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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意識,可是更讓他害怕的是,蕭衍何時來到他身后,他竟一無所覺。蕭衍淡淡的掃了一眼暈在地上的男子,開始好整以暇的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制造傷口,搖光從蕭衍身后跳出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又轉頭看看蕭衍,指了指那男子懷里的鏡子,討好的一笑,眉眼彎彎,露出了兩顆虎牙。蕭衍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你既然喜歡便拿去吧?!?/br>搖光頓時笑開了,蹲下來抽出了那男子握得死緊的鏡子,得了鏡子的搖光十分開心的在月光下擺弄,蕭衍笑得溫柔,看了會兒才對搖光說道:“搖光,先回劍中好嗎?等事情辦完了我便放你出來?!?/br>月光下,那娃娃委屈的癟癟嘴,想要抓住蕭衍的衣角撒嬌,卻驀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收回了手,扭了扭胖胖的身子,轉身投入了劍中。蕭衍摸了摸劍身,安撫了一會兒,才讓搖光安靜下來,隨即他擺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抓起地上的人,沖出了房間,大喝一聲:“何方賊子???”接著將人扔在了地上。上清峰被這蘊含著靈力的一喊打破了寧靜,修者向來少眠,苑桐是最先察覺的人,他方在上清峰后山處恭送了師父飛升上界,接受了峰主的職位,又要安排明日的接任典禮,忙到剛剛才回了院子,便聽到了師弟的聲音。苑桐氣得不輕,師父前腳剛飛升,后腳便有人欺到上清峰頭上來了,看來真的是他們與世無爭了太久,才叫這群閑人都看不清形勢。苑桐身形如水般蕩開,消失在原地。當蕭衍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聚在一起的三門掌門便暗道不好,向著蕭衍的院落而去,只是他們緊趕慢趕的到了的時候,卻在門口見到了一個此刻十分不想見到的人。苑桐長身玉立,搖著紙扇,面沉如水。蕭衍跪在他身前,衣衫破了幾道口子,顯得十分狼狽,見到三人趕來,回頭怒視,尤其,是鬼影門的齊赫。齊赫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師弟,穿著師門獨有的影衣,心中暗自焦急,又聽不斷有破空聲傳來,再這樣下去,整個重云劍派都要被震動了,齊赫一咬牙,正欲開口說些什么,蕭衍眼光一冷,齊赫被這目光一掃,背后頓時出了冷汗,也驚得頓了頓。蕭衍搶在他前面開口:“請師兄一定要為我做主,這穿著影衣的賊人在深夜潛入我房間,手持利器,趁我熟睡向我刺來,幸好我感覺有異及時醒來才逃過生天,那人一擊不成便想逃走,我被他打了道符咒,差點暈厥過去,讓他跑了,不過他跑出來之后便倒在了地上,弟子便不知怎么回事了?!?/br>蕭衍將話飛快說完,絲毫不給齊赫開口的機會。而蕭衍這話中將他完全放在了受害人的位置,甚至連這地上的人也不是他弄暈的,完全一副純良的樣子。上一世重云劍派被滅滿門,單單魔界的人與那孽障又怎么能做到,想要打開人魔邊界的結界,沒有光華門的御言術怎么能成,三門六宗十八派即使未曾攙和進去,見死不救也是事實,何況魔界大舉進犯為何又只滅了重云劍派,蕭衍越想心越發冷。齊赫聽完蕭衍所說,腦門上不由得淌下冷汗,即便他是一門之主,在重云劍派這群劍修面前又能討得了什么好,他急忙開口:“這影衣雖是我鬼影門之物,但我鬼影門向來與重云劍派交好,怎會派人暗害紫霄仙人的弟子,不若將這地上的人交給我們處理,必然能審出幕后主使?!?/br>齊赫也知將事情大包大攬會更加重嫌疑,只是如今他師弟顯然未被發現身份,他也只能拼一拼,他師弟盧山??墒撬麕熓宓挠H子,若是在這出了事,齊赫腦門上的汗流得越發歡快,雖然他如今是鬼影門的掌門,修為卻是遠遠比不上師叔的,而他那師叔向來又最是護短。他不由看了看身旁兩人,眼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光華門的劉掌門與秋實門的陳朝陽立即皺起眉頭,卻不得不為齊赫說話,陳掌門朝那一直沒有說話的苑桐開口:“不如就依齊掌門所說,畢竟這影衣是鬼影門之物,查起來也方便些?!?/br>陳朝陽在一旁也附和。而周圍圍觀的各派人士哪個不是人精,地上的人雖因夜色看不清正臉,但那因練鬼影門獨門心法而略奇怪的身形,誰還能認不出是他鬼影門的人?當下有人便嗤笑了一聲,心虛加惱羞成怒下,齊赫的臉便漲紅了。眾人都知道這是三大派要以勢壓人了,可偏偏重云劍派的掌門峰主皆不見蹤影,只有一個苑桐,到現在卻從頭至尾便沒說過話。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情,苑桐自然也看得出來,他終于開口說話,“那師弟想要師兄如何處理?”輕輕巧巧地,苑桐又將皮球踢了回去。蕭衍狀似驚訝的開口,又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為何事情轉了一圈又回了原點,此刻少年仍跪在地上,眼里不自覺就有淚水在打轉,月光之下,少年的臉越發蒼白無助,周圍人一陣唏噓,沒想到三門欺人便罷了,竟連這個少年的師兄都不幫他。蕭衍低下頭,似乎想了一陣,抬起頭時,他朝著三門掌門的方向點頭:“便依齊掌門所言罷?!闭f完他立即低下頭,似是不想讓人看見他的眼淚,可偏偏周圍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蕭衍眼角反射的晶瑩。低下頭的蕭衍詭異一笑。☆、錦瑟人陸陸續續的都走了,齊赫拎起地上的犯人,向苑桐施禮后,一眼都沒看地上跪著的蕭衍,施施然走了。蕭衍沉默著看著這個方才還喧鬧無比的院落變得安靜,站了起來,而他對面的苑桐卻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蕭衍。實在是因為今天的師弟太奇怪了好嗎,要不是師父都沒說什么,他都要覺得這個師弟被奪舍了!他這個師弟從被帶回來的那天起就十分陰沉,向來與這上清峰的弟子不親近,便是他也只是礙于大師兄的面子上對蕭衍有些照拂罷了,若說多親近也是沒有的。可他剛剛看到了什么?他的這個陰沉又倔的師弟竟然在演戲?!還偏偏都沒人看穿,一個個的眼睛像被狗屎糊住了一樣。但是苑桐忘了,要不是蕭衍傳音于他,他也是眼睛被狗屎糊住中的一位......“你......”苑桐覺得今天簡直是他二十七年來過得最精彩的一天了,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要問這個師弟什么,雖然他在外人面前十分配合的演了一出戲,但那不過是他骨子里的護短作祟,師弟再不好,也是他上清峰的家事,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我知道師兄有很多疑問,但一切還等我明日下山再歸來之后再說罷,我累了,想必師兄也是,明日還有峰主繼位大典,師兄慢走,不送?!笔捬茈y得有耐心解釋了一句,但也僅止于此了,他今天真的很累,事情一件接一