 夏桐本來不想和馮玉貞如此親切,無奈馮玉貞出事之后似乎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有事沒事總來尋她,說話時還nongnong地堆出一臉笑——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夏桐只好敷衍她幾句。 蔣碧蘭重重咳了兩下,冷聲道:“馮美人,你身為宮妃,必得謹言慎言,善自珍重,萬不可做出失德之舉,有辱馮家門楣?!?/br> 至于說的是她請安時交頭接耳,還是暗指她中秋夜宴迷惑臨江王一事,就不得而知了。 馮玉貞聽著很不服氣,“貴妃娘娘,妾委實不知做錯何事,怎的就與失德有關?還望娘娘明示?!?/br> 夏桐:…… 真不知該說這人什么好了,從前只覺得她心比天高,如今看著倒有點虎虎的——不知臨江王看見女神這副德行會做何感想。 原本打盹的眾人則齊齊支起耳朵,擺出看好戲的架勢。 宮里許久沒這樣熱鬧了。 蔣碧蘭沒想到她敢和自己頂嘴,還這般振振有詞,劈手就將一柄團扇扔了過去,倒忘了此刻正在開早會。 那扇子分量不重,可還是打歪了馮玉貞鬢邊一縷烏發,她又怕又恨,又不敢還手,只得抱著夏桐的肩膀嚶嚶啜泣起來。 夏桐:…… 姑娘,你這些綠茶手段對我沒用呀。 無奈在蔣碧蘭眼里,她跟馮玉貞已經是一個戰線上的,夏桐只好欠身道:“娘娘,馮美人有錯,您大可以私底下責罰教訓,何苦在大庭廣眾下給人難堪?” 蔣碧蘭冷笑,“我竟不知夏婕妤幾時學會伸張正義了,馮氏有錯,我打她一掌都算輕的,換做御下嚴厲之人,早早該賜了白綾,豈容她在這里招搖?” 馮玉貞這回可真聽不下去了,半掩著面道:“貴妃娘娘,陛下已親自澄清,臨江王落水與妾身無關,您憑什么濫用私刑,還賜死?您這樣獨斷專行,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眾人驚呆了,沒想到繼蔣碧蘭失態之后,馮玉貞這條狗膽敢反咬主人——話說這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