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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一等,便是等到了天黑。孟筠庭怕他疼的厲害,端了盆冷水用帕子給他冰著,說來倒也怪,這么一弄單司渺身上疼痛感還真沒那么強烈了,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便讓孟筠庭煮了兩碗面,稀溜溜地吃著。孟筠庭剛喂完他一碗面,便又見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被蔣鶯鶯拖了進來。只見這老者身形矮小,卻細眉朱唇,臉色紅潤,這神采奕奕的樣子,倒頗有幾分神醫的架勢。只是頭上毛發稀疏的緊,只留了外圈一層薄薄的白毛兒,頭頂噌光瓦亮,看起來十分喜感。“魯伯伯,就是他?!笔Y鶯鶯指尖兒一翹,指向了病榻上的單司渺。“嗯,我瞧瞧?!?/br>“魯伯伯可是藥王谷方鶴年的傳人之一,有他在,單大哥一定會沒事的?!笔Y鶯鶯笑的兩眼彎彎,似是對這個姓魯的十分有信心。老頭兒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胡須,抬起眼皮擔了一眼炕上的單司渺,也沒急著把脈,只讓孟筠庭將他周身綁的跟僵尸似的布條繃帶全給拆了下來,連一件里衣也不能剩。蔣鶯鶯是女兒家,自是不好在屋里呆著,臉一紅,掀了門簾去外面候著。略顯蒼白的肌理露了出來,單司渺仰面平躺著,瞧不見自己身上的情形,卻只聽見孟筠庭大驚小怪地咦了一聲,緊接著那奇怪的老頭兒也跟著皺起了眉。單司渺胸前被胡不歸捅傷的半個窟窿,已經愈合的只剩下一個筷子尖兒粗細的小孔了。上面的血痂尚在,但粉紅的新rou卻已長了出來,掩蓋了短短幾天之前的可怖傷口。“這…我聽鶯鶯說,他是傷在前日?”“是…是啊……”老頭這么一聽,更加驚奇起來,在單司渺身上東捏一下,西捏一下,什么地方都沒放過,孟筠庭瞧的都覺得怪羞恥的。“奇哉,奇哉?!濒斃项^發現這個怪異的青年,寸斷的經脈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自行接駁愈合,根本就不需要他人的醫治。要知道,就算以他藥王谷的資質,在條件齊全的情況下幫人接駁經脈,至少也需要一年的光景,何況能不能再站起來,也得看那人的造化。“喂,你要摸到哪兒去?”單司渺不悅地一把抓住了魯老頭激動著往腰腹下移動的手,孟筠庭見狀又是一聲驚呼。“大大大大大……夫……不是說他經脈寸斷,不能動彈的么?”魯老頭兒眼睛亮的幾乎發出光來,看單司渺的眼神簡直是看神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捧了他拿捏住自己的手,將那上面的繃帶拆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殘留著暗色的血跡,但修長白皙的膚質和其中隱隱透出的青色經絡,卻顯示著主人的健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經脈自行愈合?”單司渺微微動了動腦袋,發現身上已然有了些知覺,一顆悄悄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如是成了殘廢,那他還當真是虧大發了。“老朽敢問,少俠練的,是哪一門哪一派的內功心法?”魯老頭開口問道,手上還沒舍得放下單司渺的手腕。“無門無派,不通內力?!眴嗡久煺\實道。“不可能!”魯老頭一下子便跳了起來,怒發沖冠地瞪大了眼,繼而覺得自己有些過了,又腆著臉緩下了神色。“少俠若是不愿說實話,那老朽可無法幫助少俠早日痊愈?!?/br>“……會不會,是與那無相…”孟筠庭剛說道一半,便驚覺魯老頭神色一凜,趕緊閉了嘴。“無相什么?”“呃,與那前些日子,吃下去的那五香……饅頭有關?”孟筠庭反應倒也快,“哦,是路上一個看起來十分仙氣的道長送的,他全吃了,一點兒都沒留給我?!?/br>說著還委屈地擰了擰袖口。“……少俠先休息休息,待老朽研究一下,配出藥方?!濒斃^春一瞇眼,便知這二人是不肯說實話,也不再勉強。第7章第六章等魯老頭兒出了去,二人才長呼出一口氣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那無相訣?”孟筠庭有些懊惱,早知道,他就不該妄言的。“不過我瞧那老頭倒不像是壞人,就算別有用心,也不過是個大夫,應該也沒事?!比绱苏f著,孟筠庭才又勉強放下心來。“壞人若是能用眼睛看出來,你我也不會自小就成了販子手中的孤兒?!眴嗡久煅雒娴?。“……”“不過沒關系,我們也不是什么好人,頂多,也就是個以惡制惡罷了?!?/br>孟筠庭聽他這么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著,他二人這些年來,坑蒙拐騙,什么都做過,還當真算不得什么好人。“何況,那東西我們不知道是何來歷,趁這個機會探一探口風,也未必不是好事?!眴嗡久旎顒踊顒邮滞?,發現除了動作稍遲鈍些之外,跟以前并沒有什么兩樣,這才完全放下心來。單司渺自己也能隱隱感覺出,這次的死里逃生應是與那本秘籍有關,所以他更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了解那本秘籍的來歷。接下來的幾天,單司渺都躺在這間農家小院里修養。第三天時,他已經能勉強自行下地走動。那名姓魯的大夫,一日會來瞧上四五次,后來干脆是帶著行李搬到了蔣鶯鶯家中,就住在他倆隔壁房中。對單司渺更是噓寒問暖,照顧周到。但單司渺顯然對他的周到有些反感,卻是難得的忍著沒發作。孟筠庭看在眼里,倒是覺得有些奇了,單司渺會給人好臉色,那可是百年難遇的。“來來來,單兄弟把這碗藥喝了?!濒斃^春興致勃勃地又端了一碗藥來,遞給坐在院子里的單司渺。單司渺接過藥碗,嗅了嗅,一如既往地難聞。“魯大夫,你看我這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單司渺皮笑rou不笑地道。“呵呵,少俠吉人自有天相?!?/br>“既然無礙,我們明日便打算告辭了?!?/br>“這么快?少俠身體還有些虛,不如再多調養些日子?!濒斃^春一聽他要走,便慌張了起來。“不必了,我與朋友還有些事兒要處理,回了家調養也一樣?!眴嗡久鞗_他笑了笑,一仰頭,將那藥喝盡。見他不語,歪了歪頭,故意問道,“魯大夫覺得有不妥之處?”魯老頭見他如此,只得瞇起眼跟著笑道,“沒有……沒有……”第二日一大早,他們想出門的時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