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雨和余超雙雙入座，點了兩杯咖啡，余超說一杯咖啡既可，另添壺清茶吧。

“你既然睡眠不好，就少喝點咖啡?！?/br>
錢雨表示無所謂，清茶也行。

程菲優雅的拿著小勺嘗了點心，對余超表現出的體貼關心斜眼看了一瞬，又低頭品嘗點心。

侍者端上咖啡和茶，余超拿過茶壺倒入茶杯，又細心往里添了兩顆冰糖再端給錢雨。

程菲翻了個大白眼：“行啦，行啦，演給誰看呀？”

余超從榮的伸手和錢雨相握住，十指相扣，坦然的看程菲。

程菲看到十指扣臉色微變，瞬間換上輕眛的冷笑。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若不是你暗戀我mama，只怕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你就這么自信今時今日我還粘著你要死要活放不了手么。我告訴你，我程菲己經不喜歡你了，我的生活從今往后有你沒你都一樣。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演GAY，我特么不在乎?！?/br>
錢雨取下囗罩笑了一下，余超握他的手緊了緊。倆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程菲看到這笑容，這交匯的眼神，眉眼間流動的默契。若是三個月前，她定看不懂，但現在，她懂，她完全懂。

“你，你們，你們倆真的？真的？”

她語氣不穩略有失態。

余超拉過他的手背，輕吻，仿佛歐洲宮庭里紳士對待貴婦淑女行吻手禮。

“對，是真的?！卞X雨微笑著點頭，與他目光糾纏，眼光流轉，滿溢而出的濃甜蜜意。

程菲壓抑心中的悔恨抬頭望天半晌，回頭時目光灼灼燃燒，似將一切都化為灰盡。

“我程菲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mama死了，你情愿做GAY也不再找別的女人，你在演情圣嗎？別人呢，你當別人是什么？只是你的陪襯嗎？我程菲的人生都被你打亂了，你憑什么一笑了之不負責任。既然你要開始新的生活，請你對以前的做個了結，否則你真對不起我，對不起我mama，對不起我全家?！?/br>
錢雨問：“如何了結？”

“貳百萬，你給我貳百萬，當陪償青春損失費也好，當贖罪也擺，一分錢也不能少?！?/br>
錢雨驚了：“我哪有這么多錢，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需要這么多錢？”

程菲笑道：“你沒錢？你現在跟了有錢的男人，會沒錢？”

余超：“程菲，你夠了?！?/br>
錢雨：“你別說話，這是我跟程菲的事兒?！?/br>
余超：……

錢雨：“我真沒這么多錢，你若要得不是很急，給我幾個月時間去湊?！?/br>
“急，十萬火急，三天，只有三天時間，你把錢湊來吧?！?/br>
錢雨：“你做什么急用的？該不會被人騙了吧?！?/br>
程菲輕嘲：“我訂了下周去韓國的機票，我要去韓國整容，今天找你出來就為這事兒?！?/br>
錢雨不解的樣子：“好好的你整什么容？”

“我要去墊鼻子，唇角修一下，臉骨給削一點，這樣下巴會更尖?！?/br>
“不行?！卞X雨反對：“你好好一姑娘天生麗質干嘛要去受哪罪？萬一手術失敗呢？整容是科學，也是經驗科學，一個成功的整容醫生靠背后無數失敗案例推積起來的，你怎知手術結果是成功還是失敗。這件事想都不要想，我有錢也不會給你?！?/br>
程菲：“你憑什么說這話，憑你跟我媽的感情？還真把自己當后爸了？現在學表演的美女多如繁星，我憑什么跟人家競爭？我只有比她們都漂亮才有機會，上次我跟你說過，接了一個女二的戲，你知道為了這個角色我爬了多少床嗎？”

第12章初試生活

錢雨：“爬.床是什么意思？”

“爬.床就是陪男.人.睡.覺，投資方，出資老板，總導演，副導演，造型師，攝像師，哪個都不能得罪，每周陪一天到三天不等，我白天拍戲，晚上陪.睡容易嗎。那家投資方說了，下一部戲讓我演女一，人建議我去做個整容套餐，整漂亮點了就簽約直接進組?！?/br>
錢雨聽得目瞪口呆：“你跟我開玩笑的吧，什么角色那么了不起，陪.睡什么的，是你瞎說的吧？我會信么，你拿自己名聲在我面前說謊有意思么?！?/br>
程菲翻白眼：“我有必要對你說謊么，有的是姑娘排隊等著陪.睡還沒機會呢。新人想出頭陪.睡只是第一步，我比她們幸運多了，陪對了真正想捧我的人?！?/br>
“你……”

錢雨氣極差點掀桌，起身揮手就想扇她。

程菲手握吃點心的小勺子當武器，防衛又帶攻擊式的半舉著，一副準備打架的樣子：“來啊，打啊，以為我怕你？”

立既劍撥魯張。

余超拉住錢雨，表沖動。

這件事情余超也沒有立場指責誰偏袒誰，只能拉架。

錢雨痛心道：“程菲，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有點任性擺了。你，你的父母為了培養你花費多少心血，若是他們還在，看你這樣自甘墮落，會怎么想？你就這么堅持一條道兒走到黑么?！?/br>
程菲聽到父母二字略有傷感，轉瞬又換上堅定不改之態度：“我是成年人了，我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F在想來，我很慶興把初夜給了你，而不是給了那些臭男人?！?/br>
錢雨蒙圈了：“什么……什么初夜給了我……”

程菲的聲音柔和了一點：“我把mama留下的花瓶帶給你那晚，你不是喝醉了么，醉得不醒人事。我想著過幾天就要陪不認識的男人上床，不如把初夜給你。那天晚上是我把你給睡了，我就想著給自己有個交待，將來某天回想起來，還有些念想?！?/br>
程菲放低姿態軟語肯求：“你就當幫幫我好么。你不是說把我當女兒看的？若我mama還在，定舍不得看我現在這樣子。若是我爸爸還在，他門路廣，一定給我撐臺不讓我陪.睡也能撈到主角的機會。我這次去韓國整容，回國我就是女一號了。只有我強大了，才真正沒人敢欺負我?！?/br>
她是成年人了，已經能夠脫離監護人獨自闖蕩了。

錢雨深感無力：“你回頭吧，我還是你的錢雨哥哥?！?/br>
程菲如遇電擊般顫抖，她知這一聲錢雨哥哥隔著萬水千山，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的眼角流淚聲色凌亂：“一步走錯步步錯，再回首已百年身，我是真的不會回頭了?！?/br>
她發泄完情緒感覺疲憊，談到這里，沒必要再說什么了。

她整理儀態，優雅起身準備離開：“過幾個月我的首映電影就會公映了，你答應我，千萬不要去看，以后也不要看，因為，我也替自己惡心?！酢跆栁視l你手機上，以后無事就不要再見面了?！?/br>
錢雨坐在房間的小床上吸煙，他這間屋子太窄，椅子都沒有一張。

地上放著簡勿的煙鋼，己推了五六只煙蒂。

他看著陽臺外的城市，霧.霾之下無凈土。

余超端了只小凳，坐在廚房陽臺，一起發呆。余超覺得這個地方太窄了，這里只能容下一人居住，一人進出，現在擠了兩人，頓覺蒼蠅都無法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