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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在醫院碰到孟靜汶,聽她說快要和相親對象結婚了,能過上平靜安穩的生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下次見面,替我跟她說聲祝賀?!?/br> “那你呢?霍家有多危險你不會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 趙云今笑了笑:“我已經堵上了所有,也沒什么害怕失去的,既然回了西河,一切就從頭清算吧?!?/br> 賀豐寶一個大刀闊斧的人,在她面前卻說不出話來,他看了看桌上靜靜躺著的那枚釘子,眉宇間擰出一道褶。 趙云今說完低下頭繼續看書,四周花香四溢,叫人心情也跟著舒適。 他換了個話題,問:“看的什么書?” 趙云今翻開封皮給他看,是本色彩斑斕的繁體冊子,文名大而矚目—— 賀豐寶:“……” “你哪搞來的這種東西,這幾年掃黃形勢這么嚴峻還有店敢賣黃.書?” 她看書的神情過于認真和淡然,不知情的還以為她在看什么靜心的倫理哲學。 “霍璋的司機幫我買的?!壁w云今指了指腳邊裝書的袋子,“你想看嗎?這里還有下冊?!?/br> 賀豐寶敬謝不敏:“自個兒留著吧?!?/br> 他戴上墨鏡:“早知道你犟,可我不信邪非要來試試,算了,懶得跟你扯,老子回去上班了,有需要找我?!?/br> 趙云今“嗯”了一聲,不知是答應還是敷衍,連頭都沒抬,懶洋洋窩著看她的小黃.書:“門側那束玫瑰拿走?!?/br> “不需要?!?/br> “拿著吧?!彼?,“坐了半天不買東西,挺奇怪的?!?/br> 賀豐寶拿了玫瑰,趙云今說:“一共四十八塊,付款碼在桌上,謝謝惠顧?!?/br> 賀豐寶:“……” 他走出馬路回頭望了眼,趙云今穿著條淺藍色的裙子安然坐在那,她蓬松的長發隨著暖風溫柔搖擺,一頷首一揚眉間不自知的風情無限,幾乎同背后盛放的鮮花融為一體,叫人沉淪在這美好的春色里。 停車場里出來一個男人,小跑著朝花店過去,遠遠舞著手喊道:“趙小姐!” 趙云今從書頁上抬起頭,賀豐寶轉身走了。 …… 雙喜把新搜羅來的小黃.書獻寶般擺在她面前:“趙小姐,你要的都在這了,我跑遍了西河所有的圖書市場和二手書店,有幾本還是從一個學生仔手里買來的,你看看對不對?!?/br> “不會是搶的吧?” 雙喜訕訕地笑:“哪能啊,現在給霍先生辦事得注意影響,可不敢做那種事了?!?/br> 趙云今夸贊:“沒想到你能力還挺強,這么難找的書都能買到?!?/br> 雙喜不好意思地說:“這點工作我還是能做好的……那我這算合格了?您不會去霍先生面前告我狀了吧?!?/br> 趙云今給了他一個溫柔的笑,雙喜臉剎那就紅了。 “雙喜?!壁w云今手指漫不經心擷著書頁,如水的眸子凝望著他,“江易最近在做什么?” 江易跟霍璋請了假,已經一個禮拜不見人影了。 雙喜:“前兩天倒春寒,他著涼感冒了總不見好,怕傳染給你就一直待在家里,怎么了趙小姐,你問他干嘛?” “我自己的司機還不能問問嗎?”趙云今收下那袋書,“幫我個忙?!?/br> 雙喜買到書后好奇翻了翻,里面的內容讓人臉紅心跳不可描述,他不由得想,這女人是怎么能面不改色當人面看這種東西,又是出于什么樣的心情看這種東西,難道霍璋滿足不了她?雙喜想了想霍璋那雙殘廢的腿,心想也不是沒可能。 他正遐想著,冷不防聽見趙云今叫他。 趙云今手腕纖細白凈,遞過來一瓶插好了正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替我把花送到這個地址,收貨人叫秦衛國,錢他已經付過了,記著,這花嬌貴,別磕了碰了,一定親自要交到他手上?!?/br> 雙喜:“花店生意還不錯啊,剛剛才開一單,現在就又有單子了?!?/br> 趙云今笑了笑,低下頭繼續看書。 她一直坐到天黑,隔壁咖啡廳門前的小燈亮了起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起身打烊。 夜幕蒼蒼,今晚無事可做,趙云今站在燈火輝煌的城市街頭,一時不知該向哪走。 她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鈴聲響了很久對面才接,江易那冷淡中還帶點鼻音的聲音響起:“有事?” “感冒好了嗎?”趙云今先是關切地問了句,隨即又笑嘻嘻說,“阿易,我想吃粥?!?/br> “訂外賣?!?/br> “外賣送到就冷了,我要你給我買?!?/br> 江易:“今天是休息日?!?/br> “休息日就不能來陪陪我嗎?”趙云今問,“你在干嘛?聽說你病了,我去陪陪你吧?!?/br> “不必了?!苯壮聊似?,開口,“我在嫖.娼?!?/br> 天空星光閃爍。 江易掛了電話,剩趙云今一個人握著手機怔在那。 * 雙喜好不容易按照趙云今給的地址找到地方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謹記趙云今的叮囑,小心翼翼托著花瓶底座爬上三樓,敲響一扇老舊的防盜門。 一張皺巴巴干瘦的老頭臉出現在防盜的紗網后:“你找誰?” “請問秦衛國在嗎?” 老頭說:“我就是?!?/br> 雙喜舉起手里的花瓶:“這是你訂的花,簽收一下吧?!?/br> 沒秦衛國說話,雙喜就完成任務了一樣撒歡跑了。 老頭朝屋里喊了一聲,他老伴探出半個腦袋。 “你訂花了?” “沒有啊,鮮花那么貴,我吃飽了撐的去買它?” 秦衛國狐疑地看著手里的花瓶:“那這是誰送的?” * 油燈街。 江易掛了電話,手機關機。他站在爛尾樓的頂層,朝下俯瞰整個油燈街的輪廓,不遠處的矮樓在黑暗中落下一抹剪影。西河的夜熱鬧,唯獨這里靜悄悄,樓里常年不見日光,墻壁裂縫里淌著前日的雨水,陰暗處生了許多簇集的苔蘚。 他站在斷了一面墻的水泥柱前,往下幾厘米就是殘垣,這里地磚松動傾斜,稍不留神就會掉下去。 遠處的夜空漫上了絢爛的霓虹,油煙漸漸騰空。 他在寂靜中站了很久。 深夜十二點。 江易戴上衛衣的兜帽,拎起腳下的工具包出了爛尾樓。 …… 燕子站在小樓的走廊上抽煙,左右兩旁房間的煤油燈都熄了。 小鳳出來打水擦洗,疲憊地問了句:“等誰呢?” 燕子回她:“阿易一會要過來,你完事了?” 小鳳啐罵:“狗.逼里托生的臭雜碎,成天跟我吹逼他外甥是大老板,大老板的舅舅就這幅德性?猴急得跟沒見過女人似的,搞得老娘快疼死了,奶都給他嗦破了,我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