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嗯”了一聲。他清亮的眼睛注視著對方。霍譽非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比了比:“說不定要一星期、兩星期,或者半個月、一個月?!?/br>顧騁就伸手吧那只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握進手心,又一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霍譽非抽了抽爪子,沒有抽出來,還是忍不住強調道:“時間可能很久的?!?/br>顧騁終于笑出聲了。他一笑起來,一雙眼睛就溫柔的不像樣子。不過語氣里卻是滿滿的嘲笑:“霍譽非小朋友,你是在撒嬌嗎?”霍譽非一點都不臉紅,特別的理直氣壯:“難道你都不會想我嗎?”顧騁樂得不行,一邊笑他一邊敷衍的點點頭:“會的呀。我特別舍不得你?!?/br>霍譽非表示不相信:“你都沒有跟我好好告別?!?/br>顧騁馬上就拉起他的手在嘴邊親了親,然后重新看他,好像是在說,這樣可以了嗎?可以嗎?當然不可以了!霍譽非都沒想到,顧騁竟然一點都沒有舍不得他。不應該不應該。他趴在方向盤上,頭發有點亂糟糟的。語氣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聽在顧騁耳朵里依舊像是撒嬌:“我在那邊會很忙的,可能沒辦法常常聯系?!?/br>這句話一說完,他就被吻住了。顧騁忍不住親了親對方,但沒有深入,只是停留在嘴唇上,感受了一下那種緊密而柔軟的觸感,就收回了身體。然后打開車門,向對方說了聲“再見”。幾個小時之后,睡過回籠覺起來的顧騁,在空蕩蕩的臥室里發了一會呆,就下樓來找吃的了。就算是剛剛從那棟城堡似的大房子回到這套小小的一居室,顧騁都沒有覺得很擠。因為房子里少了霍譽非……還有凱撒之后,就變空了不止一點兒。雍和宮這邊老房子多一點,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街上雖然人來人往,但都少了一些煙火氣。畢竟已經快要過年了。街道兩邊的店鋪也都紛紛關店停業,只除了一些年貨店還要堅持到最后一天。所以顧騁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家像樣的飯店,迫不得已還是買了點菜提回去。他偶爾也會偷點小懶,比如一個人的時候,就懶得出門也懶得做飯。顧騁其實都不大想吃了,但還是記得要好好照顧身體,才出門下樓。外面溫度還是很低的,回到家之后身上涼了一圈,顧騁換好鞋就開始洗菜,做飯。等到簡單的吃飯之后,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餐廳桌子上面亮著一盞暖色的小燈,就讓房間里其他的地方幾乎和窗外融為一體。他在餐桌邊坐了一會,然后又把自己挪到了沙發上。他喜歡溫暖的明亮的東西,所以他把燈打開了。但還是覺得不夠暖也不夠亮。玻璃上反射著屋子里明亮的光,而窗外漆黑的深夜則跨越了大半個B市,直到亮著一連連串地燈的跑道上,飛機緩緩滑翔,速度越來越快,終于騰空而起。澳洲對于霍譽非來說一點也不陌生。他雖然在墨城讀書生活,但周末或者假期常常會去周邊各地游玩,又因為他喜歡的許多娛樂項目需要攀至頂峰或者潛入海底,因此對這片土地的了解或許比B市還要深一點。但這一次他們要去的地方,霍譽非卻并不熟悉。除了每年華國農歷除夕那一天,他很少會來這里。雪梨市是新南威爾士州首府,有著漫長的海岸線,它本身也處在太平洋與藍山之間的沿岸盆地。擁有全球最大的天然海港杰克森港,以及超過70個海港和海灘。又因為雪梨屬于副熱帶濕潤氣候,全年降雨,溫度不冷不熱,氣候非常宜人,比墨城要好很多,吸引了許多移民。霍氏家族在這里已經經營了數十年,枝繁葉茂,根基很深。霍璋祚的住所就坐落在貝爾維尤山下的一個小海灣里,是一棟不大的房子,更像是度假別墅,一面緊鄰雪梨港,一面環山,建筑被樹林草地和外界隔開,步行十幾分鐘就是連綿的私人海灘?;翳办褚呀浬狭四昙o,海岸邊潮濕的氣候對他來說并不非常適宜,但霍璋祚很喜歡這里。每天早上都要順著修在石頭上的木梯棧道,下到海岸邊走一走,吹吹海風。這里一月的氣溫并不低,霍啟東一下飛機就笑說還是這邊的氣候好。霍譽非笑瞇瞇道:“所以我才一直呆在這邊呀?!?/br>霍啟東攬住小兒子的肩膀,玩笑道:“那么現在呢?你還想要回來嗎?”霍譽非就笑一笑不說話了。他們坐車直接開到的正門,一下車就是雪梨市潮濕而清新的空氣。這是一棟……非常神奇的建筑。至少從外面看起來,你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它的入口,哪里是它的窗戶。它的屋頂高高低低、偶爾異峰突起,不屬于任何的建筑流派,甚至沒有任何固定的形態,外表粗糙的原木被極其精致的金屬構件相連接,就像是給能跑能動的生物體裝上了機械節點,有著一種矛盾的美感。這種建筑物,你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記住他具體的形態。但霍啟東馬上就發現,立面好像又有了點變化,一邊上樓一邊針對這個詢問管家。管家回答說確實新做了立面裝修,中央恒溫系統也更新了。他們一進門就覺得很溫暖,而且目之所及都換上了年節的裝飾,顯得非常熱鬧,很有年味。這棟別墅面積也不小,只是相對它所坐擁的沙灘、森林和草地而言,顯得有點過分迷你了。建筑主體一共有三層,還用廊道串聯著許多建筑在巖石上的獨立小套間。一層整是個連通在一起的客廳、起居、游藝分區,這些不同功能的區域被高高低低的地板所區分,它們之間又通過處理過的原木做成的臺階相連接。建筑一層的層高就很高,至少有六米,通過自由舒展近似倒錐形的木束柱支撐著無梁樓板,無數的細細木勒條從緊密的一束漸漸張開、伸展、最終編織在一起,承托起整個渾然一體的天花板,有的地方透明,白天會亮進來被割成菱形的光束,晚上則能看見密密麻麻乳白色的星河。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霍譽非還是覺得很神奇,有點像是童話。然而他十多年前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個地方完全不是這個樣子。霍璋祚當年在賓大讀商科,卻很喜歡去旁聽設計課,和當時在賓大讀書的華人關系都很不錯。當時華人在國外地位不高,常常會受到歧視打壓,霍璋祚就經常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接濟同儕。其實當時霍氏在國內的處境也很微妙,正在通過各種渠道將家族資產向國外轉移,但霍璋祚一直以華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