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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宋晴這才明白自家主將打的是這個主意,當下再不做聲,望向陸維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是在戰場上搏命的人,懂得戰士沙場馬革裹尸,遇到這樣的主將是幸甚至哉。然而這般做了之后,朝中必會有物議傳來,到時主將又該如何自處。 但宋晴是軍人,既然主將做出決定,他便只有配合服從。 陸維細細打量了一番金蠻使者,悠悠開口道:“此戰既敗,這兩年草原雪災,又出了這樣一大筆贖金,你們那邊不怎么好過啊?!?/br> 豈止不好過,做為游牧民族的金蠻這兩年缺衣少食,過的甚是凄慘。這一戰傾全國之力卻敗了,已經注定他們至少五年之內再無法對大穆用兵劫掠,接下來草原上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金蠻的老弱婦孺凍餓而死。 金蠻使者抬起眼,有些警惕的望向陸維,“全拜將軍所賜?!?/br> 陸維微笑與他對視,眸光銳利如刀鋒。 若按照陸維自己的意思,這一切不過只是個開始。既然得勝,便是提條件的時候,到時候運用種種手段戰略,將金蠻逐出草原扶持新政府或者是徹底將其同化奴化,又有何難。 君不見滿清入關,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坐穩江山后照樣是圣君,萬口歌頌。 只可惜…… 繼承了記憶的陸維非常清楚大穆的現狀,朝廷是一定會止步于這場勝仗,享受那五到十年的納貢稱臣。長期安居于中原的大穆已經沒有野心,而且對掌握兵權素有聲望的將軍十足防備。 狡兔已死,走狗便要被烹,陸維已經做好被召回京城的打算。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在金蠻埋下一粒種子。 “你們那兒盛產翡翠羊群馬匹?!标懢S用略微遺憾的口吻道,“如能與我大穆開放互市,共通有無,想來大家都不必刀兵相見?!?/br> 金蠻使者聽完這番話后,看陸維的眼神先像是見了鬼,隨后漸漸明亮起來,朝陸維重重一叩首,“如能這般,將軍便與我方有再造之恩?!?/br> 金蠻與大穆之戰歷經三朝拉鋸,金蠻勝了之后的要求一般來說也都是割地賠款以及互市。大穆是農耕民族出產富庶,如果能和大穆做交易,無疑能解饑餒之危,而且是長久性的。 陸維微笑不語,揮揮手讓那金蠻使者下去了。 明蒙互市,便是直接導致蒙族貴族高層腐化墮落的原因。當然,互市還是需要絕對的實力壓制,讓金蠻跟著大穆的游戲規則走,否則就算開放互市,依照金蠻這個民族的尿性,大穆最后無疑還是會淪為劫掠對象。 說起來大穆的隱患實在不少,從稅制到工商管理制度,到地方豪強及大家族對皇權的架空。 陸維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 其實他做為一個掠奪氣運者可以不必考慮這么多的,但奈何是個強迫癥晚期癌。既然這樣一個命運般的任務擺在面前,無法抗拒只能接受,那么無論如何都想要做的完美。 若非如此,換個攻略者的話,事情攸關生死,早就不管不顧帶兵反了。 畢竟,在現世陸維可是公認的“很好的人”。 …… 最終雙方達成協議,大穆一方交還泰勒力的尸首,金蠻一方則付出五萬金,牛羊共計十萬頭、良馬兩萬匹的代價。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 陸維將這筆財富分作三份,一份用于撫恤,散給了在戰場上犧牲將士的家小,以及因受傷而喪失戰斗力的將士。 一份進行獎勵,獎賞那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戰士。 還有一份暫時擱置在軍中,以做不時之需。 由于金蠻的戰敗,五年之內再無舉兵之力,他們這些戎邊的將士,也都迎來了難得的和平日子。 此時夕陽西下,軍營之中炊煙裊裊,不時傳來說笑聲,正是一番和樂景象。 陸維在宋晴的陪伴下,緩步自其間走過。 此時距他成為將軍陸維,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季節也由秋季進入了冬季。邊疆氣候寒冷,雖還未見第一場雪,卻已呵氣成霧,軍中的兵卒們也都早早穿上了嶄新的棉衣棉褲。 這些兵卒們身上穿的暖和,盤碗中有宣軟的白面饃饃,以及熱氣騰騰的rou湯,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當陸維經過他們身邊時,他們每個人都會放下手中的食物,站起身,滿懷敬意的向陸維行軍禮,大聲問好。 每當這時,陸維亦會微笑著,向他們輕輕點頭以作回禮。 前身英勇果敢,作戰時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亦是十分受到軍中將士們的愛戴。但前身在時,卻從未在這些士卒們臉上,看到過如此輕松愜意的笑容。 自開國時算起,朝廷就重文輕武,這已是積年的習慣和規矩。前身在時,怎么說也是當今天子心愛之人,該給的甲胄兵器、馬匹糧草倒是不曾克扣過,卻從未給過用以撫恤的銀子。 前身見邊疆兵眾活的太苦,也曾上折子向朝廷討要過,但關系到錢財一事,陳年規矩怎么會如此輕易被打破。劉琥在朝廷上并非乾綱獨斷,對前身的請求亦是有心無力。 在前身的記憶里,每次到了冬天,大部分兵卒都穿著破舊的、內里棉絮結成板塊的棉衣棉褲,在寒風冷雪中瑟瑟發抖。而他們的碗中,出現的都是碎米粗糧菜葉,完全談不上味道,僅供裹腹之用。 rou類的話,也就是過年的時候能沾上些葷腥。 而就是這樣一群人,他們無怨無悔守在寒冷的邊疆,用生命和鮮血捍衛國土、保護家園。他們,值得更好的生活和保障。 就在這時,一個校官從遠處急匆匆走來,朝陸維行禮道:“將軍,朝廷有使節到了營外!” 陸維唇角微彎,揮了揮手,道:“隨我前去相迎?!?/br> 他在兩個月前,向朝廷遞交了此次大勝的奏表。算算日子,朝廷那邊也該召他回京了。 三年出生入死,換得金蠻五年無力來犯。既是如此,邊疆已經不再需要陸維這個人坐鎮。 奉京城之中,有人想要他狡兔死走狗烹,亦有人想要與他繾綣纏綿,皆迫不及待。 而這,也正合他意。若不接近權力的中心,又如何能達到他的目的,進而奪取天下? 來到營外見到的,卻是記憶中的熟人,正是劉琥身邊的親信,秉筆太監張德義。 張德義今年快五十了,從前是侍候劉琥母妃的,自從劉琥母妃去世之后便轉為侍候劉琥,可以說是親眼看著劉琥長大。身份雖是奴婢,感情上也算劉琥半個長輩。 劉琥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